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辰眉眼含笑的對季涼川講述這部劇的構思,聲音不急不緩,叮叮咚咚如同山泉潺潺,讓人聽之忘俗。
不時的指着場中的人給季涼川說,這個誰誰誰性格和劇中誰誰誰特別反差,特別好玩兒。
又指着楊天歌和李明玉,說這兩個人和明軒楊陽洋是‘嬌花四人組’。
坐在一邊兒的明軒想去死一死:誰‘嬌花’了?那絕對是一個意外,意外好嗎?
一個意外而已,快成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了都,鬼知道節目組沒事幹,弄個鑄鐵桶打水是不是瘋了。
季涼川眼含寵溺的看着良辰眉飛色舞的講着自己的工作,心中柔情滿溢。
這樣自信神采飛揚的良辰,讓季涼川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同樣自信張揚的絕美女子。
牧老師不時的插話,明軒不時的補充解答,也就是風早和喬曄,偶爾插一句。
只有一旁的張導,感覺自己完全無法融入他們的圈子。
自己在他們跟前,那就是完全被壓制的份兒,連丁點兒的反抗都提不起來。
說說笑笑間,氣氛特別的好,當然這是良辰自以爲的。
明軒心驚肉跳,覺得自己好像被整個世界針對了,深深的惡意,簡直無處不在。
一邊謹慎又謹慎的回答季涼川提出的問題,一邊費盡心神應對牧老師提出的刁鑽問題。
尤其還有喬曄在一旁虎視眈眈,偶爾一個不小心掉坑裡,喬曄毫不手軟立刻砸石頭,不要太無情太無理取鬧。
良辰這邊優哉遊哉的陪着季涼川說話,那邊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就沒有那麼悠閒了。
不管是楊天歌,還是李明玉,還是郭麒麟,還是各個小有名氣的鮮肉配角,一個個乖得像個小學生。
平日裡一到休息時候,就嬉笑怒罵鬧哄哄的劇組,好像被設置成了靜音模式,安靜的讓人害怕。
倒不是他們願意乖巧願意靜音,實在是趨利避害的本能,提醒着他們:
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壓倒西風,也不是撲倒東風,而是安靜,低調。
說好的休息十分鐘,不知不覺就延長到了三十分鐘,卻沒有一個人敢提醒。
季涼川伸出手摸摸良辰順滑的黑髮,眼中帶着不捨和歉意,輕輕開口:
“良辰,我明天要回去了,喬曄會跟我一起走,你照顧好自己,別太拼命。”
良辰眼中黯然一閃而沒,隨即盛滿了關切和不捨:
“怎麼這麼突然?不是說這次會多點時間陪我的嗎?你纔回來一天就要走,我好捨不得。”
季涼川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無奈,輕輕安慰良辰:
“這次出來的匆忙,很多工作都沒有來得及交代清楚,回去的越晚,堆積的越多。
萬一有緊急文件被耽誤了,耽誤的可能是人命和國家安全,你知道爸爸的工作,會理解的對不對?”
良辰抿着嘴點點頭,不想給季涼川心裡添堵,趕緊調整心情,讓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不拍了,我陪您走走,爸爸,您還沒去過辰光大廈吧?
要不咱們去參觀辰光大廈吧?牧老師可是執行ceo呢,你們來給我探班了,咱們也去給牧老師探班,好不好?”
牧老師無奈的搖搖頭:“我人在這兒呢,你鼓動着去公司,確定是給我探班呢,還是查崗呢?”
良辰嘻嘻一笑:
“幹嘛想那麼多?反正你每天至少有二十個小時都不在公司。”
牧老師呵呵,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是不是覺得有你爸爸給你撐腰,我就收拾不了你了?什麼叫我每天至少二十個小時不在公司?
我是基本每天都不在公司好嗎?我的本職工作是光榮的人民教師,可不是ceo。”
良辰拉拉季涼川的胳膊,一點都沒覺得臉紅,直接告狀:
“爸,您聽見了,他說他要收拾我,還把翹班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您管不管?”
牧老師斜眼看良辰:“喲呵,當着我面兒就敢告刁狀,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季涼川涼涼的瞥了牧老師一眼,幽幽的說了一句:
“老牧,你能耐了,當着我面兒就敢威脅我閨女,我覺得咱們倆有必要好好談談。”
牧老師衝着良辰哼了一聲,有點兒底氣不足的放了一句狠話:
“我不跟你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你記住,我是長輩,我讓着你,可不是怕了你。”
季涼川跟張導說了聲再見,對着明軒點點頭,就帶着牧老師風早喬曄瀟灑離開。
良辰跟張導請了一天假,衝着明軒揮了揮手,也跟着季涼川離開了片場。
乘坐電梯的時候,良辰非常認真的對牧老師提建議:
“我覺得牧老師可以提前跟公司的員工打個招呼,讓他們能夠學會泰山崩裂而面不改色。
別像上一次,不管不顧一股腦的涌出來,我爸這麼帥,要是有女職員趁亂揩油我爸怎麼辦?”
季涼川輕輕咳嗽一聲,提醒良辰不要這麼說。
良辰沒接收到季涼川的腦頻,只以爲季涼川不好意思。
喬曄輕輕說了一句:“良川叔叔身上有功夫,不會讓人近身,別多想。”
良辰哦了一聲:“就算我爸有功夫,別人不能近身,可風早叔叔身上沒功夫啊,風早叔叔也不能被人揩油啊。”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風早輕輕握拳放在脣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良辰:都什麼毛病?一個一個的都咳嗽了起來?
再說劇組這邊,等到季涼川帶着良辰一行人離開之後,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同時長吁一口氣:
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原本靜可聞針的劇組,漸漸地有了人聲,很快又恢復到以往喧鬧的模樣。
楊天歌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後怕: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剛緊張的腿都是抖的,也不知道緊張個啥。”
李明玉也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很是認同楊天歌的話:
“說句不好聽的,剛剛差點兒嚇尿了,我可是酷派男孩兒啊,大家公認的純爺們兒。
第一次知道自己承受力這麼差,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來頭,我嚇得連一眼都沒敢多看。”
郭麒麟一臉的複雜難言:“人家都沒跟我說話,我都覺的肩膀上好像壓了一座山,要是真的打算弄我,我覺得我連頭髮絲的反抗之力都沒有,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