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宏,這裡是學校裡,說話注意一點,甦醒才上高一,周圍都是學生,不要胡言亂語,再說,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蘇玉錦道,“什麼新歡舊愛?沒有的事情。”
“呵呵。”黃宏笑了兩聲,偏頭看了看左右,歪着腦袋打量蘇玉錦,“你真當老子是衛生紙,用完就扔?誰給你的膽子敢忽悠我,是你自己跟着我走,還是我帶你走?”
“蘇玉錦剛纔說的沒錯,這裡是學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帶着你的人滾出去。”甦醒看着黃宏,“你爹給了你一個好的出身,不是讓你爲非作歹,別將自己給作死了。”
“我就是喜歡作。”黃宏很得意,“在鄂市我就是老大,還沒有人敢跟我作對。甦醒,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跳脫,敢跟我頂嘴,還讓我滾,不就是仗着背後有童國新這個外來戶照拂,所以纔敢這麼囂張?”
“別得意,等童國新走了,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就只說個簡單的例子,你開的那些店,做的那些生意,消防過關嗎?上次檢查過關了,下次檢查,或者抽查,可不一定過關。”
“你的意思是說消防過不過關你說了算?”甦醒問。
“這還用問嗎?”黃宏擡了一下下巴,“你看看你身邊的蘇玉錦,她的酒店只要我想查隨時都能查,想讓她關門整頓就讓她關門整頓,不說每天來一次,一個月來上五六次,她的生意就黃了。”
“我每個月都給了你錢。”蘇玉錦說,“你這麼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在乎那點錢?”黃宏搖頭,“那點錢滿足不了我的胃口,我在乎什麼你清楚,我看你今天再怎麼跑。”
有保安過來,勸黃宏:“這裡是學校,學生都在上課,這樣吵鬧不好,有什麼問題坐下來談談,好好的說說不行嗎?來,抽根菸,消消火,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
“就你這三四塊錢的煙也拿出來丟人現眼?”黃宏很不給面子,“一邊去。”
學校的保安說是保安,其實更多的就只是看個門,五六十歲的年紀,真有衝突,什麼事情都做不,只能夠打電話報警。
不過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性子很溫和。
被黃宏這麼說,保安老楊還是堆着笑臉,抽出了煙遞給黃宏:“嘗一嘗,我這煙是差了一些,但也是心意,抽根菸,消消火。”
“滾開一點。”黃宏旁邊的一個人推了一下老楊,“別在這裡礙事,跟你沒有關係,我們今天過來也不是找學生的麻煩,就你這身份還想過來做中間人勸架,算什麼東西?”
“這裡是學校,不管是不是過來找學生麻煩,鬧出事都不好,我這也是爲你們着想,真要出了事,你們承擔得起?”老楊還在盡力的勸說。
“承不承擔的起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關心。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黃宏,我爸叫黃宗建,黃宗健認識不認識,不認識就到政府辦公樓去問問。”黃宏的囂張模樣像極了一類人。
黃宏說完話就拉扯蘇玉錦,跟那天晚上沒什麼兩樣:“躲着我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我盯着你好久了,非得讓我嚐嚐味兒,休想逃走,我黃宏看中的東西還沒有失手過。”
光天化日,囂張至極。
甦醒不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可見的極少,這會遇見,也算開了眼。
走到黃宏身邊,甦醒低聲罵了一句:“你媽逼。”
聲音很小,可黃宏聽見了,怒目而視:“你罵誰?”
甦醒忽然往後踉蹌兩步,跌倒在操場上:“你怎麼動手打人?”
“兄弟們,幹架!”丁鋼忽然招呼一聲,衝到黃宏跟前,一巴掌扇在黃宏臉上。
跟着丁鋼一起過來的幾十個人也都幫着丁鋼,瞬間將黃宏幾人淹沒。
黃宏幾人都是成年人,可面對幾十個高中生也只能夠老老實實的護住腦袋,痛苦哀嚎。
過了好一會兒丁鋼才住手,黃宏幾人渾身都是腳印,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直哼哼。
“報警,快點報警。”黃宏一手捂着褲襠,蛋碎的模樣,“打架不能打頭,也不能踢褲襠,你們這點都不懂?他孃的,碰到一幫新蛋子。”
老楊慢悠悠的抽出一根菸,放進嘴裡點燃,抽了一口:“你們先躺一會兒,我去保安室打電話。”
“真爽快。”丁鋼痛快了。
“做的不錯。”甦醒拍了一下丁鋼肩膀,“萬一有警察過來,就如實跟警察,說是黃宏他們先動的手打了我,你們爲了保護我,纔不得不還手。”
“我什麼時候動手打你了,我碰都沒碰你一下。”黃宏聽見了。
“你沒碰我,我會跌倒嗎?剛纔我跌倒在地,大家都看見了。”甦醒往身邊看沒看,“你們是不是看見我跌倒了?”
“沒錯,我看到你走到他的身邊,結果你倒在了地上。”
“他那個樣子很可怕,不僅將你推倒在地上,還想要打你。”
“聽見了沒有?大家都看見你將我推倒在地。”甦醒冷笑的看着地上黃宏,“真以爲我們市高級中學的學生只能夠被你欺負?這裡是學校!百年大計教育爲本,我們是祖國的花朵,是祖國未來的接班人,你到學校來鬧事,是在折損祖國的花朵,破壞國家百年大計。破壞國家百年大計就是想要顛覆國家穩定,你肯定是隱藏在人民內部的間諜。要抓起來!”
黃宏有點懵逼,一場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鬥毆,怎麼就上升到破壞國家百年大計,顛覆國家穩定,成了間諜了地步?
聽甦醒這麼一說,這場鬥毆好像不是打架,反而上升到了國家層面,好像還非常嚴重?
“這間諜,我最恨間諜,再揍他!”丁鋼招呼。
黃宏哀嚎,望穿秋水的看着保安室:“怎麼還沒打電話報警?”
保安室內,老楊愜意的抽了一口煙,將菸屁股頭摁捏,端起邊上的搪瓷茶杯,飽喝了一口茶水,伸手捻掉嘴脣上落的幾片茶葉,透過窗戶朝操場看了一眼,咂摸了下嘴巴,吐掉不小心喝到嘴裡的葉子。
“老楊,操場上那些學生又動手了,不打電話報警?”另一個保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