書房內一家人圍坐一起，平安從他姥爺那得到答案，心滿意足地跟着林麗珊去往程家串門。
周孝正發現女兒有些心不在蔫，此時人走才問道：“遇到難題？”
聞言，周嬌皺了皺眉。剛纔從兒子嘴上知道軍區又要備戰，哪怕心裡知道這場戰事屬於虎頭蛇尾。可她爸會不會去往現場？
這刀木倉無眼，誰知道會不會有個意外。加上胡老太說的一些事，她內心開始猶豫不決，要不要先隱瞞？
“能讓你爲難的，那就是大事！”周孝正肯定的定論，安慰地拍了拍女兒，“別愁！有爸在，什麼事情都不是事！”
“這次會不會讓你出發？”
周孝正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到了爸這個等級，都會在後方坐鎮。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問題不大。”
周嬌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她爸臉色，看來內部都有數，那就好。
“好了，公事沒問題，現在你給爸說說，還有什麼事情能你心不在蔫？今天出門遇到誰？”
既然公事上無礙，周嬌也沒想打算再隱瞞。讓她爸心裡有譜，免得有人暗中下手還沒防備。
周嬌開始將白天在百貨商場遇到胡老太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地說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答應對方那個忙。
周孝正面無表情的聽完，將桌上的果盤推給她，自己默默地垂下眼簾沉思。
這是早就知情，還是在分析誰是敵人？周嬌看不透她爸心思，只能邊吃邊打量着周孝正臉色。
過了片刻，她實在受不了這氣氛，往周孝正嘴裡塞了塊葡萄，“爸，說說唄。與偏房有關聯的幾家不是都調查過了嗎？”
周孝正吐出葡萄皮，諷刺一笑，“那老太婆說的是誰，我心裡有數。以前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倒是對上號。”
“誰家啊？白天我從上排到下，琢磨了很久，怎麼也想不出是誰這麼大本事藏得住。”
周孝正拍了拍她腦袋。
周嬌驚叫一聲，“爸，你沒擦手！”
“哈哈……”周孝正輕輕吐出一個名字，“是不是想不到？只有她最有可能！好不容易嫁了個一堆繼子繼女的老男人，從小軍閥女兒搖身一變高官家屬，怎麼能讓外人威脅，可不得下死手滅口。”
“這麼說，她倒不是想報仇什麼的，就是擔心我們家知道內幕，對她不利？”
周孝正點點頭，“死的人跟她隔得十萬八千里，也就是個族爺爺。她沒必要坑上自己，她是擔心她孃家。”
樑家？
一個牆頭草的小軍閥，棄暗投明後借高官女婿的光，來個升官發財。前兩年別人舉報，也扳不倒。
有意思！
周嬌想到了這點，身爲她的父親，周孝正也默契地想到這些。
“爸，你說那老爺子知道他小媳婦出手了嗎？”
周孝正搖搖頭，“他要是知道，胡老太早就成骨灰。他如今再怎麼風光得意，對手也多如牛。”
周嬌贊同地點點頭。可惜啊，有這麼一位柱子在，樑家暫時還倒不下！
周孝正看女兒一臉的惋惜，哪裡還不知爲何？自己要是出面對戰那位，可會喜壞一幫子人，可有必要嗎？自己倆人彼此又沒仇！
“爸，這事不適合以硬碰硬，除了兩敗俱傷，沒什麼意義。說到底最有可能當年參與其中是樑家，那會老爺子還在哪都不知道。”
周嬌說完，緊盯着她爸，就擔心他一個想不開，遇到攔路石就想撬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沒得又添一筆仇恨。
再說，熟知歷史的周嬌比誰都明白，過個三五年，不用自家動手，這位老爺子也要倒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樑家死得更慘！
周孝正眯了眯雙眼。
“爸，伏擊！你忘了你教我的伏擊？”周嬌連忙勸道。想了想她接着說道：“是不是樑奶奶還得再確認。姨奶奶跟她關係不錯，這事急不來！”
周孝正抓了顆葡萄塞進女兒嘴裡，“你爸是傻子？沒點把握能信口開河？當初你爺奶身份更正時，跑過來第一個慶祝的就是這個女人！明知你媽生了你，我們不可能離婚，她還把她孃家那個什麼侄女介紹給我，你說她圖什麼？她就不怕顧如意撕了她？”
他滿意地看着女兒驚訝的表情。還有好多話，自己還沒跟女兒說呢。那些女同志往自己身邊擠，也不看看長得什麼鬼樣子！
嗯，話題扯遠了！
“她怎麼能這樣？我媽可是說樑奶奶每次出國都帶禮物給她。真是虛僞！我姨奶奶還說她是女中豪傑，讓我都學點她。真是見鬼了！”
周孝正聞言開懷大笑，“沒想到我女兒也會看錯人？不錯！平時看你對她不冷不熱，爸還以爲你發覺了。”
她爸惡趣感又來了！周嬌無語地瞅着他。自己是看不慣當小三的人，行不行？要是嫁個大了二十多歲的老男人，還每次提起對方露出害羞的神情，自己見了要是還能熱情以待，那纔是鬼上身了！
止住笑，周孝正擺了擺手，“秋後的螞蚱！隨她蹦躂。現在有些事情很複雜。先看看再說，正好你王叔天天嫌沒事幹。”
周嬌眼神一閃，“爸，形勢不好？”
“神仙打架，閒人莫管。我們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真是風不平，浪不靜！什麼破事都來。周嬌輕輕地嘆了口氣，想過自己日子談何容易，一波波的事兒。
“爸，要是不對勁，我們一家人就換個地方。沒得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哪天受牽累也不知道。還有樑家先放着，我來看着辦。”
周孝正摸了摸女兒皺起的眉頭，“別想太多！你爸不是吃素長大的。還有樑家……你想過沒有？連顧家族長一脈都被你爺爺滅絕。顧家的仇都報了，我們自家仇人，你爺爺還能放過？你算算那些姻親還活幾口人？樑家能完好無缺地留下來，估計當年也就沾沾邊，罪不至死。”
周嬌能說什麼？她愁得是形勢，而不是樑家！
“還有那個胡老太以後別接觸！她能知道的事情，顧如意能沒點數？要是真如她說的，當初那老妖婆會不找樑老美人救孃家？”
“這個可能，我也試想過。胡老太有可能想借刀殺人，可有她大孫子在，她不敢！算了，還是調查再說吧。是人是鬼總會露出形。”
“嗯。不談這些事，我們父女倆去程家看看小東西在幹嘛。”
周孝正邊說着邊拉起女兒出門。原還想跟孩子提一句海對面繆家那幾位大舅子，現在看來還是別說出口的好。
這整天愛操心的性子，還不得愁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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