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羽回到旅館之時,唐月兩人卻是早已經在房間之中等待着凌羽了。
可是凌羽剛在桌旁坐下,一旁的唐月便下意識的蹙眉。
“你剛纔去哪裡了,身上好大的胭脂香味。”說着,唐月面色微沉,看向凌羽的目光之中多出了幾分凌厲。
感受到唐月那彷彿尖刀般凌厲的目光,凌羽不由得脣角抽了抽。這就是女人的鼻子嗎,好厲害,虧的他還在回來之前便換了一身衣服而且因爲肉身原本便已經相當於玄王境不漏金身氣息更是能夠全數收束,可是居然還是被唐月聞出來了。
不過凌羽卻是坦然至極,正對唐月那正瞪視過來的視線,面色不變。
“自然是去了這滸城男人最多的地方。”
男人最多的地方。唐月不由得低聲複述了一遍,卻是轉眼便反應了過來,不由得面色一紅。
看着唐月那差點就要殺人的表情,目中更是凌厲幾分。
不過一旁的韓默軒此時卻是笑着開口。
“想來師弟是有什麼安排吧,師弟行事還真的沒有閒暇的習慣。”
何止是沒有閒暇,自從凌羽進入烈火宗以來可謂是時時刻刻不在閉關修煉。
在烈火宗的那段時間,可謂是一直將自己關在自己那竹林之中,如果不是新生大比恐怕凌羽根本不會離開他的竹林。
就連他們這些老生也是對凌羽這種修煉狂人的性格感到恐懼,所以對凌羽那暴增般的修爲雖然垂涎,雖然也曾感到不對,但是心底卻又感到理所應當。
聽到韓默軒的話之後,唐月微一皺眉,然後狠狠的瞪了凌羽一眼,示意凌羽解釋一番。心中更是隱隱發狠,如果這傢伙不解釋出個所以然來的話,她今天一定要這個傢伙好看。
不過凌羽此時卻是沒有去關注唐月兩人,而是視線突然注目窗外那已經全黑的夜空。
沒有去看那街道上滿滿的燈光璀璨,而是一直皺眉看着那帶着點點星光的夜空。在那一剎那凌羽心中突然涌現出一股悸動,彷彿將要有什麼不測之時發生,而且與自己有關。
“喂,你這傢伙。”
就在這時,凌羽突然感到耳旁一陣勁風呼嘯而來,下意識的揮掌擋去。
卻不曾想“碰”的一聲。只見唐月的身子居然練練後退,捂着那略有些紅腫的粉拳,在凌羽看過去的同時狠狠地瞪視過來。
不過此時的凌羽卻是沒有心情去管唐月,心中的那股悸動此時再次傳來,甚至帶起一陣陣的痛楚,讓凌羽不由得面色蒼白的彎腰捂住自己的胸口。
“咳咳”
突然,凌羽張嘴,一口淤血卻是直接噴出,將那潔白的衣衫下襬染上血光點點。
但是凌羽卻沒再管,而是身影一閃便來到那房間的窗前,雙目緊緊的盯着那遠處的天空。
如果有人注視此時的凌羽的話,可以發現凌羽此時的雙目赫然已經化作純淨的血紅色,而在那抹血紅深處,一個淡金色的紋路見見浮現,而且隨着凌羽的注視而緩緩地完善,原本淡金的色澤也是迅速的朝着純金色凝練,甚至純金色之中更是隱隱間帶上了幾分高貴的紫色。
目中的變化凌羽並不清楚,他只感覺自己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清晰,眼前的一幕也是在自己的眼前漸漸放大。
而此時,在凌羽的視線之中,那原本繁星閃爍的夜空之上,此時卻是彷彿變成了一塊水晶屏幕,其上更是隱隱間現出了一道道的裂痕,而且那些裂痕之中,一道道淡淡的能量也是彷彿無孔不入般滲透進來。
凌羽只是遠遠的看了那能量一眼,便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能量之中隱含的狂暴氣息。雖然只有着一絲絲的能量滲入,但是卻給凌羽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空間亂流”
在那位凌塵子的記憶之中凌羽可是清楚的見識到了那些空間亂流的威力,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種可怕的力量,但是現在它卻是出現在了凌羽的面前。
不過就在這時,身後卻是突然傳來唐月那擔憂震驚的聲音。
“師弟,你怎麼了?”
就在唐月的聲音響起之後,凌羽卻是突然發現自己視線之中的那道道裂縫居然突然消失不見。
原本繁星閃爍的夜空依舊如故,彷彿自己剛纔所見的那一幕都只是自己的幻覺。但是凌羽看着自己那依舊沾染着點點血花的下襬以及自己那依舊隱隱作痛的胸口,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剛纔所見絕對是真實的。
再次深深的看了那已經恢復如常的夜空,凌羽這才轉過身來。看着唐月那略有些蒼白的面上的擔憂以及韓默軒目中隱含的關心,凌羽心中一暖,卻是搖了搖頭。
“我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事情我已經辦好,師兄師姐安心便是。師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伸手將自己嘴角的血跡抹掉,凌羽輕笑着轉身開門離去,一雙原本血紅的眸子卻是在轉身的剎那恢復原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要不是凌羽那面色依舊蒼白至極,唐月與韓默軒還以爲剛纔的一幕是他們的幻覺。
皺眉看着凌羽那消失在房外的身影,唐月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
“凌師弟好像有什麼心事,而且剛纔你有沒有感受到。”
聽着韓默軒那彷彿忌憚甚深的語氣,唐月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凌羽,但是卻依舊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剛纔在凌羽突然吐血之後,她便一直注視着凌羽,而且剛纔凌羽身上的突然出現的那股氣息如此磅礴浩瀚,她怎麼可能沒能感受得到,甚至在那一刻,她在那股氣息之下只感覺到了一種窒息。
如果不是艱難的開口叫了凌羽一聲,恐怕她就要當場爆體而亡。
此刻的兩人對凌羽是越來越看不透,剛纔的那股氣息不要說唐月,就算是身爲烈火宗宗主一脈的韓默軒也是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即便是面對那些烈火宗宿老,韓默軒也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如此令人恐懼,甚至恐懼到他剛纔直接有一種想要跪匐自裁的衝動。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默然,對凌羽剛纔的變化都是諱莫如深,相比兩人都清楚這件事說出去之後的後果,所以兩人自覺的將之隱瞞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