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音抵臺的第二天,當年的第一號颱風就襲擊了臺彎,而趙詩音估計在那之前就往阿里山去了,路上根本聯繫不上。
葉秋桐不禁暗惱,沒有手機真是不方便,要是有手機多好,一打就能接通,還有各種網絡動態,可以監控颱風的進展,可以及時閃避。
現在可好,只能聽天由命了。
葉秋桐和趙文倩暗暗焦心,只希望早點聽到趙詩音的消息。現在國內的電視臺還不會播那邊的消息,還好,還有電臺,葉秋桐打開收音機,隨身不離地帶在身邊,也顧不上顧慮電波輻射之類的事了。
電臺裡傳來的並不都是好消息,什麼十二級颱風之類的,到處山崩地裂,尤其是山體滑坡很嚴重。葉秋桐和趙文倩心都提着,一直沒放下來。
還好,三天後,葉秋桐接到了趙詩音的電話,說她被困在阿里山上的賓館裡,因爲下山的路山體滑坡堵住了,然後人上不來也下不去,電話杆線也被颱風吹斷了,直到今天才搶修好,所以能通話了。
不過,因爲這邊到了這個季節經常刮颱風,所以大家都淡定自若,賓館也有存糧,吃喝不成問題,電力也有保障,讓葉秋桐和姑姑不用擔心她,等山體滑坡沖毀的道路搶修通了,她就能下山了。
而且現在臺風過了,她正好能在這裡到處走走,察看一下茶園的建設情況。
葉秋桐和趙文倩聞言,便讓趙詩音到茶園時要注意山體滑坡,實在危險就不要去了。
趙詩音倒是很樂觀,笑說她們隔着距離會擔心,其實颱風來沒什麼可怕的,正中風眼反而風平浪靜。別看報紙電臺叫得那麼厲害,其實當地人民都安之若素,幾千年來都這樣,人家早就習慣了。
葉秋桐和趙文倩見她還有說有笑,一顆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自然也是交待她不需要趕時間,待情況穩定從才容考察云云,還要她每天打電話報平安。
這樣煎熬了一週多,趙詩音平安從臺彎飛回來,一家人這才徹底放了心。
“真的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可怕,阿里山上風並不大,就是雨下得太大了,一連下了三天三夜,把路沖毀了幾段,要不然我早就回來了。”
說起這段被困於颱風中的經歷,趙詩音還覺得挺有趣的。
“哎,出門忘了看氣象。”葉秋桐嘆了口氣,但是又想到,現在天氣預報也沒有那麼發達,不象後來,因爲氣象衛星的加入,精準得可怕。
然後,趙詩音便講起了各種考察茶園的感受,加上一堆洗好的相片,給趙文倩和葉秋桐極大的觸發感受,一時間,兩個人對黛色的規劃更加胸有成竹了。
最後,趙詩音總結道:“其實到了那裡我才發現,咱們茶園的規劃,一點也不遜色阿里山那邊的,噴灌系統甚至領先於那裡,我一說這事,他們雖然也知道,但是還沒有具體地操作,一再考慮成本問題。”
葉秋桐莞爾,那是自然,這上噴灌系統是後世許多普通國人出國打工,尤其是到以色列打工的農民工帶回來的經驗,他們在當地種蔬菜,種西紅杮,發現以色列這個乾旱的國家蔬菜能完全實現自給自足,完全是先進的噴灌系統帶來的。
葉秋桐腦子裡有了這些知識,而且是經過實踐證明有奇效的,趙文倩把它變成了現實,自然會領先於阿里山那邊的茶園。
不久,黛色的規劃稍有調整,在產茶季休季後,趙文倩又投入了她們新的構想中。
時間一個月一個月地過去,葉秋桐的肚子開始顯懷了,再加上換上了薄薄的春衫,沒有厚實的冬衣遮着,誰看到她,都會知道她是個孕婦,更別說她懷的是雙胞胎,看上去五個多月,就有別人六七個月大了。
“秋桐,辛苦不?別走太久了,坐下來歇歇吧?”遲生挽着妻子,沿着向陽江邊的林蔭道散步。
“沒事,現在還能撐得住,就怕到了後期,真會走不動了。”
葉秋桐有點緊張。兩世爲人,第一次懷孕,她也沒有經驗應對,面對還是懷雙胞胎的情況,她也有點慌神。
“你別緊張,到你生孩子的時候,無論如何,我都會守在你身邊,放心吧!”
遲生摟緊她的肩膀,承諾似地道。
“沒關係,你的工作那麼不確定,我這邊有那麼多人看着,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別爲了我分心。”葉秋桐不放心地叮囑道。
“傻瓜,有你和孩子需要我,我爬都爬回來。”遲生不以爲意地笑道。
賽虎遠遠跟在主人的身後,現在它對葉秋桐越來越忠心耿耿了,莫名地,它覺得接近女主人,有一種心悅誠服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來自於骨子裡的,讓它樂於順從。
不過,賽虎不能說話,要不然,上回遲生批評它咬了人時,它就會說:主人,那個人身上有那種氣味,你一直在追尋的氣味……
啞然的賽虎默默地跟在葉秋桐和遲生身後,感覺四周沒有危險的氣息,才時不時撒歡放開腿,追隨主人左右。
“對了,還有賽虎呢,它越來越懂事了,現在也不和花牛鬧了,小雪和花牛倆母子都爬到它身上玩了。”葉秋桐摸了下賽虎的腦袋,笑咪咪地道。
路人看到這麼大一隻狼狗都會嚇得驚慌閃避,但是看到葉秋桐撫着賽虎,它乖順的樣子,知道這是有主的狼狗後,便止住了驚慌。
遲生摸了摸葉秋桐的肚子,樂呵呵地道:“明天又要產檢了吧?我明天和護士通融一下,讓我進去看看,好想看到它們的樣子。”
“算了吧,裡面都是孕婦,你進去不方便,還會惹人討厭。”葉秋桐勸道。
現在大家的思想觀念還很保守,尤其是孕婦,都領了國家頒發的“生育執照”的,這個羣體,都是正兒八經家庭的主婦,更加保守莊重,遲生一個大男人跑進去亂竄成什麼話了。
遲生一想也是,只好遺憾地嘆口氣道:“可惜啊,醫院不是咱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