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淡青色的龐大火球在凌羽的控制之下,緩緩地往內部收縮,不過那火球的球壁卻是不時的膨脹一番,有着幾次更是差點將那火球直接爆碎,讓得凌羽面上越來越蒼白。
畢竟他封閉了五識,只能靠着自己的幾絲靈識以及感覺來煉製,還要時時防備着那些毒氣超脫出自己的掌控,又要同時分出心神控制下方的火口。
對於下方的火焰,凌羽既要保證其熱度足夠達到凝練那些毒素的程度,又要防止其炙熱程度破壞內裡的毒素結構,而這些都需要在凌羽的掌控手法以及那幾道靈識的輔助之下才能夠達到。
可以說凌羽時時刻刻都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腦海之中更是精神專注之至,生怕有一絲錯漏,最後造成不可測的危險。
火球的收縮凝練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而當那火球全部消散之時,凌羽卻是已經面色略顯蒼白。
一道靈力捲過,將空中最後留下的那幾滴碧青色彷彿琉璃般的液滴全部收束進入手邊的一個刻滿符文陣紋的玉瓶之中。
直到這時,凌羽這才輕鬆了口氣,放開自己五識,睜開眼睛看到房中的狼狽,凌羽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還是因爲他修爲太低,不能保證自己自身的安全,尤其在煉製這類無形間便能夠中招的劇毒之物時,因爲靈魂力強度遠遠達不到前世的高度,爲了防止毒素侵蝕最脆弱的五識便需要封閉五識來煉製,同時難度也是倍增。
而這也是爲什麼毒師如此稀少的原因,因爲一是條件太過艱難,走毒師一道如果不是材質超羣或者天賦異鼎,那麼基本上便只能終生在底端徘徊了。
不過即便如此,在凌羽前世的權天大陸也是有着諸多的毒師,因爲毒師的手段莫測,而且因爲修真界各種爭端不斷,爲了仇殺或者算計而買毒殺人的修士不可勝數,所以毒師從某些方面來說比之煉丹師還要吃香一些。
而且因爲毒師手段莫測,所以鮮少有人敢於去招惹一位毒師。有些人甚至寧願去招惹一位玄帝強者也不願意去惹上一位手段莫測的毒師,一旦惹上那往往便是拼着同歸於盡也要與毒師同亡。
成爲毒師的修士一般都是因爲一時的不忿,或者扭曲的心理而走上這條路,一開始或許還能夠保持自己的清醒,但是長此以往下去卻會變得心理越來越扭曲,直至徹底沉淪在扭曲變態之中。
當時的凌羽也是因爲發現自己不對,這才即使抽身而退。雖然毒師一道下手霸道,基本上出手成殤,但是凌羽卻也有些嫌毒道傷人太多,有傷天和。
看着自己手中玉瓶裡面的那幾滴彷彿玉髓一般的碧青色液體,雖然那單瓶經過了重重封印,但是凌羽卻依舊能夠感受得到那些液體之中蘊含的龐大靈氣。
這玉髓般的液體名字便叫做“琉璃靈髓”,聽起來像是某樣頂級奇珍,而且內裡確實蘊含着龐大至極又讓人垂涎的靈氣,但是誰又能想得到這些液體卻是至毒的毒藥。
就在這時,正關注着瓶中琉璃靈髓的凌羽彷彿突然聞到一股隱約的香氣,不由得下意識的蹙眉,下一刻卻是面色大變,身影連忙閃退,只是眨眼間便退到了那層包圍在丹爐周圍的陣法之外,同時凌羽身上的那件衣衫在退出之前也是被凌羽一道靈力所化的烈焰全數燒燬。
在凌羽退出那陣法之外也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凌羽回望那陣法之中的一切事物,不論是自己剛纔盤坐的蒲團,還是自己用來盛丹藥的玉瓶,亦或者旁邊的燈架都是在瞬間被一層蒼白布滿,彷彿被抽盡了所有的生機,在凌羽離開之時帶起的威風吹拂之下,只是瞬間便化作一團團飛灰消散。
看到這一幕的凌羽不由得面色鐵青,同時又有些慶幸,多虧自己反應及時,不然的話恐怕就連他自己也要搭在裡面。
看着只是短短時間那陣法之內的全部事物都被摧毀一空,看着那陣法之內終於平靜了下來,凌羽這才面色僵冷的伸手。
只見一道道靈光符文紛紛浮現在凌羽的身周,在凌羽的調動之下紛紛朝着那陣法之中衝擊而去,卻是毫無阻礙的便衝入到了原本丹爐所在的地方。
只見凌羽那幾道靈力光鎖在那些丹爐被熔鍊之後的殘骸之中反找了一番之後,便在其中吊起一片指甲蓋般大小的黑團。
看着那個黑塊,凌羽不由得輕鬆了口氣,同時手中靈印更是不停,反而結印的速度更快幾分,越來越多的靈紋現出在那黑團之上。
在凌羽的目中,那陣法內空氣之中的一縷縷“氣霧”頓時如潮水般收縮,在那些“氣霧”全數收束之後,凌羽頓時鬆了口氣,面色卻是已經蒼白。
連忙吞服一枚解毒丹,凌羽不顧換上衣衫,直接盤坐在地。體內靈力翻涌,藉助着那解毒丹之力全力清逐着被吸收進入體內的那一縷縷毒霧。
整整半個時辰,凌羽頓時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同時凌羽伸手一招,一團火焰頓時將那黑血包裹,只是眨眼間便焚化一空。
直到這時,凌羽這才鬆了口氣,渾身都有一絲輕鬆的感覺。不過凌羽卻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只是因爲自己剛剛解讀,所以這纔有了自己身體輕鬆的感覺,現實卻是凌羽現在正是虛弱至極。
看着那一枚小黑球,凌羽目中一縷忌憚閃過,然後這纔將其收入一隻金石所鑄的丹盒之中,然後卻是在那丹盒之上打出道道靈紋,將其封印的毫無破綻。
看着面前狼狽的一片,以及那地上一地的殘渣,凌羽不由得慶幸自己提前佈置的陣法,不然的話讓得那縷毒霧逸散開來,整個靈玄山甚至整個烈火宗估計都要不保,那時候他凌羽無疑是千古罪人。
雖然對於烈火宗其實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但是畢竟有着成道之助,凌羽還是不希望烈火宗便如此滅亡的,更何況是被他給滅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