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愛國想了很多。最後決定找個人家,抓緊把陸二妹嫁出去。讓她去禍害別人家吧。
要嫁陸二妹,當務之急是嫁陸大妹。最起碼也得讓佟家把親提了。纔好操辦陸二妹的事。
“唉!”陸愛國嘆口氣。
丈夫很少嘆氣,從來都是從容不迫,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所以陸大嫂聽他嘆氣,緊張得不行。
關心的問他:“怎麼了,什麼事讓你愁成這樣?”
“還能什麼事?大妹的事啊!唉!”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陸大嫂還以爲什麼事呢?聽說是這事,直接背轉身自顧睡覺去了,懶得搭理他。
陸愛國:⊙︿⊙原本還以爲能得到點同情呢。{。?}?
在這一點上,陸愛國的“作”勁,跟陸二妹有得一拼。有點不作到衆叛親離不罷休的勁頭。
在他發出第n聲嘆息的時候,忍無可忍的陸大嫂嗷嘮一嗓子:“你還想不想睡了?”言外之意,不想睡滾出去,別影響老孃睡覺。
這個憂愁的夜晚,終於恢復了平靜。
東廂房裡,陸二嫂問陸振邦:“誰喊什麼呢?大嫂跟大哥在吵架嗎?”
兩人屏息聽了一會,堂屋那邊又安靜下來了,什麼也沒聽到。
第二天早上,老武就派人押送柳家公姆倆去鄉上。這次來圍觀的人,比上次押送陸佳會的時候多了許多。
陸佳會那次是犯了衆怒,激起民憤了,大家對送他去鄉上是樂見其成。
柳家公姆倆,只是禍害的何家一家,他們還是柳氏的親父母。所以有人在事不關己,雙方又有親情羈絆的情況下,就認爲處罰太重了。
認爲何家和陸家太沒人情味。
“不就是兩頭豬秧子嘛,又沒偷走,至於往鄉里送?”此地人稱小豬崽爲豬秧子。
“人家陸家大宅現在有權有勢,當然至於了。”上升到了對陸家大宅的言語攻擊。說這話的人是靳大姐的四嫂子。
她因爲想把自家孃家的妹妹嫁給陸擁軍。在上次何小西把何鳳英的門牙打掉的時候,對何小西大肆批判。
背後妄議他人,被陸擁軍逮了個正着。因此記恨上陸家。
這個世上,有結親失敗反目成仇的。還有這種想結親,對方不同意反目成仇的。這種就比較奇葩了。
法律規定父母都不能包辦婚姻的時代。她一個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人,居然想包辦別人的婚姻。
包辦不成就記恨詆譭,多大的臉啊,她以爲她是誰?
被她接話的那人,雖然有些道德bǎng jià的嫌疑。但是她真是這麼想的,她的想法符合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觀點。
可是她的話被陸守和媳婦這麼一接,味道全變了。不再是單純的對事情本身的評價,而是上升到對人的抨擊了。
那人不敢再多嘴了,厭惡的看了陸守和媳婦一眼,躲到其它地方了。
這要是被何家和陸家的人聽到,還不得以爲她對人家有什麼不滿啊。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太討厭了。
不僅說話的人走開了,其他聽到的人也多得遠遠的。免得沒吃羊肉還惹得一身羶。
“我不去,我牽的是我閨女家的豬,不算是偷。”柳老孃坐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嚎着。
大庭廣衆之下,柳老爹還顧及一些臉面。做不出柳老孃那樣撒潑打滾的舉動。遮着半邊臉不停的跟押送他們的小戰士解釋着。
何小西站在人羣中間,看着這一出鬧劇。她就是要給這兩個人一點教訓。
不然這樣的親戚關係,他們若是被人當成對付自己家的槍,就太被動了。
陸愛國和何小東相攜前來。撥開人羣到了跟前。“小同志,通融通融,
不是什麼大事,也沒造成什麼後果,能不能不要送到鄉里啊?”陸愛國給兩人說情。
“是啊,同志,這是我老丈人和丈母孃,都是家庭內部矛盾,我們自己回去說說他們,就別送了吧!”何小東也幫着求情。
“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啊?他們都打算如果帶不走豬,就把你們家的豬下藥毒死的,不是我們正好在那裡訓練,你以爲你的豬還能留住?
你怎麼好賴不分啊?”小同志義憤填膺的說。
大家聽了他的話,看柳家公姆倆的表情就變了。偷東西和和惡意禍害東西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
“他們年歲大了,老糊塗了,同志,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我回去肯定好好管着他們,不會再出這種事了。”何小東不死心的又說道。
押送同志的表情就有點鬆動。就在大家以爲他能鬆口的時候,就聽他說道:“真是,有這樣孝順的女婿,你們倆人還幹出這種事,讓人女婿多傷心啊?”
嘖嘖兩聲,表示對兩老的不屑。
“不送肯定不行,這是人贓俱獲,按國家法律,必須得送到鄉里去,不過,看在你們兒女孝順,願意原諒他們,
如果回頭認罪態度良好,可以考慮從輕處罰。”
大家對送走兩人沒有任何意見了。這樣禍害閨女一家,讓閨女在家裡的日子得多難過啊。
“得虧是何小東家沒有婆婆,這要是上頭有個婆婆,出了這種事,兒媳婦就沒有活路了。”人羣裡議論紛紛。
“我要是何小東,我根本不給他們求情,就把他們送鄉里去關到老死,”人羣裡的風向全都變了。
剛剛還在人羣裡,四處散播對陸家不利傳言的陸守和媳婦再也站不住了,灰溜溜的逃回家去了。
柳家公姆倆也沒臉面再鬧騰了。有了如果認罪態度良好能從輕處罰的誘餌,兩人乖乖的跟着押送的人走了。
“你們在鄉上要好好配合政府工作,回頭我和小東兄弟去給你們送被褥的時候,會再跟政府的人講講情,你們放心吧。”陸愛國勸說兩人。
本來就沒打算怎麼着他們,就嚇唬嚇唬罷了。如今說起大方話順嘴的很,一點都不打哽。
何小西看着他們表演翁婿情深,忍笑忍得辛苦。
蟈嬸看着何小西咬牙切齒,有些變形的臉,對她萬分同情。
她也是愛憎分明的性子,就看不得何小東他們這種行爲。
“呸,這種老東西,一點都不顧惜兒女,管他們去死,”蟈嬸啐了一口,恨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