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我們國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出現什麼事情都應該不會引起驚訝了。”莉季婭雖然在笑，可笑容之下還是有一絲沉重。
“我們都還年輕，不應該總是回憶過去，何況那時候我們纔剛剛出生。”林野轉移話題道，事情都已經發生過，就不要沉醉在過去徒增回憶了。哪怕是處於禮貌他也要這麼做，單純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就沒有人教他這麼做。
就連莉季婭心中都對蘇聯有一點不捨，其他俄羅斯人估計也會差不多。只不過一般人沒有勇氣把心中的傷口扒開給別人看，這種感受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也不要去觸碰。
某些時候想想，俄羅斯人的那些富豪這麼沒有底線，未嘗就不是失去祖國之後的瘋狂，當所有事情都不能指望祖國的時候，變得更加相信自己的實力，這麼想也沒錯。
“經過了這一年的折騰，我發現我們的債務好像更多了。”雖然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吃冷飲的季節，但共同點不少的兩人還是津津有味的玩非常規舉動。在莉季婭眷戀的笑容下，林野就像是照顧自己女兒一般，拿着勺子喂着依靠自己的毛妹。
“都是暫時的，反正我和你一起擔着風險，你怕什麼？”莉季婭看着林野的眼鏡鄭重道，“哪怕前方是地獄，只要你跳下去，我絕對會陪着你一起跳。”
“地獄那玩意又不存在，別亂說。”輕撫着毛妹金髮的林野道，“下一站去哪？這已經是你們白人的地方，你說的算。”
“我不但白，還特別粉，這些你都是知道的。”莉季婭的聲音帶着挑逗笑道，“我們想要去哪裡都行，正好你回國之前，我們可以好好轉轉。”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別多心。”林野輕笑拉着莉季婭繼續閒逛，不就是又把剛到手的煤礦抵押出去了麼，這事情以後可能還有。莉季婭的性格林野這次算是明白了，指望這個毛妹用自己的資金辦事基本上是不可能，比他還要葛朗臺。
現在的生活當然沒有林野說的這麼慘，艱難不艱難，看看人家開局一張草蓆，裝備全靠撿的劉備，有這個版樣在前，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面對的困難很大。
糾結這些事情還不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遊，林野是一個看得很開的人，哪怕最後一個沒被當做抵押的煤礦馬上也要思密達，這也不耽誤他輕鬆的心情。哪怕出來是陶冶情操也是好的，嚴格上來說歐洲部分林野並不算熟悉。
一路上去了白俄羅斯、烏克蘭、波蘭、捷克、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幾乎當初蘇聯陣營的哪些國家，這次出來都一次性轉便了。領略了黑海的風景，也見識到了多瑙河的風情。
實際上從風景上也就是這麼回事，當然林野本身也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對什麼風景想來都不感興趣，不然在家鄉也不會距離旅遊區這麼近，卻只去過一兩次。
但是東歐那種安逸和消沉，並不需要多麼敏銳的洞察力就能看得見，說實話從活力上來看，這些國家甚至都沒有俄羅斯這個天寒地凍的國家高。至少俄羅斯還在爲了大國地位憋着一口氣，剩下這些國家早就舉手投降。這種國家的民衆自然也沒什麼心氣，和國內那種激烈競爭的環境根本沒法比。
最後兩人沿着西伯利亞大鐵路回到遠東，那裡纔是兩人的舞臺，更高級別的舞臺還很遠。
“又下雪了，這麼快又是一年。”站在牀邊的林野話語中滿是感嘆，他總覺得所謂的重生福利根本就不存在，還是因爲忙碌，才導致時間的流失加快？嗯，應該是這樣。
“行了，別裝哲學家了。我們還是做一點實際的東西。在東歐轉了一圈感覺怎麼樣？”莉季婭從後面抱住林野的腰，一雙充滿活力的玉兔，直接頂在男人的後背上。
“不怎麼樣，一羣養老院類型的國家，老人的比例怎麼這麼大？”聽到這個問題，林野的興趣一下就下降不少，任何生意主要消費人羣都不是老年人，除非林野是一個開醫院的。
“年輕人都去西歐了，你都從越南僱傭工人，西歐那些國家同樣這麼做，有什麼不能理解的！”莉季婭老神在在道，“出門打工的人都是爲了更高的收入，如果在家收入一樣的話，誰會出門務工呢？”
這句話就差直說東歐窮了，不過俄羅斯人有資格這麼說麼？林野倒是真的驚訝了，不過好像還真的是這樣，類似保加利亞、羅馬尼亞真的不比俄羅斯強多少，更不要和俄羅斯接壤的白俄羅斯和烏克蘭，這兩個國家還不如俄羅斯。
要是讓當初蘇聯的掌權者知道，重點扶持的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今天直逼第三世界的生活標準，估計從紅場圍牆墓地跳出來的心都有了吧。
“波蘭就是德國人的後花園，你想要把生意發展到歐洲，捷克波蘭這兩個國家阻力應該挺大的，其他國家應該還不錯。塞爾維亞、阿爾巴尼亞這些國家應該也沒問題。”莉季婭擺着玉蔥一般的手指一個一個點名道，“雖說波蘭是除了俄羅斯東歐人口第一的國家，不過就它們那種奇特的腦回路，非常不好打交道。”
“理解，就和我看韓國人一樣。那塊歐洲裹腳布確實不好接觸，自大的過分。”林野聽了莉季婭對波蘭的描述之後，直接一記重型地圖炮命中思密達。類似波蘭那種德國和俄羅斯之間的國家，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德國和俄羅斯一個較量的戰場。
“能不能不要打斷我？”莉季婭風情萬種的白了林野一眼，繼續道，“至於捷克，冷戰期間我們有些衝突，你要是帶着俄羅斯背景去，應該也很難。”
“停，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中國人，雖然我暫時在俄羅斯準備呆上幾年，可我從沒聽說過一代人就能連人種都能改變的。”林野伸手阻止莉季婭繼續說下去，解釋道，“你是把我也當做是俄羅斯人才陷入了誤區，實際上我是中國人。很多事情我不會遭到獨屬於俄羅斯的敵意，中國和這兩個國家有沒有衝突。當然我也同意波蘭這個國家不怎麼樣。”
中國和波蘭之間又沒有卡廷森林那些破事，林野就不相信波蘭瘋狗到這種程度，不過也沒準，這種國家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歷史上又不是沒變成瘋狗過。
“我回國之後，你想辦法吧通用大宇的網點利用起來，當然這個前提是外貿銀行同意貸款，我在國內的公司也在同步跟進。你就別留着在股市中賺的錢了，你也在牛市裡面嘮了不少，怎麼和葛朗臺一樣。”林野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已經夠摳門，怎麼一個俄羅斯權貴的女兒比自己還要摳門？這不符合常理，權貴子女不是應該揮金如土麼？
現在的情況，也不能說缺錢，可關鍵是莉季婭就是一個只進不出的人，寧可利用關係從俄羅斯的金融機構拿錢，也不準備把收入拿出來繼續投資。當然這也不是不能理解，國內的那些房地產商人也是這麼做的。
從銀行貸款起房子，然後把房子抵押給銀行，在利用房貸把銀行直接和消費者對話，九十年代瓊島的房地產商就是這麼玩的，並不是多麼吸氣的手段。當然這次掉坑的房地產商也不少，活下來的那羣人現在還在這麼玩。
可問題是，林野又不是蓋房子的，他又不擔心房地產崩盤，相反現在手裡的礦產都是搖錢樹，抵押出去換資金總是令人心中不安。
“能憑本事借錢，爲什麼要用自己的錢呢？”莉季婭還是不同意道，“我知道你想要組成一個橫跨歐亞大陸的康采恩集團，這也是你一直折騰的目的。可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點，總想要一年事件把神廟事情都做好，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們隨時都處在工作狀態，中亞國家、高加索國家、東歐國家一個一個談也需要時間不是麼？”
“當我沒說！只要你認爲行，那就行。”就憑這句憑本事借錢，林野就已經被打敗了，他必須要向戒賭吧精神領袖低頭，這種理由實在是不能被質疑。
林野就想要把阿里的購物平臺複製到俄羅斯，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先鞏固住俄羅斯的市場保證這塊市場不被阿里吞掉。然後利用俄羅斯遺留的影響力擴張站穩腳跟。
有些事情看似是一和零的區別，可能不能邁出那一步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在足球領域這種例子是最多的，誰能想到十年之後的西班牙王朝在之前，每次參加大賽都不被看好呢，赫赫有名的預選賽之王，強請對話就是死。
出過黃金一代的葡萄牙，連一次大賽冠軍都沒有獲得過。不是實力不到，其實就是那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西班牙一旦奪冠過一次之後，迅速就一發不可收拾建立西班牙王朝。讓其他足球強國聞風喪膽。
林野舉例子的時候不得不想到了糟心的國足，國足歷史上也不是一直就這麼糟心。和零二年因爲日韓世界盃抽籤運氣很好不同。國足曾經有一次真的可以憑藉實力殺進世界盃。九十年代以前的國足在亞洲不能排上前三，至少前五穩穩當當，常年坐鎮三號種子。也沒有什麼狗屁恐韓症。
八一年衝擊世界的中國隊以頭名率先結束全部比賽後，就解散了球隊。只要新西蘭最後一輪不勝沙特五球以上，中國足球就可以出線。但沙特恰好輸給新西蘭五球，國足被聯手做掉。那場比賽是中國足球倒黴的開始。從那場比賽之後國足越來越弱，後來連亞洲前十都進不去了。如果八十年代國足就憑藉實力捅破過那層窗戶紙，相信後來不會墮落成這樣。
不過沙特隊雖說常年在亞洲第一的位置上，從那時候開始也成了國足最不怕的一支隊伍。林野用足球稍微比喻了一下，但是確不敢深入聊足球。
在莉季婭面前聊足球被黑完全是小巫見大巫，蘇聯足球隊在歷屆世界大賽上都是被黑的重點對象，還是明目張膽的被裁判幹掉。
話說回來，只要俄羅斯有一個類似於阿里的平臺，哪怕這個平臺用戶體驗很差，網頁市場崩盤，但俄羅斯政府也會重點保護的，更何況黑客王國的軟件技術並不差。用戶體驗應該不會這麼糟糕，先把俄羅斯本國的市場佔住，阿里在擴張到俄羅斯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更何況林野這個間諜還在國內，肯定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十年後阿里雖然牢牢佔據霸主地位，可蘇寧、京東也各自站住了一畝三分地，沒有被阿里吞掉。
“你在國內也開始做了，那你肯定打着合併的主意。”莉季婭很聰明，馬上就知道林野又在玩曲線救國的策略，肯定是中國國內哪個巨無霸自己男人沒有辦法對付，纔在其他國家折騰然後準備有朝一日殺回去。
莉季婭猜得沒錯，林野就是這麼想的，以後每次行動都要在中俄同時進行。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全部合併，到時候造成的震撼力不會比任何一個互聯網巨頭差。這樣分開發展，到了最後合併的策略，可以理解成爲扮豬吃虎。真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就相當於已經進入三級推進的火箭，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它。
“這要花不少錢啊，你不是還準備做快遞麼？”莉季婭初步計算了一下需要的資金，本來不太認真的神色一下嚴肅起來，這可真的不是一筆小錢，拿出這麼多錢投入，對任何人都是一件要必須研究的事情。
不過未來美妙的前景也令人迷醉，一旦成功的到了合併階段，所取得的財富瞬間就能讓俄羅斯大大小小的寡頭黯然失色。
“放心吧，你回國的時候，俄羅斯這邊的事情交給我，我們雙線發展。”莉季婭還是按耐不住美妙的前景，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很早以前她就已經被林野睡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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