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性格就是這樣,高中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滿滿的都是周子揚了,升入大學以後江悅心裡也沒打算裝別人,還是一樣我行我素,見面了就黏上週子揚,不見面就各種發消息聊天,周子揚不回消息就會生氣, 回了消息秒變小奶貓撒嬌。
她大學裡遇到的任何事都會和周子揚講,她告訴周子揚陶小菲是真的裝逼,軍訓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學長,說話的時候還夾着嗓子說話,當時可把她噁心壞了。
真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說到這裡,江悅感覺文字已經不能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 直接給周子揚打了電話。
邁着大長腿從牀上下去,跑到陽臺給周子揚打電話。
“喂?老公,”
趴在陽臺上,江悅開心的去和周子揚訴說着軍訓時發生的各種趣事,她說陶小菲是真的裝,高中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結果一到大學,他媽的比南方女孩還裝。
說着說着,江悅就在那邊捂嘴笑了。
除了陶小菲以外,還有其他幾個舍友,江悅依次說了一遍,有個女孩子,自己用了點她的洗髮露,她就在那邊逼逼了半天。
“唉,我真的煩死了, 我又不是不給她用, 我那天忘帶了,結果她和我說,那個洗髮露一百多, 我這個便宜, 我真的服氣了!”
周子揚在那邊聽了半天好奇道:“你在哪打電話呢?不怕你舍友聽到?”
“哦, 她們去洗澡了。”
“你沒跟着她們一起啊?”
“我幹嘛要去啊?宿舍裡有獨衛她們不用。”江悅的聲音裡明顯有些不開心。
周子揚能瞭解,以江悅的性格,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有點讓人接受不了,尤其是女生宿舍那種水深火熱的地方,如果再有一兩個小人從中作梗,那就更能把矛盾激化了,想到陶小菲那種性格。
周子揚大概懂了。
“明天我去接你出去住吧?”周子揚說。
聽了這話,江悅鼻子不由一酸,竟然感動了,好吧,她是被宿舍孤立了,但是她逞強不願意說,周子揚這麼一句讓她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
果然,還是老公最好。
“嗯,老公,你真好。”江悅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周子揚嘆了一口氣說:“唉,你脾氣也收斂一點,這裡不是家裡, 你也沒有那個厲害的爸爸罩着你。”
“知道。”江悅奶聲奶氣的說,被周子揚這樣教訓着,周子揚還是很受用的,她就喜歡周子揚跟爸爸一樣教訓着自己,這是被別人保護的感覺。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周子揚了,江悅就忍不住夾着自己的大長腿在陽臺發嗲,她說好想老公呀。
“老公我好像抱着你蹭你下巴,我都三個星期沒有抱你啦!你都不想我,哼,都不想你的乖乖小寶貝。”
“想啊,每天都在想。”周子揚也到了陽臺在那邊打電話聊天。
這樣聊着聊着,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手機沒電,江悅滿心歡喜的和周子揚說明天見,然後就掛了電話進屋。
這個時候,江悅幾個舍友都洗完澡回來了。
陶小菲輕笑的問:“又和周子揚聊天了?”
“嗯。”江悅從鼻腔輕輕的嗯了一聲,其實江大海的教育方式是有點問題,他對江悅的教育就是,閨女,沒事,咱們有錢,隨便造!
所以養成了江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同樣也不會爲別人考慮,比如說用別人的洗髮水什麼的,她覺得理所當然,而且在某些時候說話很有可能就傷到了舍友,她自己都沒發現。
在小城市的時候,江大海可以一手遮天的保護江悅,但是這裡是大城市,江悅家庭條件好不假,但是學藝術的,除了個別情況,其他的哪個家裡沒有錢?
所以江悅沒了自得的根本,就只剩下一個男朋友可以炫耀了。
好吧,幾個舍友是真的羨慕江悅有這麼一個男朋友。
剛纔洗澡的時候,趙曉娟還問陶小菲呢。
“你說周子揚這麼好的一個男孩子,怎麼就找江悅這麼一個有公主病的女孩呢?”
陶小菲的回答是,這誰知道呢?
明天江悅就和周子揚出去住了,今晚江悅就迫不及待的在那邊收拾衣物,陶小菲在那邊看着,說:“悅悅,明天我們要和大二的幾個學長聯誼,你要不要去啊?體育部的部長也去哦。”
體育部部長是學校裡公認的帥哥,而且還是個富二代,每天開着一輛718招搖過市。
江悅不屑的說:“你們去吧,我和男朋友明天有約了。”
“你現在收拾東西明晚不回來了?”趙曉娟立刻問。
江悅哼哼了一聲問:“有問題?”
趙曉娟搖頭笑着說沒問題。
按道理說,一個宿舍經歷過軍訓的歷練以後,關係應該會更好,但是總有個別不好的例子的,比如江悅這個宿舍,小人作祟,江悅和幾個舍友的關係怎麼都好不起來。
江悅意識到這兩個舍友似乎更偏向於陶小菲,總感覺在針對自己,但是江悅也無所謂,反正她又不指望從舍友身上得到什麼。
不願意和自己玩拉倒,自己有周子揚就夠了。
周子揚雖然沒和江悅在一起,但是她現在的情況周子揚也知道一點,在周子揚看來,江悅只不過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作爲自己女朋友,周子揚有理由慣着她。
和江悅掛了電話以後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沈佩佩發來消息,顧雅十分鐘之前也發來消息。
“我們宿舍在喝酒(偷笑)”顧雅說。
周子揚問:“爲什麼喝酒?”
“因爲小嫺沒有選上文藝委員,好像有點不開心....”
顧雅這麼一說,周子揚也很尷尬,周子揚心說自己壓根沒想當文藝委員,結果你們騙要選自己,周子揚也很無語,不過顧雅用這個話題和周子揚聊天,周子揚也只能接着,周子揚想說,其實自己沒想當文藝委員,劉小嫺要是不開心的話,不然我們找老師去對調一下?
結果周子揚還沒說話,顧雅又回覆道:總覺得這件事做的有點不對...
“?”
周子揚聽了這話,沒辦法,只好繼續發問號。
接着顧雅就把腦袋埋在被子裡給周子揚發消息,說本來說是把自己的票投給劉小嫺的,但是自己沒忍住把票投給了你...
看到這話,周子揚沉默了。
好傢伙,老子多了那一票就是你投的?
媽的,老子沒想當文藝委員的好不好。
“(可愛)(可愛)”
顧雅還發來了兩個可愛的表情。
沉默了半天,周子揚回覆:“謝謝你,你人真好。”
聽到周子揚誇自己,顧雅立刻小臉紅撲撲的笑了,她編輯信息:其實我當時沒想投給你,但是我看你衝我笑,我就懂了。
“嗯...”
“我是不是特別聰明?”
“不是一般的聰明。”
顧雅這麼說,周子揚也的確不能說什麼,當時四目相對,周子揚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可能顧雅回錯了意,現在周子揚只能承住顧雅的恩情。
周子揚是不想當文藝委員,但是也不是不能當,當了就當了吧。
然後顧雅又和周子揚說接下來我們要排練節目,還要出板報什麼的。
顧雅給周子揚發來了好多樣板,周子揚說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懂,你拿主意就好了。
“可是我覺得你懂得好多,還會彈鋼琴,我專門去網上搜了你的鋼琴曲聽,是真的好聽,你這次新生晚會也要彈鋼琴麼?”
“再看看吧。”
顧雅就是這麼不知疲倦的把腦袋埋在被子裡和周子揚聊了一夜,後面周子揚都沒搭理她,說時間不早了要睡覺了。
顧雅這才注意到都已經是凌晨了,在那邊說和你聊天真開心,不知不覺都已經那麼久了。
“我第一次和男孩子聊這麼晚...”
“很榮幸。”
“感覺你好有禮貌(調皮)”
“我一直都這樣。”
好不容易結束聊天,一覺睡到八點,感覺剛閉眼,天就亮了,孫詞在那邊催促,趕緊趕緊,馬上就要開新生大會了!
於是一羣人又火急火燎的趕到禮堂,同樣頂着黑眼圈的還有顧雅正在那邊維持班級秩序,看周子揚過來,噗嗤的笑了。
顧雅有蘋果肌,笑起來格外的好看,周子揚看她笑就很不爽:“你笑啥啊?熊貓眼?”
聽了這話,身邊顧雅的幾個舍友一起在那邊笑了起來,顧雅被鬧了一個大紅臉,隨即氣鼓鼓的說:“那你不也一樣?”
周子揚瞧着顧雅不說話,顧雅見周子揚盯着自己,有些心虛。
周子揚說:“我這熊貓眼是因爲誰?”
顧雅低着頭,羞着臉說:“我不知道。”
兩人在那邊打情罵俏,身邊的人明顯感覺兩人關係不一般了,顧雅的一宿舍是知道顧雅自從被周子揚背過就有好感了,而孫詞在那邊看兩人關係那麼好,一時間有些怪怪的,他開口道:“子揚,別聊天了,快來這邊坐吧,一會兒校領導就來了。”
“嗯。”周子揚這才離開顧雅坐下。
不一會兒功夫,穿着西裝的領導紛紛到場,第一個上臺發言的就是周子揚父親的朋友鄭開,那天在酒桌上一副好哥哥好弟弟的樣子,但是在這裡卻是一本正經的在那邊冠冕堂皇的讀着發言稿。
這種新生大會一點實質性意義都沒有,基本上都玩手機和睡覺,周子揚昨晚沒睡好,哈欠連天的在那邊想睡覺。
這個時候顧雅又給周子揚發消息,周子揚壓根沒理她,他是真不知道,這小女孩哪來這麼多的精神,竟然一點都不累。
一個半小時的新生大會就這麼慢慢的消磨了過去。
會議結束,幾個校領導在臺上聊天,鄭開看到周子揚就把周子揚叫過去。
這一個禮堂,差不多容納了兩千人的新生,然後周子揚就這麼被叫上臺,儘管已經宣佈散會,大家也在往外走,但是周子揚被叫上去還是有些尷尬。
有不少學生好奇的看着被叫上去的周子揚,想知道是什麼事,但是臺上幾個校領導都是低聲交談的,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鄭開主要就是介紹了一下說這是自己朋友的孩子,孩子成績不錯,是我們這一屆裡成績最好的一個。
幾個校領導微微點頭,然後鄭開繼續說:“他和翟總也認識。”
聽了這話校領導看向周子揚的眼神還有些變化,學校裡的幾個項目都和翟萱有關係,如果周子揚是翟萱的子侄什麼的,那肯定要特別關照。
鄭開適當的對周子揚說中午吃飯,你也跟着來吧。
所以這就是周子揚一直逃離父親的原因,只要跟在周國良身邊,周子揚無時無刻不要扮演秘書的角色,說是吃飯,在座的都是長輩,肯定要端茶倒水。
也就是在端茶倒水中,這些領導們會覺得你很不錯,特別提攜你一下,比如說小周你對現在有什麼看法什麼的。
周子揚和幾個校領導一起離開,這對於新生來說沒什麼,但是對於學生會的學姐學長們看來就不一樣了,默默的會把周子揚記住。
像是金陵大學這種高檔學府,進入學生會的多半是奔着體制去的,所以對於這種事是特別敏感的。
而學校裡的領導也都是帶着職稱的,主要領導的職稱比起周子揚父親也只高不低,周子揚跟着吃了一頓午飯。
然後和鄭開一起回辦公室,鄭開點了一根菸,坐在位置上慢慢的抽着,開口道:“子揚啊,來了半個月了,大學生活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法。”
別看周子揚心裡一副厭世的模樣,心想什麼狗屁文藝委員,什麼學生會體制什麼的,表面卻是恭恭敬敬的,吃飯的時候端茶倒水,坐姿也是闆闆正正的,一看就是體制家庭裡出來的孩子。
現在聽了鄭開的問話,也是說感覺很好,還是很希望能夠在大學裡做一些實事,豐富自己的大學生活。
“哦?說說。”鄭開熟練的抖了一下菸灰,歪坐在位置上說。
他如此放鬆的姿態面對周子揚,也是說明是真的把周子揚當做自己人了,畢竟有着周國良那層關係,周子揚其實真的像是自己的子侄一樣,能提攜肯定要提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