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齊恆雋看向餘浩,做了個殺的手勢。
還不等五宗門動手,旁邊這個就忍不住了。
餘浩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人家都眼睜睜的過來送死的了,你還讓他們滿足?
就像是人家擺明了是在設陷阱,你還明知道陷阱在哪兒你還往裡走!
這樣的智商當皇帝好嗎?
好歹齊恆雋也沒有埋沒了是餘浩弟子的名頭,看到餘浩狼臉的表情,齊恆雋立刻意識到自己剛纔提議的不合實際,不說話了。
餘浩也沒有再在這裡待下去的意思,這五個人身上的確是有無涯宗的氣息,可資質這麼低,也沒必要讓他浪費精神。
***
夜,漸漸深濃起來。
黑曼的天空中,無形的結界一閃而過,而五井城的五井也在不爲人所見時閃過光華。
五井城的百姓商賈富戶們不知道蒼家裡的風起雲涌,只知道五宗門還有最新出來的無涯宗都來人了,而據說朝廷也來了很貴氣的人。那想來蒼家主大婚那日必是熱鬧非常。於是潛藏的歡喜熱絡竟是直到子時才漸漸的沉靜下去。
蒼家的府邸也早已經沉寂了下去。
更是籠罩在一片的結界陣法當中。
五宗門的院落也清靜起來,只是此刻五宗門的弟子大都沒有入睡,而是在盤膝運功。
陣法所在,蒼家的元氣竟是比五宗門內還要濃郁,而先前又和其他宗門的弟子對決了些許,各自都有些體會,這會兒正是精進的好時候。
於是五宗門的五個院落上空都盤旭着元氣息,甚至連五位宗師的屋子裡頭也元氣涌動。
大紅的袍子在金線下,籠罩成波。
雙手掐訣,周身元氣沸騰如火。
那張輕魅的面容此刻緊繃着嘴角,濃密的睫毛輕顫,額頭處一滴鮮紅的血緩緩滲出。
印堂血,氣血精。
一滴印堂血,絲毫不比心頭血弱多少。
只見指尖一劃,那滴印堂血就已經落到了容華宗師的手指上,隨着雙手翻滾成圓,一團太極圖從容華宗師的手掌中翻轉出來,漸漸的那團太極圖落到了容華宗師的案前。
案上,一枚泛着藍光的狼毛在那團太極圖的光亮下一閃而過。
太極圖壓在了那枚狼毛上,狼毛顫了顫,沒了動靜。
隨後那滴印堂血落到太極圖上,太極圖乍然紅光大放。
窗子外只看到容華宗師的屋子裡紅光盛滿,久久不散。
而容華宗師的眼前,那幅太極圖已經變了,當中的太極圖消失,一隻狼臉乍然出現。
**
餘浩猛地睜開眼睛,狼眼裡露出幽綠。
就在剛纔,一股他熟悉的顫慄從他的後脖頸冒上來。
這感覺,讓他詭異的不舒服。
尤其是這不舒服竟還帶着那麼一絲的熟悉。
狼嘴裡不由泄出低鳴,和餘浩同在一房間的齊恆雋也一下子醒了,只是睜眼看了好一會兒頭頂上的簾帳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師尊!”齊恆雋問。
餘浩從牀上跳下來。“去煉丹房!”
“……”
齊恆雋一愣,緊跟着反應過來,那位青炎門的容華宗師相送的炎丹還在煉丹房裡。
皇帝醒了,沒一會兒蒼家主過來,隨同皇帝神狼一起往煉丹房走。
煉丹房四周上下都佈滿了符陣,若是說蒼府中的符陣已經是堅如鋼鐵,那煉丹房的符陣基本上就是連只蒼蠅也不會輕易的飛進來。
煉丹房外,花草樹木,亭廊樓閣,看似和先前的庭院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可實際上太極和五行的陣法早已經暗自鑲嵌,只是站在煉丹房外就感覺大壓抑的氣息無處不在的涌過來。
“皇上,萬不可運轉元氣!”
蒼家主道。
正要運用元氣抵擋的齊恆雋止住周身的元氣運轉,而隨着齊恆雋放下氣息,四周的壓抑也瞬間消失。
齊恆雋恍悟,跟在蒼家主的身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餘浩在最後面,狼眼飛轉,在進到煉丹房中的前一刻,餘浩停下腳步。
齊恆雋感覺到,回頭看餘浩。
餘浩額頭的閃電印痕一閃,一道光亮就落到了煉丹房外的一棵松柏樹的樹幹上。
齊恆雋和蒼,井,空訝然,沒想到在這裡師尊(神狼前輩)能輕易的使出元氣。只是當他們看到那道光亮所落的位置,齊恆雋還沒什麼,蒼,井,空的臉色已經變了。
“這——”
“怎麼了?”齊恆雋察覺到了蒼,井,空的面色怪異,問。
蒼,井,空還沒回答,餘浩開口,“這裡是破陣的陣眼!”
這麼明顯!
齊恆雋訝然的看了眼蒼,井,空,雖然他不知道師尊是怎麼知道的,可就是相信師尊的說法。
蒼,井,空也顧不得看皇帝了,上任家主告訴他煉丹房外的陣法是蒼家最得意的陣法,也是最容易破的陣法,只要拍打樹幹六下就能破陣,只是尋常人找不到破陣的陣眼也是徒勞。可神狼前輩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前輩怎麼知道——”
“還是絕殺陣的陣眼!”餘浩又淡淡開口。
“什麼?”
這回,連******都驚駭的長大了嘴。
他都不知道有什麼絕殺陣。
“樹去,絕殺陣現!”餘浩繼續道。
齊恆雋,蒼,井,空,“……”
雖然有心想要試試神狼前輩說的是真是假,可要是把這棵樹拔了——蒼,井,空實在是不敢試,不過也把神狼前輩的話記在了心裡。
餘浩狼嘴裂了下,別說是那兩個了,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看出來了。
本來就是想要試探下自己看的對不對,可看到蒼,井,空的臉色他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而不止是沒錯,甚至後面絕殺陣之類,連蒼,井,空也不知道。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難道是因爲識海中突然變大的那個小人兒的緣故?
心思微轉,就落到了識海中那個小人兒的身上,這會兒,小人兒並沒有盤膝,而像是閒庭散步般行走在他的識海之中,步履優雅,飄逸帶風……
餘浩看了兩眼別開視線。
怎麼也覺得自己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