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餘浩和蒼,井,空對了下眼神,那邊容華宗師就已經和齊恆雋熱絡起來,“先前青炎門一見,本尊就深覺恆雋修士造化不凡,不曾想竟是榮登九鼎,實乃容華眼拙!”容華宗師道。
“容華宗師客氣了!”齊恆雋也微笑以對,“容華宗師謙遜內斂,朕今兒才知道容華宗師竟是宗門翹楚!之前倒是朕失敬!”
“千年來五宗門修仙無數,翹楚者也數以百計,便有薄名也是一己之私,皇上爲天下黎民,卻是名流千古!”
“那又如何,身爲帝王者,又有幾人不渴修仙長生!是以還是朕羨慕啊!”
“……”
你一言我一語的,別樣熱切。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其中藏着的波浪翻滾。
說不上來是什麼,可就是讓人瞧着怪異。
而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墨色的光亮劃過。
御海宗來了!
*
即便蒼家主和笳娘子都是蒼家的人,可畢竟也在五宗門修行過,所以如果說無垢宗是婆家,那御海宗就是孃家了。
孃家來人,說什麼也要熱鬧迎接。
當即蒼家主就顧不上這位風華絕代的容華宗師了,道了聲歉就急匆匆的去迎接御海宗的人。
容華宗師也不以爲忤的微笑,又顯出了幾分寬厚雍容,而身爲皇帝自是不用遠迎,就不可避免的和容華宗師繼續聊下去。
本來皇帝和容華宗師還相距着三個臺階,而在蒼家主離開之後,容華宗師紅袍一斂,像是還沒眨眼人就已經到了餘浩跟前。
“皇帝的神狼當是有幾分卓越之姿!”容華宗師贊,狹長的眼眸瞧着餘浩,就好像眼睛裡只有餘浩一隻狼。
餘浩的脖頸抖了下,卻是沒有躲避的直視向容華宗師。
容華宗師似乎是愣了下,隨後彎脣輕笑起來,低低的嗓音竟是帶着很讓餘浩聽着不舒服的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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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是男的,不然豈不是要被這個容華宗師給勾走魂兒!
於是聊天的話題就不可避免的直接落到了餘浩的身上。
“既是神狼,當是不同!”
齊恆雋則很是不要臉的把這句讚美之詞全接下來了。
“只是我看神狼似乎受過損!”容華宗師盯着餘浩,面有遲疑。
“……”
餘浩的狼眼警惕閃過。
這人是看出來的?
齊恆雋臉色一凝,“宗師可有解?”
容華宗師失笑搖頭,“皇上這是折煞本尊了,神狼畢竟不同尋常,自有恢復之力,現在恐比先前還要精進,只是曾有所損卻是難以恢復!”
想了想,容華宗師攤開手,隨着紅光一閃,一個剔透如火的瓶子顯了出來,瓶子裡隱約的露出一枚丹藥。
“我青炎門的尋人秘術與流崧派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煉丹製藥卻是隻有我青炎門獨樹一幟!炎丹,能襄助煉體,修復體傷!即便不能全解,也能寬宥稍許!”
容華宗師說的輕描淡寫,齊恆雋聽着卻是面露訝然。
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因爲他是知道炎丹的。
炎丹是青炎門的秘藥,修行之人不遇危險也就算了,要是遇到危險那說不定就是身死道消,而命數好的,也許會用畢生的功力尋求一時的生機,只是就算是能尋得生機,可身子到底還是有了虧欠,說簡單了,日後修行不會達到最高階。說複雜了,那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啪——”身死,就是因爲身子受損,承不住元氣的充盈。
而炎丹就能及時的彌補這個缺陷,身子受損過,那便就會像是重新塑造一遍一樣。身子不曾受損,那服用之後也能結實筋骨通髓,說不定還能讓人進階。
只是炎丹並不是這麼容易煉出來的,三十年一煉,煉丹爐要連續運轉七次才能造出一爐炎丹。也就是說二百一十年纔能有一爐的炎丹。
最重要的是這個炎丹不能離開丹爐三個時辰,不然藥效就沒了。
“這藥如此珍貴……”
齊恆雋開口,還沒說完,容華宗師已經輕輕開口,“這是給神狼的,也是物有所值!”
魅華的面容轉向餘浩,眉眼間的傾城媚色直接讓餘浩的狼眼眼瞼抽了下。
*
齊恆雋把炎丹收下來。
而因爲炎丹不能離開丹爐超過三個時辰,緊跟着炎丹就送到了蒼家的煉丹房。
不是不給容華宗師面子,而是因爲這會兒其他三宗門的宗師們也都出來了,相互打了聲招呼就等着那位御海宗的宗師前來。
御海宗也是五宗門之一,只是一般的場合聚會都鮮少出現,此次要不是蒼家主的新娘子是御海宗的佼佼者,御海宗說不定也不會派人前來。
好不容易能見到御海宗門人,就是說只好奇也想過來瞧一瞧。
沒一會兒,蒼家主到了,隨同而來的便是御海宗人。
黑衣黑袍,黑斗篷。
只露出半截的下巴,金線纏繞在斗篷上,即便此刻日頭明耀,卻還是讓人感到一絲說不出的陰涼。
餘浩的狼眼閃過幽光。
“在下御海宗智,見過諸位!”
隨着清朗的聲音在院中激盪,爲首的黑色斗篷掀翻,露出一張白白胖胖的臉。
清亮的眼睛似乎是帶着露水,胖胖的嘴巴隨着說話一顫一顫,竟有些別樣的喜感。而這張喜感的臉帶着那兩隻小眼睛在瞧過在場的一衆宗師之後,直直的就落到了容華宗師的臉上。
“容華!!”
胖墩墩的身子直接就衝着容華宗師撲過去——
“嘶——”
發出驚歎的是大宗師身後的弟子們,衆位弟子們只覺得眼前一花,先前還在數十米之外的胖墩墩的身形就消失了蹤影,而還沒眨眼,那個身影已經到了那位讓他們一看到便不由驚歎的火紅身影的旁邊。
因爲皇帝的到來,蒼家的陣法已經打開到了極致,這幾名弟子們原來不知道這陣法的厲害,難免私下裡爭鬥一番,卻發現他們的術法都大打折扣,就是以往實力只能發揮出十之一二。而現在御海宗這位宗師露出的這一手提縱之術,他們只能望塵莫及。
其他的幾位宗師也是神色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