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嚴重,你哪裡看到的新聞?”蘇昌隆問甦醒,“怎麼沒有看到相關方面的消息報道?”
“這會兒還只是在某些地方比較嚴重,可如今交通這麼方便,人口流動量很大,特別是過年這會,保不準就會帶上這種病毒。”甦醒說,“流行感冒的厲害,你該知道吧?”
“知道,每年差不多都要爆發幾次。”蘇昌隆點頭,“不過吃點藥就能好,再嚴重一些,打個針就能夠解決,可聽你的意思,你說的這種感冒似乎非常厲害。”
“這個不是感冒,但跟感冒症狀類似,但情況要嚴重許多,目前還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城裡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讓兩個孩子到老家呆着,等過了這一陣子情況沒那麼嚴重了,再讓他們到城裡。”甦醒再次提醒,“家裡兩個老人也很想孩子,回去也能照顧。”
蘇昌隆和張海燕在市裡買的房子,如今就在市裡定居,兩個孩子也接了過來,可現在情況不一樣,小孩子抵抗力差,提前讓他們到老家會有保證一些。
非典這會其實已經有了,但是還沒有真正的引起重視,只是當普通流行性感冒處理。
不少人以爲國內第一例非典病人是黃杏初,但其實不是他,早在02年11月16日,佛山龐佐堯突然出現了發燒、頭痛、乾咳、乏力等症狀,被緊急送進了佛山石灣醫院。醫生用多種方式爲其退熱,但他39.5度的高燒一直“堅持”了多日。9天之後,他被轉到佛山市第一人民醫院。由於龐家經濟條件不錯,他直接住進傳染病科,很快又轉到了ICU病房,同時上了呼吸機。
龐佐堯最後被救了回來,花費幾十萬積蓄,不管是他自己,還是醫生,都不知道他的這種病症是什麼,其實這就是非典。
甦醒沒學過醫,他知道這個病毒很厲害,但卻沒法給出好的方案,早在放假之前,甦醒就給童國新打過電話,稍微提及了一下這個事情,可就像南海的那個事,甦醒不能夠提及過多,只能夠旁敲側擊的說一句。
這麼久了,童國新都沒給甦醒打電話說一下這個事情,甦醒覺得恐怕這事也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蘇昌隆帶着兩個孩子走了之後,甦醒立刻給童國新打了一個電話:“童叔叔,你現在還在江城吧?”
“在。”童國新點頭,“你放假回家了?”
“今天剛到了鄂市。”甦醒點頭,開門見山,“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事情有結果了嗎?”
“你跟我提了那個事後,我去了解了一下,的確有人出現了這樣的症狀。”童國新點頭,“不過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嚴重,他們的態度比較保守。”
“他們?”甦醒問了句,有點不清楚童國新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這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而且屬於跨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童國新說,“也是因爲你特意打電話跟我強調了這個事情,說的還非常嚴重,所以我就去了解了一下,但是瞭解歸瞭解,我做不了主。”
“都已經有事實,有這樣的病人,能夠證明我並非危言聳聽,哪怕同叔叔你做不了主,但是他們也應該能夠看到纔對。”唐國新還是沒有跟甦醒說他們指的是誰,但甦醒明白了。
這方面的問題歸衛生部門管,童國新指的應該就是他們。
“他們持保守態度。”童國新嘆了一口氣,“說是會加強措施,注意觀察。”
“這些都是糊弄人的。”甦醒壓根就不信,“這不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得要全副武裝,完全隔離才能夠起到防範的作用,如果只是簡單帶個口罩,作用不大,特別是對在醫院裡面工作的醫護人員而言,危險性更大。他們救死扶傷,要醫治病人這沒錯,但是沒道理說讓他們去送命,只要提前做好防護措施,就能夠避免悲劇的發生,童叔叔,這事真不是開玩笑的,反應慢一拍可能就會有人丟掉性命,危險也會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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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真的急了,明明好多事知道會產生嚴重的後果,但是他卻沒有辦法扭轉,哪怕想要做一個防範措施也這麼難。
“叔叔跟你說句實話,跨省只能夠平等交流,不能夠命令,我之前做的事情已經越界了。”童國心跟甦醒說,“叔叔相信你,但是並不代表別人願意相信你,但不管如何,江城包括省內其他地方,我都會盡力去做好防護措施。”
“只能這樣了。”甦醒嘆了一口氣。
“我做這個事情也得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但我卻希望結果不會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嚴重,真要那個樣子,這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童國新被甦醒弄得也很忐忑。
甦醒明白童國新說的承擔風險是什麼意思,無論是職場還是官場,撈過界的這種行爲都非常忌諱,童國新不管衛生這一塊,還是全國性質的衛生疾病問題,現在因爲甦醒的話插手,是大忌。
如果事情真如甦醒說的那樣,非常嚴重,童國新的插手不會引起非常嚴重的後果,說不定還能夠受到獎賞,但童國新不是甦醒,對未來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願意這麼去做,完全是出於對甦醒的信任,當然,也有一份責任在裡面。
“今天早上剛開了一個會,省裡決定先一步採取措施,醫護人員加強自身防護,同時對出現類似症狀的病人加強隔離。”童國新說,“別人不做,我來做,他們擔心有風險,我願意承擔。這會文件應該已經下發出去,省裡所有的醫護單位都會執行。”
“童叔叔,有你這樣敢於承擔責任的人真的是幸事,要是像你這樣的人能多一些就好了。”甦醒說。
“你也不要將官員想的太壞,雖然有一些人藉着自身的權力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但是很大一部分人其實也在認真做事。”童國新說,“可認真做事並不代表每個決策都能夠做對,我是因爲跟你相處的時間長,知道你的能力,如果不是情況真的非常嚴重,你絕對不會跟我打電話說那個事情。但是別人不一樣,別人不認識你,我又不可能當着他們的面說這個事情是你提出來的,只能夠將收集到的那些材料給他們看,盡力說服他們。信或者不信,其實都很難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