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童望君走了之後,黃慶秋馬上給童國新打了一個電話。
“小君剛纔來過了,跟我談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情?是畢業之後工作的事情嗎?再有半年她就該畢業了,也是時候談一談工作的事情了。”童國新首先想到的是工作。
“不是工作,我們家條件不差,再加上他跟甦醒兩個人感情很好,甦醒的財富地位你我都清楚,哪怕小君不工作,只是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也沒有多大關係。”黃慶秋對童望君工作方面的事情沒有過多的摻和。
童望君想要選擇什麼工作,那是童望君的興趣愛好。
“是另外一件事情,她和甦醒兩個人到醫院去了,兩個人做了孕前檢查。”黃慶秋說話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這件事情。
電話那邊童國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醞釀這件事情。
“你怎麼不說話?你別誤會了,他們兩個現在只是提前做準備,小君並沒有懷孕,她回來就是跟我說這個事情。”黃慶秋見童國新半天沒有說話,又說了一句。
兩個人只有童望君一個女兒,雖然平常因爲工作的原因,三人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哪怕現在兩人的工作大體上算是固定下來,可三人齊聚一堂的時間也非常少。
這一點其實跟大多數普通人家庭沒什麼兩樣,父母工作,孩子上學,一家團聚的日子恐怕也就在過年的那幾天。
尋常端午,清明,國慶,中秋這樣的節日,能夠聚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之又少,甚至就連過年的那幾天,子女也有可能最後將時間花費在旅遊上,而不是回家團聚。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不回家並不一定代表不孝順,畢竟互聯網發達之後,也不一定非得要見面才能夠看上,能夠通過視頻聊天,隔得再遠也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促進感情的交流。
小別勝新婚,夫妻之間這樣,父母和子女之間同樣如此。
孩子回家的當天,父母肯定會非常高興,噓寒問暖,做一桌大餐,家務活不讓孩子插手,隔了兩三天之後情況就會發生變化,孩子在要躺在牀上只玩手機或者打遊戲,什麼都不做,父母就會催着孩子做點家務活,時間再長點,哪怕孩子在家做家務活,父母也會看着眼煩,催促着趕緊出去找工作。
很矛盾的事情,孩子不在身邊的時候會想孩子,但孩子在身邊時間長了又會覺得孩子與社會脫節,想要迫切的讓孩子出去接觸社會,跟社會上的其他人多交流交流,而不是守在家裡,守在父母身邊荒廢時光。
“小君年齡還小吧?甦醒這小子,上次我還跟他一起喝過酒來着,他居然一句話都不跟我透露。”童國新半天才憋出這句話,話裡的語氣比黃慶秋還要酸。
“他敢跟你說嗎?包括這次,我猜測也是他跟小君商量,讓小君回來探探我的口氣,說不準也是藉着我來跟你那邊透露一下。”黃慶秋作爲過來人,經驗不比甦醒少,明白蘇醒的伎倆,“說句實話,小君年齡也不算小了,我們年輕那會兒比他們結婚還要早,你也別酸了,女兒大了,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對象,想要結婚,想要小孩子,這都正常,我們兩個因爲時代的原因,要小君的時候本來就晚,後面又沒有時間陪在她身邊,現在甦醒和小君兩個人想要早點要小孩子,也好,人多的確熱鬧點。”
體制內的人,違背政策概率要更小些,代價太重。
童國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不相信甦醒,甦醒這孩子很有本事,思想也很成熟,小君能夠找到他這樣一個對象,我很欣慰,只是覺得難以接受,怎麼一下就這麼快,咱們的女兒就要嫁人了,就要成爲別人的妻子,就要離開父母身邊,去和另外一個男人構建一個家庭,從此以後爲着他們那個家。”
童國新似乎點上了一根菸,抽了一口。
“我這個做父親的很失敗,孩子小的時候就沒能夠陪在她身邊,不能夠跟她一起成長,一年見面的次數也就三四次,少的時候甚至只有一兩次,我現在還記得小君一歲多的時候,有一次我回去把她給嚇哭了,哄了老長的時間才哄好,可才待了沒兩天的功夫我馬上又走了,等我再回去的時候她差不多兩歲了,我換了一個髮型,剪了頭髮,她又不認識我,這次在家待的時間長一些,將近有一個星期,等到走的時候,她一直哭着喊着要我抱她,本來想着我工作穩定了就能夠彌補不能夠陪在她身邊的遺憾,可沒想到一晃20多年就過去了,小君也要嫁人了。”
童國新的聲音有些沙啞,咳嗽了兩聲。
“怎麼,你還哭了?”黃慶秋問道。
“沒哭,就是抽的有點猛了,最近兩天喉嚨有點不太舒服,感冒了,吃點感冒藥就沒什麼問題。”童國新說道,“那行吧,這個事情我知道了,找個時間我跟甦醒喝一杯。”
“你也別太難過了,女兒長大了遲早是要嫁人,甦醒我放心,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黃慶秋說道,“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也別太難爲甦醒,小君跟我說了一件事情,讓我感觸很深。”
童國新很少喝酒,一般都喝茶,但他這個身份地位,喝起酒來,一斤都是保底的量,往上走,兩斤不算事。
“什麼事兒?”童國新問道。
“阿姨怎麼說的?”甦醒一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