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是用晚飯時間，戴家又是去往大食堂途徑方向，這一下子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各自面色緊張地看着大門。不管是惡意也會，善意也罷，結果如何，都在等進去的人出去回覆。
漸漸地時間慢慢過去了，等了一個小時多之後，重要在盼星星盼月亮中，進去的人依次回來。
大家目光全聚集在幾個人身上，見各自手上空空如也，瞧着那幾位紅小兵的神色垂頭喪氣的，這下再也阻止不了大傢伙們開始議論紛紛。
還是張國慶反應快，他立即推了推要開口詢問的張紅衛，倆人走到戴老前面，“老爺子，讓你這老G命受委屈了，紅衛他們也是職責在身，請勿見怪。
這事查清就好，你老呢，是不是有什麼做法讓孩子覺得你老偏心眼？回頭也好好跟孩子交流。”
說着，他朝張紅衛使個眼色，“紅衛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忙起來連飯也吃不上，哪有時間跟小輩溝通……”
那邊戴家丫頭失神地看着出來幾位的手，過了片刻，她立即回醒，失控的高喊：“不可能！怎麼可能？我親眼所見，今天還在書房，你們是不是沒仔細查清楚？對了，去死老頭臥室找了沒有？”
聽這聲音一響，立即有個小紅兵湊在張紅衛耳邊：“頭，我們連馬桶那間都查了，確實沒什麼狗屁的反*書/籍。倒是報紙還有當兵的雜誌還挺多。我們還搜到了好多好多的功勳章……”
張國慶被這一打岔，嘴角直抽。
張紅衛也是個人物，不等手下說完，立即推開他，朝戴老笑道：“老爺子，得罪了。就如我五哥所說，我們也是職責在身，請勿見怪。”
戴老還能說什麼？他垂頭喪氣地擺了擺手，“唉，不怪你們，都是家門不幸，今天讓大傢伙看笑話了。”
張國慶無語地白了眼張紅衛。
這死小子倒是越混臉皮越厚，幸好這聲音小，要不然他張國慶可不成了他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同夥？
“對了，臥室，一定在臥室，我給你找。”
張國慶瞥了眼失控的丫頭片子，頭疼地看着他媳婦這位“好人”跟着丫頭進屋，這他孃的都是什麼破事？
“五哥，那我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
張國慶低聲說道：“快點走，等巡邏隊過來有的扯。”
張紅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帶上手下離開。這搜到對方有罪還好說，這回鬧誤會了，要是戴家這位老頭子抓着他們不放，雖然最後自己也能安身退出，可誰知人傢俬底下會不會報復？
唉，幸好有張國慶這個哥們夠仗義，要不然這大院可不是那麼好進去。要不是這死老頭家的死丫頭帶他們進來，平時他連大門都不能靠近。
“小五，謝了。”
張國慶聽得戴老這聲感謝，連忙輕聲否認，這戴家裡還有個瘋子呢，“別，老爺子你可別誤會，我可沒幹什麼事。
這不剛好遇見熟人聊幾句。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喜歡湊熱鬧，你這也是被冤枉，要是真的，我可沒本事幫忙。”
是不是真的，戴老還能不知？雖然他不明白爲何有些東西不見了，可跟張國慶小兩口給予的緩手離不開。
老爺子看着他笑了笑，“行了，老頭子心裡有數。”
張國慶笑了笑，離開他身邊去找媳婦。
什麼感謝不感謝的？
一半天時，加上一半地利，這要是換了一個人領隊過來，他張國慶也許不會出手。說到底還是怕自家惹禍上身，這次剛好機緣巧合罷了。
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能幫一點就一點吧，就當替自家積德積福，他可沒惦記這什麼感激。
——真到了利益相爭時，什麼感激都抵擋不住人的私心。
“嬌嬌，咱們該走了，兒子還在家呢。”
周嬌剛放好三本書，聞言點了點頭，看了眼縮在角落的丫頭，隨同他一起出門，接下來該是戴家清理門戶。
“你們知道是爲什麼嗎？聽說戴家這小丫頭不想去兵團插隊。”
“你才知道啊，前幾天這丫頭就在家裡又哭又鬧，造孽哦。”
“好了，別說了，還是回去管好自己孩子。”
“要是我家孩子？哼，早往死裡打。”
“你懂什麼，這事啊，說來話長……”
“你還是別說了，不就是瞧着當姐姐的進了醫院當護士，她自己要下鄉，這心裡不舒坦嘛。”
“嫂子，你都知道啊，快給我們講講。”
“……”
隨着三五成羣的人出來，周嬌無意外地聽到似真似假的一些內幕，心裡倒是有些奇怪，都下班飯點了，戴老那幾個兒子女兒怎麼到了現在還沒出現？不過，隨即她就拋開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自己這外人？
快到家門口，張國慶打量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悄聲問道：“東西放回哪了？”
“粘在書房門背面。”
張國慶頓時忍不住呵呵直笑。他估摸着戴老頭等會真要暈倒了，果然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燈下黑呢。
“這樣的事情只能玩一次，多了就露餡了。下次可不能玩了。”
周嬌白了他一眼，還以爲自己樂意幫忙呢？
“你瞧瞧，誤會了吧？”張國慶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周圍，“三狗子這人挺講義氣，我知道他會給我面子。”
“你有特異功能，能看透人心？”周嬌懟了他一句，自己想想笑道，“你倒是幹了一件兩面討好的事情。”
“嘿嘿，是戴家運氣好。今天你沒在我身邊，我都不會出手。早一刻遲一刻都救不了。戴老頭到底藏了什麼書？不會是小黃本吧？”
周嬌聞言一怔，“匆匆忙忙的，我還真沒看清楚。三本書封面都是精裝紅/寶/書，裡面紙張沒多少厚度，瞧着沒幾頁內容，估摸着是什麼古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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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子心可真大，這些東西居然敢擺在明面上，這身邊少了一個老伴到底是不夠細心。”
“這跟有沒有老伴扯得上嗎？行了，這事過去就別提了。我都快要餓死了，走快點，兒子們該等急了。”
張國慶拉着她飛快走，還不忘誇一句兒子，“還是我們家孩子乖巧，你瞧瞧，外面這麼熱鬧，就沒見他們過去湊熱鬧。”
“是啊，所以你這當爸的不稱職，哪哪熱鬧都想過去瞧瞧。”
“我居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