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有多遠的路,走幾步就到了,有什麼好累的。”蘇昌民放下魚,接過甦醒遞過來的毛巾,在身上擦了兩下,衝屋裡的王春蘭說,“你把魚弄一下,醃起來,趁着有太陽,都弄乾淨,我還有一點事情,先走了。”
“這大冬天的,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忙?”王春蘭問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我現在是村長,忙的要命,冬天就能夠閒下來了?蘇昌民擺了擺手,“你弄着吧,我走了。”
走了幾步,蘇昌民忽然又停下來:“之前賣的果子還有一些帳沒收回來,我得要去對對賬,趁着年前還有幾天的功夫,將賬全部要回來,給大家分一分,有錢了纔好過年,哪能夠將錢拖到年後。”
“還有帳沒有要回來?”甦醒聽了進去,“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是誰家的帳沒有給回來?”
“用不着,前幾天他就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今天去取,沒有人賴賬,你放心,。”蘇昌民走了。
村裡的水果,家禽有些運往有飲料二廠,玉錦龍大酒店,有家酒樓,還有一些送給附近的一些酒店或者水果銷售商拿走。
附近幾家村子都種上了果樹,搞上了家禽養殖,形成了規模,在鄂市這一片地方小有名氣,綠色種植,規模化種植,有專家指導。
飲料二廠每年定期定量的會收一些水果,剩下一些水果會被其他的經銷商拿去。
不愁賣。
雖說這會人仍舊靠天吃飯,但科技發展,天公不作美,長時間不下雨也有水泵可以往田地裡或者果園裡面抽水,果樹渴不死。
湖北就是這點好處,千湖之省,不缺水源,種水稻,種小麥,種棉花,一家兩三畝地賺不了錢,但是種一些經濟價值比較高的水果,換取的回報會更豐富。
脫貧致富靠傳統種植模式很難。
這個道理其實大家都懂,但很少有農民敢這麼做,除非由政府或者企業牽頭。原因就在於種出了高經濟價值的作物誰來收,又以什麼樣的價格來收?沒有得到保證,農民不敢放棄水稻等種其他的經濟作物。
就像有些省份,農民辛苦種出菠蘿,喜獲豐收,本以爲能賣出個好價錢,結果一兩毛錢一斤,還抵不過收割菠蘿的人工費。
坑爹。
飲料二廠給村裡承諾保證,每年都會以一個合適的價格收購大家手上的水果,玉錦龍大酒店,還有家酒樓也會以公平公正的價格收購家禽,基於這樣的保證纔會有人不斷參與進來,在田地上種上,果樹,架起大棚,種植蔬菜或者養殖家禽。
王春蘭將魚放到水池裡,拿出木砧板,熟練的殺了一條魚,刮鱗去鰓,剖肚子。
“媽,我來幫你吧,廚房裡哪裡還有刀?”甦醒到廚房準備再拿把刀幫着刮魚鱗。
“用不着你幫忙,你帶着小君出去轉一轉,離遠一點,這魚有腥味,小心血弄到身上去了。”王春蘭擼了一下袖子,“這點魚我一下就弄好了。”
將魚切片,放到邊上的桶裡,王春蘭喊蘇然:“你坐在屋裡幹什麼,去廚房幫我把鹽,還有辣椒拿出來,再給我拿個小板凳,就知道在那吃東西。”
“我哥剛纔說要幫忙,你不讓,現在指揮我,讓我拿這拿那。”蘇然將東西拿出來,自己又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王春蘭旁邊。
“那魚弄好了你吃不吃?”王春蘭問蘇然。
“要吃。”蘇然點頭。
“那你還耍性子?你哥多久纔回來一次,讓他歇歇。”王春蘭說。
“你就疼我哥,媽,晚上煎魚的時候你把魚煎老一點,多放一點辣椒,辣椒放少了,一點味道都沒有。”蘇然說。
“辣椒放多了小君怎麼吃?她吃不慣太多辣椒。”王春蘭說,“再說,辣椒吃太多也不太好,容易上火,你一個小孩子吃那麼多辣椒對身體不好,鹽吃多了也不是很好。”
甦醒從廚房找了一把刀出來,蹲在旁邊。
“說了不用你弄,弄到身上都是。”王春蘭擡起袖子擦了下臉,“到屋裡去坐一會兒,和小君烤一下火,看看電視。”
“電視也沒什麼好看的。”甦醒對電視不感興趣,“有袖套沒有?戴上袖套就不怕弄髒了,我幫着把魚鱗刮一刮,這樣不要快一些?”
童望君到屋裡去拿了袖套出來。
親手給甦醒套上。
甦醒刮魚鱗,王春蘭剖魚肚子。
全都是大草魚,幾個人花了兩三個小時纔將魚弄好,洗乾淨之後用鹽,辣椒,還有其他的一些調料放在盆裡醃製起來。
等入了味之後掛起來就可以了。
王春蘭從屋裡找出洗手液給童望君:“這裡有洗手液,拿去洗一下手,腥味不是那麼好弄掉,衣服也弄髒了吧,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洗,你去換套衣服。”
蘇然站在旁邊,看着。
“你站在那幹什麼?跟你姐一起過去把身上洗一洗,看看你臉,血都弄到臉上去了,你怎麼弄的?”甦醒抽了兩張紙,給蘇然擦了一下臉,“還有鞋子也是,自己把鞋子刷一刷,上面還有兩片魚鱗。”
“哥,你弄疼我了,我自己來。”蘇然拿過甦醒手上的紙,擦了一下臉上的污漬,笑嘻嘻的和童望君一起去洗手洗臉。
在家裡才呆了兩天,甦醒就接了20多個電話。
鎮上段店中學讓甦醒到學校轉一轉,市高級中學石盛,馬棟給甦醒打電話,讓甦醒到市裡面去坐一坐。
再有以前的同學,陳偉,徐恆也都給甦醒打電話,或者發信息。
這幾天有的忙了。
甦醒六點多鐘就起來,外面天還是黑的,他摸到童望君房間,墊起腳尖,躡手躡腳走到牀邊,輕輕掀起被子一角,臉湊了過去。
“你幹什麼?”
甦醒嚇了一跳,捂着胸口:“你怎麼醒了,是我進來的時候吵到你了?”
“你身上什麼味我能夠不知道?門一推開就知道是你進來了。”童望君側着身子,“你怎麼起這麼早,現在幾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