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指使?卓師弟,你說怎麼辦?”上官傑快速道,暴虐的氣息不減。
前面強忍怒火的徐璐,忍不住的打量他,至於說殺伐長老,進城之前消失不見,說是與老對手切磋,接下來看他們的了。
“既然指示官吏折辱我天雲門,他自然藏身附近等看笑話。”
楚卓猛然指向左側靜立不動的豪華座駕,中間有不少等待進城的民衆,他絲毫不受干擾喝道:
“能夠影響兩大頂尖勢力的對等,身份肯定不凡,在這附近除了那,還有何處有養魂境界的氣息?”
“受到養魂存在的保護,卻停留在城外,不是看我等笑話,是幹什麼?”
在他的感應中,神都城樓上沒有強於先天十重的氣息,是件很蹊蹺的事,這可是晨星王朝的核心,鎮守城樓唯有養魂。
只有被誰用職權調走的可能性。
不管晨星王朝內有多少頂尖王侯參與,但暴露的僅僅一個,即使不是幕後指使,也是執行者,保證打臉行動順利。
所以楚卓用他掙迴天雲門的顏面,很足夠的。
“是他?小賊,哪裡走?”徐璐絲毫不管這是神都城外,爆發養魂的氣息,殺向對方,被豪華座駕內的養魂高手攔下。
“衝!”
楚卓喚出紫痕劍,指揮何雲飛等阻攔現身的先天城守,李瑛拿下普通官吏,驅趕周圍的民衆,他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座駕。
“混蛋,你們敢驚擾殿下,該當何罪?”守護的養魂存在,反而被徐璐拖住手腳,眼睜睜地看着楚卓拿住所謂的殿下。
“放開我,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讓父皇處死你。”臉色蒼白的青年殿下,看似不到二十五歲,區區先天兩三重的修爲,被楚卓封鎖丹田,發出的叫喊沒有一點威脅。
“你是什麼東西?”
楚卓面帶不屑,單手抓住他的頭顱,冷喝道:“讓你的手下退開。”
這是晨星王朝首先對天雲門的侮辱,不管他的動作多麼激烈,只要不造成殺戮,他自身就佔着理。
天雲門還沒有倒下,皇室不敢對他怎麼着,所以他不在乎對方的威脅。
“我是晨星十四皇子李如風,不是什麼東西,啊呀呀,你再敢辱罵我,我殺了你。”王朝國姓李。
作爲延續上千年的王朝,晨星的制度很奇怪,除了帝皇等緊要位置,須由皇室子弟擔任外,其他的如國師等,均可由異性家臣擔任。
即使是皇室血脈,也要依靠自身的打拼,成就一官半職,提升地位。
正如現任的國師伏明,他是皇室血脈,靠着天賦一步步走到今天,跟有點窩囊的李如風大不相同,是皇室中成功的典型。
李如風是皇子不假,卻沒有曝出引以爲傲的官銜,這說明他的地位在衆多皇子中不高,怕是隻能命令普通官吏。
至於說鎮守城樓的養魂高手,興許是被另外一撥心懷鬼胎者調走。
反正在楚卓看來,此事透露着蹊蹺,不僅是針對天雲門,連窩囊的李如風,也做了替死鬼,而且還是一頭該死的鬼。
但楚卓不在乎,李如風沒有否認辯駁,以他洗刷天雲門的恥辱即可,別的晨星王朝內部恩怨,別牽扯執劍隊伍就行。
城門外的衝突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很快。
皇族血脈不管地位高低,始終是擁有一定
特權的,在李如風被抓的情況下,別說守護他的養魂高手投鼠忌器,城樓先天守衛一樣不敢亂動。
楚卓將其交給徐璐,只有天雲門掌教的身份有資格處置李如風,誰讓對放涉嫌折辱天雲門呢?還被抓個正着。
“乖乖地別動,等正主現身吧!”
徐璐視眼前的情形如鬧劇,刻意的提高音調,告訴躲藏在背後的傢伙,是該結束的時候。
他代表着天雲門,有些事以他的身份是不能做的,比如說窮追猛打,容易加大雙方的矛盾,給執劍行動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
“難道晨星王朝做主的是個廢物?”楚卓加了一把火,他不在乎得罪誰。
執劍本就是宣揚天雲門,得罪另外兩大頂尖勢力的,只要元胎老祖一日不死,門派的完整性還是能夠保存的。
“諸位抱歉抱歉,舍弟就愛玩鬧,給你們添麻煩了。”
御使通天玄靈降臨的男子,年約三十氣度非凡,乃王朝七皇子李如定,先天十重境界,是此次對戰天雲門來客的選手之一。
同時他也是迎接徐璐等的使者。
按他的話說是被李如風這小子玩弄,稍稍遲了片刻,釀成現在的意外,他深表歉意,希望徐璐釋放他不懂事的弟弟。
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但拿不出誠意,徐璐怎能善罷甘休。
“涉及兩大勢力間的對等切磋,豈能兒戲?不多加懲處,不僅損及我天雲門的威嚴,晨星王朝的名聲怕也不好聽。”
“來人啊,給我拿下李如風,杖責三十,當衆。”李如定咬牙切齒道。
“如此最爲妥當,以儆效尤,下不爲例。”徐璐不是軟趴趴的性格,今天若非在神都城外,對手的地盤,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對方的。
所謂的杖責三十不是懲罰李如風,而是拿回丟失的面子,一舉破滅對手的打臉行動。
“徐師兄比蘇羽更有成爲掌教的資質。”
楚卓暗中點頭,既然已經拿住對方的痛腳,該強硬的時候自然要強硬,畏手畏腳的只能讓對手更加的猖狂。
“皇兄,莫要打我,我下次不敢了。”
李如風深怕被當衆杖責,這讓他以後怎麼在神都內橫行,笑也被人笑話死,急忙可憐巴巴的央求:“皇兄,放過我一次吧。”
他脫離徐璐的虎口,剛剛鬆口氣,轉眼間落進李如定身後養魂存在的爪牙中,成爲待宰的羔羊。
“好,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李如定表現出與他無關的模樣,讓他的弟弟說幕後指使者,即像撇清關係,又放佛欲蓋彌彰。
“是我一時貪玩,戲耍戲耍他們。”
真正的實情,他李如風敢當衆說出是找死,只得以玩耍的弱智藉口推脫,不管別人信或不信,擺脫眼前的麻煩再說。
“還等什麼,給我杖責。”李如定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急令手下給李如風懲罰,然後如沐春風的迎接徐璐等。
“歡迎天雲門的諸位抵臨神都。”在他眼裡先前的不愉快,好似不存在,果然是一位合格的皇室官吏。
“這是比孫勇還狡詐的笑面虎。”李瑛低聲道:“卓師弟你說,他是李如風的幕後指使呢,還是被利用的可憐蟲?”
“真真假假,誰能辨的清楚,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對方已經出手,一計不成,你說他們是罷手,還是繼續下一
招?遲早露出狐狸尾巴。”
楚卓早就料到,隨天雲門老祖的壽元枯竭,鐵定受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挑釁,甚至危險,心有準備下見怪不怪,此時敵強我弱,身處敵營只能隨機應變。
“師弟你說得對,我想對方也不可能善罷甘休。”何雲飛插嘴道,與晨星弟子的亂戰中,他以破雲刀獨戰四象刀兵陣,遊刃有餘。
不過他一如既往的高傲,沉默寡言,難得出口皆是切中要害。
接下來執劍隊員沒有遇見任何麻煩,順利住進爲他們準備的驛館,清幽而淡雅的環境,極爲符合南域的風采。
不得不說,這是晨星王朝爲天雲門留下的獨立小王國,是對頂尖勢力的尊重,五年一次的執劍行動,天雲門弟子皆住進此地,其他時間被封存。
除了寥寥清掃的奴僕,沒有任何一位王朝弟子住在此。
“貴門派歷代先輩,曾在這留下他們的痕跡,你們不妨一看。”李如定簡單介紹,留下三天後切磋的約定後,領着手下消失不見。
“先輩,痕跡?”上官傑面帶奇怪。
楚卓不語,走進院落,栽種的皆是南域常見的植物,枝繁葉茂,亭臺樓閣,足見當年建造驛館工匠的心血,以及天雲門問鼎頂尖後,晨星王朝對它的認同。
若說驛館內最爲豪華的,當屬演武場第一。
僅僅提供給執劍隊員使用的演武場,大小牢固程度堪比天雲門主峰,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的劍氣、刀氣,即便如今也能隱約窺知先輩一星半點的實力。
場地邊緣,不知從哪一代的執劍先輩開始,刻下或是驕傲,或是沮喪的寄語,勉勵後來者,爲天雲門爭奪榮耀。
這是一份沉甸甸的榮譽,先輩爲它拋灑過血淚,激揚熱血而戰,今天傳遞到他們的手裡,是奮發的動力,也是沉重的負擔。
演武場後是供修煉者居住的房屋,摘下的牌匾上鐫刻不同先輩的名字,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蘇羽和周鴻博。
“蘇師兄被一蛇蠍女子坑害,真是可惜了。”徐璐走進牌匾,撫摸熟悉的字跡,感慨的搖搖頭。
他過去沒有資格以執劍隊員的身份爲天雲門而戰,今次要彌補過去的遺憾。
“命運造化無常,誰也琢磨不定。”
楚卓意有所指道,不是說蘇羽,而是指徐璐的命運變化,早在鬱江平原上發生驚天逆轉。
“是啊,我等芸芸衆生,不過是命運的棋子,被任意擺佈罷了。”徐璐對過去緬懷片刻,重新振作精神道:“別的我們管不了太多,戰勝對手是唯一任務。”
執劍行動的核心恰恰在於此。
“這有一段奇怪的印記,像是功法口訣。”何雲飛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是在亭中的心型石盤下發現的。
“嗯,有天雲門的功法痕跡,但同時夾雜刀兵訣,不論不類的,摸不清有何用途。”
徐璐琢磨一下,無奈道:“興許是哪位先輩琢磨的融合刀兵陣的殺伐手段,可是沒有成功,不曾傳回天雲門,只在這裡留下痕跡?”
“至於說有誰精通天雲門功法,以及晨星王朝的刀兵陣,精研此等口訣,我是不大相信的。”
聽起來這像是一個合理的說法。
但楚卓心頭有種淡淡的疑惑,他忍不住的記下口訣,略一琢磨是有點狗屁不通,看不出用途,隨即拋之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