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聯防隊員拉開了人羣,幾個小混混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了,一見警察來了,幾個傢伙都連哭帶喊的讓警察救命。
耿彪過來看了一眼,便問周圍的學生:“是他們先動的手?”
李牧把蝴碟刀遞給他,指着被打的不成樣子的班長以及另外兩個同學,道:“我們是市一中的學生,今天在這搞同學聚會,有同學來上廁所,就莫名其妙被這幾個傢伙打了,這把刀就是這些人的,剛剛還拿出來要捅人。”
說完,李牧看了班長一眼,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便對耿彪說道:“被打最慘的那個是我們班長,他是我們市一中最好的苗子,今年不是清華就是燕大,沒準還能拿個市高考狀元,現在被打成這樣,學校和家長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
李牧這是在忽悠耿彪,班長的成績並不是最拔尖的,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是走了省內的一所重點大學,沒有真正考入一線大學,不過無所謂,高考成績也沒出來,耿彪也不知道李牧是不是在忽悠他。
只是,這話聽在他耳朵裡,就有些緊張了。
一中是海州市最好的中學,沒有之一,大部分時候,市高考狀元都出自這所學校,前兩年還有幸出過一個省高考狀元,而且每年都能走幾個清華燕大,這樣的學生,市電視臺、報社至少是要報道一暑假的,天之驕子啊……
耿彪冷着臉,心裡對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猜出來了個大概:被開了瓢的這小子,一定是想動刀捅人,然後就被人用啤酒瓶給幹了,萬幸啊!要真是有學生在這裡被一刀扎出個好歹來,自己可就不好過了。
再者說,這幾個傢伙惹的可是局長千金的同學,局長千金就在這看着呢,這事要是不處理的讓蘇映雪滿意,怕是會給自己的仕途留下隱患。
“把這幾個傢伙都給我銬起來!尋釁滋事、故意傷害、攜帶管制刀具,回去直接把手續走了,給我刑拘!”
幾個混混被打的本來就很慘了,甚至各個衣不蔽體,一聽這話更是委屈又害怕,他們出來混的日子不長,局子是進過,但只是打架鬥毆的小事,罰款一交就放出來了,啥時候被刑拘過。
耿彪這時又對幾個混混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趕緊聯繫你們家長,立刻到市立醫院等着給這幾個受傷的學生出醫藥費!”
被開了瓢的傢伙指着自己的腦袋,帶着哭腔說道:“警察叔叔,我這頭還流着血呢!”
“你活該!”耿彪怒視着他,喝道:“你們這幫社會渣滓,自己不學好、當了廢物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毆打學生,這些可都是準大學生,你知道準大學生是什麼嗎?天之驕子!比你們這種垃圾金貴多了!”
混混委屈的哭了:“書讀的少就活該捱揍嗎?”
耿彪怒道:“我說你活該,你就是活該!”
說着,他不理會那個委屈到要死的混混,對身邊一個助手說道:“趕緊把受傷的學生送去市立醫院。”
幾個小混混都被警察拷上、用碎布捂着襠部被帶走了,李牧陪着三個捱打的同學去了醫院,沒想到的是,蘇映雪和副班長也打車跟了過來。
因爲有警察跟着,市立醫院給開了綠燈,及時把傷勢給處理了,副班長去打電話通知了他們的家長,打人的小混混家長也緊張的趕了過來,估計是被警察給嚇的,這些小混混的家長態度非常好。
其他的同學們打了一架也都醒酒不少,成羣結隊的就走到醫院來了,想看看自己的同學傷得如何。
三個捱打的學生經過一番檢查,除了皮外傷之外倒是沒什麼大事,最嚴重的是一個男同學的手腕有些輕微骨裂,不過也不算大問題。
李牧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也是多餘,便對蘇映雪和副班長說:“我看也沒什麼事了,咱們都回家吧。”
蘇映雪點點頭,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多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家過。
副班長也去招呼了其他的學生,然後拿出提前換好的領錢,每人塞十塊,讓大家打車回家。
有個男生疑惑的問道:“副班長,今天有吃喝唱,一人五十怕是不夠吧?咋還退錢呢?”
副班長擺擺手:“夠,咱們吃飯和唱歌都有折扣,差不多每人也就四十塊錢。”
學生也就沒多想,各自拿了錢,一起走出醫院。
胡果然走着走着,一臉崇拜的看着李牧:“我說李牧,你剛纔那一啤酒瓶太帥了,我都看傻了!”
“是啊。”也不知是誰插了一句:“要不是李牧一啤酒瓶把那傢伙放倒,我還不太敢上呢,那傢伙拿着刀還挺嚇人的!”
“誰不說呢!”大家一陣哈哈大笑。
歷史課代表忽然說道:“如果把那幾個傢伙比喻成1945年的日本帝國主義,那李牧的啤酒瓶就是美國投下的原子彈,直接瓦解了帝國主義的抵抗意志。”
“我擦……孫玉彬,你小子還挺會打比方啊!”
差不多四十個人,少部分選擇步行回家,剩下的等了十幾二十分鐘才陸續打車走了,最後還剩下李牧、蘇映雪和副班長,來了一輛空車,副班長想讓蘇映雪先上,最後卻拗不過蘇映雪,自己坐了進去。
開車前,副班長還對李牧說道:“李牧,咱們一中的大校花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到家才行。”
李牧點點頭,隨手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副班長衝蘇映雪眨了眨眼,這才讓司機開車走了。
一場鬧劇之後,終於就剩下了李牧和蘇映雪兩人,李牧想找點話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一會,問:“映雪,你家住哪?”
“我家離這挺近的。”蘇映雪看了李牧一眼:“走路不到十分鐘,要不你陪我走走吧?”
“好啊。”李牧自然求之不得。
上輩子還沒有這種半夜和蘇映雪並肩獨行的經歷,饒是重活一世的李牧心裡也難免有些小激動。
本來還想着能跟蘇映雪增進增進感情,結果還沒走出二十米,一輛警車忽然停在兩人身邊,副局長耿彪從車裡下來:“映雪,蘇局長讓我送你回家。”
蘇映雪頓時愣住,詫異問道:“你給我爸打電話了?”
“是啊。”耿彪嘿嘿笑道:“我是蘇局長的老下屬,這種事肯定得跟他說一聲,免得他擔心嘛。”
蘇映雪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不打電話他怎麼會擔心?你回去吧我不要你送。”
“可是……”耿彪神情尷尬:“我這不也是怕以後蘇局長知道了,埋怨我不及時通知他嘛。”
正說着,耿彪的忽然響了起來,他急忙掏出一看,立刻按下接聽鍵:“蘇局長,我已經見到映雪了,對,在醫院呢……好,您稍等。”
耿彪把遞給了蘇映雪,低聲道:“你爸的電話……”
蘇映雪很是不悅的接過電話,喂了一聲便沉默了,等電話那邊說完,她有些委屈的說道:“我知道了爸,我這就回去。”
掛掉電話,蘇映雪有些抱歉的對李牧說道:“不好意思啊李牧,要不讓他先送你回去吧。”
李牧雙手插兜,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事,你趕緊回去吧,別讓你爸擔心,我家離得也不遠,正好散散步。”
蘇映雪本來還想說什麼,但一下又放棄了,便對李牧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李牧點點頭,心中悵然。
這時,蘇映雪忽然回頭問道:“你暑假準備考駕照嗎?”
“準備啊。”李牧脫口回答,上大學之前拿駕照是很有必要的,而且現在考駕照基本上就是走個形式,不僅簡單,速度也快。
“那一起報名吧。”蘇映雪道:“我打聽了金安駕校,過幾天會開一批高考班,只招應屆的高三畢業生,學費有折扣,而且拿證速度快,差不多二十天就可以拿證。”
“高考班?”李牧笑道:“現在的駕校有這種服務了?”
“是啊,這樣省心一些。”蘇映雪微微一笑:“不過具體時間還沒定,到時候我qq上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