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兌風波告一段落,郭陽心情顯然不錯,對他來說這次不光挫敗了王懷宇的計謀,更重要的是將計就計,從其他的股東手裡收回了百分之七的股份,這時高蘭手中實際控制的股份,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二十僅次於郭陽,她在高蘭基金裡,終於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了。
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郭陽還要繼續回到醫院接受治療,此時他的腿已經不像剛醒來時那麼麻木了,離最後的時間還有兩天,郭陽只希望自己的傷勢,不會影響到自己下一步的計劃,他還是要親自去一趟美國的。
郭陽與王懷宇或者說宏達集團的樑子已經結下了,以艾丙現在的實力,還真不是宏大的對手,但是隻要等兩天以後,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倒時候王懷宇如果還想給自己下絆子,那隻能碰一鼻子灰了。
這次高蘭基金因爲得到了太多外部資金的支持,所以賬面上要把這些資金分離出來,周冰因此留在了高蘭基金在深市的分公司,繼續處理這些事情,所以只有病房裡只剩下了郭陽自己。
郭陽躺在病牀上,擡頭看着天花板,爲慶祝成功化解危機,高蘭提出要在星河慶祝一下,她晚點兒會從港九趕過來,而現在她也在高蘭基金的總部,跟周冰忙着一樣的事情。
午後的陽光,照在郭陽的身上,讓他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就在他眼睛變得迷離,即將要合上的當口,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將郭陽驚的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抄起手機,見是李文瀚打來的。
“喂,郭陽,威弗爾轉來的資金收到了吧,怎麼樣事情處理的還順利嗎?”李文瀚關切的問道。
之前因爲史密斯的事,他一直覺得已經把郭陽得罪了,合作的事情也就泡了湯,最近一段時間裡,他一直有些迷茫,因爲除了郭陽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合作者了。
令李文瀚意外的是,沒想到不久之後,郭陽竟然主動找他幫忙,這讓他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他只覺的之前是自己想多了,與郭陽合作的大門並沒有關上,有了這次的事情,他們的關係,甚至比以前更密切了一些,說起來郭陽還是欠了自己一個人情的。
聽到李文瀚的話,郭陽帶着幾分感激的回答道:“文瀚兄,資金已經收到了,事情處理得很順利,這次真要好好謝謝你。”
這次李文瀚還真幫了不小的忙,要不是他的資金及時轉到,港九那邊可就真讓葉冠豪得逞了,所以郭陽對他的謝意卻是發自真心的。
“哈哈,這可是你說要謝我的,小曼告訴我你現在在深市,我們離得並不遠,我下午就到,給你個機會讓你履行你的承諾。”
“好,這當然沒問題,我郭某雖然沒別的本事,但向來說話算數,正好晚上有個慶祝晚宴,到時候你一塊兒來吧。”郭陽笑着邀請李文瀚一起出席晚上的晚宴,這次李文瀚幫了他大忙,正好郭陽自己也有些想法,可以與他合作。
等美國那邊的事情結束了,自己的資金可以達到一個空前的規模,在巨大資金量的支持下,國內的產業可以迅速發展,但正因爲發展速度太快,所以在根基上難免會不牢固,根基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沒有一定的時間沉澱,就不可能有穩固的根基。
一家企業所爲的根基,包括資產,公衆認知度,人脈關係,企業文化等等等等,而細算起來,艾丙集團現在除了錢之外,其他的都是欠缺的,毫不客氣地說,如果現在艾丙關門大吉,明天可能就會消失在所有人的腦海裡,甚至於連個念想都不會有。
現在的艾丙,就像一座空中樓閣,不管場面鋪展的有多大,是經不起風吹浪打的,稍有不慎就會轟然傾塌。
關鍵是接下來,艾丙會在根基尚不穩固的情況下,進入急速的發展期,能改變這現狀的,也就只剩下了一個辦法,讓自己擁有一個半官方的身份。
自己的資產接下來很可能會突飛猛漲到將近兩百億美金,這是何等龐大的數目,甚至在全球都能排的上號了,而這筆錢是純粹的現金流,在世界上也沒有誰能隨隨便便,出手便能拿出這麼多錢,而兩天後的郭陽就可以。
這筆錢能做多少事,連郭陽自己都無法想象,就算上一世他也沒見過這麼多錢。但他只是知道這筆錢卻可以讓艾丙集團在短時間內做到世人皆知,而且還可以在某些科技方面吸引官方的注意,得到國家支持,這樣自然而然的就擁有了半官方的身份,有了這層關係,艾丙集團就算沒有根基也會穩如泰山。
郭陽計劃的第一步便是從艾丙建工下手,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跟宏大合作的原因,路因爲有足夠的資金支持,可以先鋪好,但步子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的,欲速則不達。
這就是郭陽向與李文瀚合作的地方,在郭陽的設想中,艾丙建工未來可不只是一家單純的地產公司那麼簡單,工程機械纔是它的重頭戲,這個時間段,國內的工程機械相比發達國家還是有些落後的,許多較大的設備一直依賴於進口,而郭陽要做的就是改變這一現狀。
郭陽不停在心中計劃着,在陽光的照射下,在微暖的包圍中,睏意卻再次襲來,眼睛漸漸變得迷離,頭一歪睡了過去。
似睡非睡中郭陽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戰火紛飛的戰場,瀰漫的硝煙裡,一隊寫着“艾丙建工”的集裝箱卡車衝了出來,頭車副駕駛上坐着的人就是自己,衣衫襤褸滿面風塵。開車的則是孫乾,頭上綁着污穢不堪的紗布,其中還滲着點點血跡。
一陣炮彈摩擦空氣的尖嘯劃過,隨着一陣濃煙滾滾,爆炸的巨大響聲,把擋風玻璃震得稀碎,等郭陽回過神來,卻發現碎玻璃和彈片已經把駕駛座上的孫乾,打的千瘡百孔。
而自己的身上也傳來一陣劇痛,血水泉涌般的浸透了衣服,只聽一旁的孫乾奄奄一息的唸叨着,“郭陽,早TM跟你說別趟這灘渾水,老子讓你害死了……”
說着便突然沒了聲響,擡眼看去,孫乾的眼中已經沒了生氣,嘴巴卻仍像離開水的魚兒般微微張合着,細聽之下,他是在呼喚着郭陽的名字,“郭陽……郭陽……”
郭陽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周冰一臉的關切,“陽陽,怎麼了你,做夢了嗎?剛纔你的樣子好嚇人。”
郭陽轉動了一下眼球,看清了周圍的陳設,這才把神思拉回了現實,不由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恩,做了個噩夢。”說着郭陽坐起身來,知覺的背後一陣清涼,這才發現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接過周冰遞來的水,郭陽一口氣喝下,眼神還有些發直,他有些奇怪爲什麼自己會夢到孫乾,而且還是在戰火紛飛的戰場。
難道是什麼暗示?自從重生以來,郭陽對任何無法解釋的事情,都保持着一份敬畏的態度,重生本就是天方夜譚,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那誰知道其他無法解釋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做什麼夢了,把你嚇成這樣。”郭陽搖了搖頭將混亂的思緒甩出腦海,擡頭迎上週冰擔憂的眼神,安慰似的說道:“好像也沒什麼,剛剛還記得,這會兒全忘了,哈哈。”
說着郭陽撓了撓頭,周冰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仍有些擔憂的囑咐道:“如果哪裡不舒服的話,就趕緊告訴我,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