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模仿的高手氣質,確實震懾住對手。
但實力擺在那裡,任何花俏的手段不過是旁門左道,是經不起考驗,在他黔驢技窮的那一刻,就是他落敗之時。
“讓我試試你的斤兩。”
楚雲操縱的是一柄琉璃刀,在半空中花俏的舞動,他沉着冷靜,不急着進攻,像是讓着對手一般。
“風焰劍,給我衝。”
陳濤心有疑慮,操縱玄器看似威力全開,但與琉璃刀一觸即離,唯恐被對手尋到弱點。
只是憑着一瞬間的接觸,他隱隱感受到琉璃刀內的元氣不多,似乎很弱的樣子。
難道是錯覺?
“怎麼回事?再來。”
陳濤催動風焰劍,猛然殺出,攪動琉璃刀周圍的元氣。
“定!”
楚雲有些手忙腳亂的招架,但附近元氣不寧,使得他與玄器的連接時斷時續,琉璃刀像是喝醉酒一般。
“就這水平?殺!”
幾度交鋒後,陳濤赫然發現楚雲不過是紙老虎,操縱玄器的水平一般,裝裝樣子而已,哪會客氣,催動元氣憑藉玄器狂暴的擊打琉璃刀。
‘啪’
琉璃刀跌落塵埃,宣告戰鬥結束。
“敗了?敗了!”
楚雲誰也不理,喚回琉璃刀,留下一個他自認爲的孤傲背影消失無蹤,若非知曉結果,僅憑他的表現以及鎮定自若,真當勝利者是他。
“這等廢物,裝什麼裝,好似狗一般,差點嚇住大爺我。”
陳濤對着他的背影嘲笑兩聲,聽周圍的喧譁,滿意的迴歸陳氏一方。
“這是什麼水準的比鬥,連我都不如。”
觀戰者中超過楚雲水平的不在少數,先前看陳氏子弟試探的時候,真以爲楚雲有兩下子,非常淡定的接招,似模似樣的給人無限遐想。
結果真的放開手腳戰鬥,立即露出馬腳,不過是個裝模作樣的傢伙。
“如此水平還敢邀戰?”白青被氣得臉色發白,該不是專門跟自己作對的吧,這不是影響自己這一邊的士氣嗎?
“算了,你就當是成全他吧。”
楚卓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微微瞥了一眼因首戰失利而士氣低落的隊友,隨手指着王珉笑道,“接下來這一場就派他,先挽回一局再說。”
“王珉,他行嗎?”
白青現在是嚴重信心不足,區區攪動遊離元氣,干擾修煉者操縱玄器,並不算多高明的手法,有了針對性練習很容易破解。
但看另一側幾個弟子露出的表情,明顯是沒見識過這一招,跟楚雲一樣破解不開,足見自己這一邊的水平,說實話讓他很失望,看樣子是差陳氏子弟一些。
主要原因卻是大家處於成長期,戰鬥經驗不夠豐富,甚至方方面面都有一定的缺陷,簡直就是菜鳥,如楚卓這般早早訓練方方面面的沒有幾個,反倒不如陳氏一方。
“上戈陳氏,戰鬥瘋狂,經驗稍顯豐富,比我們這一邊確實強上不少。”
楚卓冷靜分析,除了楚天他們,剩下的都未必扛得住陳氏一方的攻勢,“但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對付他們唯有防禦反擊。”
所謂防禦反擊是好聽的說法,通常被上戈陳氏罵爲烏
龜防禦。
以防禦抵消陳氏子弟的一鼓作氣,尋覓合適的機會反擊。
“他們戰越勇,消耗的元氣越多,堅持時間越短。”
楚卓繼續解釋道,“我們這一邊較多的是差些經驗,但是防禦比起進攻來說容易得多,正適合防禦反擊。”
“爲什麼是王珉第一個?若是敗了,恐怕難以挽回。”
白青有些遲疑,這一場約鬥,與玉鼎白氏爭奪大型元晶礦脈的比鬥有點類似,都是有九戰五勝。
他自然對楚卓等有信心,另一方面白果等女孩不便參戰,所以若想取得最後的勝利,除了預定的高手外,餘下的六場比賽至少拿下兩次勝利。
如今先敗一場,接下來的戰鬥繼續失敗,那就無法挽回,僅憑他們三個奪勝三場又如何?照樣是失敗。
所以第二場輸不起,他的意思卻是希望楚天登場,挽回一場,給這些菜鳥們定定心神,好歹拿下兩三場的勝利,總不能全敗。
“怎麼說呢,我對王珉有所瞭解,如果他真的聽從我的指點,那麼在防禦反擊這一塊,絕對有着比楚天更高的天賦,你可以說他是爲防禦反擊而生的。”
楚卓仔細回憶,當時給王珉的指點,正是一本土系的天階功法,“用王珉正是爲他們做個示範,防禦反擊對付陳氏一方挺合適的,你不覺得用沒什麼名氣的王珉,比楚天更能給他們自信嗎?用防禦反擊這一招,正是給他們自信的。”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白青緩緩點頭,安排先後出戰順序是有講究的,楚卓的建議明顯有利於他們戰勝陳氏一方,於是提高聲量道,“下一個出戰,王珉。”
“我?”
王珉並未聽到楚卓與白青的低聲交談,所以他有些驚愕他會是下一個出場者,“我行嗎?”
“拿出你的自信,我曾經說過,你最適合土系功法。”楚卓對着他點點頭,“有了土系功法,你只需按照平常的練習,以土系功法防禦,瞅準機會反擊即可。”
土系功法方面,號稱站在大地上已立於不敗,說的正是土系功法方面的防禦,當然做到不敗也是不容易的。
“我行的。”
王珉重重點頭,徑直登上擂臺。
“又是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傢伙?厲害如紫痕劍,龍鱗刀呢?”
練武場附近喧譁聲響起,明顯是對玉鼎白氏派出一個不知名的傢伙抱怨。
只有極少數與王珉比鬥過的弟子突然提起興趣,準備看看陳氏一邊,怎麼破開猶如玄龜防禦的圭土盤王珉。
“這傢伙看起來比前面一個強了一些,誰預定的對手,量力而行,給我拿下他。”
陳英擺擺手,瞥了一眼躲在一側不知道幹什麼的唐寶,或許用不着他出場,僅僅損失一些定金,餘下的資源倒是不用給他了。
“哼,我來,值了二十枚下品元晶呢。”
略顯瘦小的李允衝進擂臺,大大咧咧道,“你小子是誰?”
“在下王珉,玄器圭土盤。”王珉沉着道。
“沒聽說過,什麼狗屁圭土盤,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抵擋得住我的子母劍。”
李允哈哈一笑,喚出一柄比制式玄器大了一倍的子母劍,帶着冷冽的殺氣浮在半空中,
“小子,你見過血嗎?今天就讓你嚐嚐我子母劍得厲害。”
“廢話少說,來吧。”
王珉右手向前一點,土黃色的圓盤憑空浮現,在他身側不遠撒出一道道黃光,竟是與擂臺勾連。
“土系玄器?”李允臉色一變,他的子母劍較爲單薄,正是被土系玄器剋制,“臭小子,難道你修煉的是土系功法不成?否則怎麼可能憑藉玄器勾連大地?”
“你管我是什麼功法,放馬過來吧。”
王珉催動體內元氣,化作一條條的絲線,攀附在圭土盤周邊。
“你?”
李允是上戈平原左側無望山脈的李氏家族成員,無望山脈上最難對付的就是土系魂獸,他是有所耳聞,家族成員一般躲着土系魂獸走,反正對方的速度跟不上他們。
聽長輩話中的意思,土系魂獸防禦厲害,速度跟不上,也就不足畏懼。
但是如今他碰見的是個修士,而且是擂臺上,讓他怎麼辦?
唯有戰。
“可惜了我的子母劍,你竟然是打算防禦?”
李允看着對手的架勢,無奈的搖搖頭,隨手點在子母劍上,憑空浮現另一支劍類玄器,“偷襲不成我就硬拼,不信你的圭土盤扛得住我的連番攻擊。”
他也是無奈的很,對手一副防禦的姿態,他留着子劍幹什麼?還不如一起用於攻擊。
防禦反擊這招有時候就是逼得對方無法暗藏手段,早早的暴露傾盡全力的攻打。
楚卓知道,防禦反擊過程中,最困難的是在防禦的時候,如何不被對手擊破防禦,這是最艱難的時刻。
“給我破。”
李雲的子母雙劍猛然擊打圭土盤,卻被外面的一層淡黃色光環攔下。
隨即子劍抽離,來回干擾附近的遊離元氣,試圖切斷王珉與圭土盤的聯繫。
“白日做夢。”
王珉冷冷一笑,穩重的操縱着圭土盤,絲毫不受外界影響,偶爾有一條談黃色的長鞭浮現,抽打着子劍,逼迫李允收回攻勢。
“哼,管不了許多了。”
僵持片刻後,李允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空留母劍抵禦圭土盤,抽回子劍,猛然攻向王珉的肉身,“快快投降,否則別怪我下狠手,這是比鬥不是切磋,你奈我何?”
“等着你呢。”
王珉手指輕點,圭土盤猛然掙開母劍的干擾,化爲一道土光,牢牢捆住想要繞過去的子劍,伸出土色光環牽引母劍,“你若不分開子母劍,我怎麼困住你呢?”
“怎麼回事?好沉重。”
李允感覺不對勁,圭土盤的土色光環下,子劍動彈不得,卻還在消耗他的元氣,有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任憑他操母劍,始終收回不了本就一體的子劍。
“大局已定,這一場我們贏了。”
楚卓非常輕鬆道,就差與白青擊掌相慶。
子母劍根本無法與白果的鳳凰雙刀相比,雖然分出兩件玄器,但本質上還是一件,而子劍就像是從母劍上脫離一般,只可作爲殺招,卻被李允無奈的用來衝殺。
王珉抓住時機,牢牢捆住並不是多厲害的子劍,斬了李允一臂,同時源源不斷的消耗他的元氣,李允敗局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