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李牧來到張克軒幾人入住的酒店,四人閒聊了一會兒,聽葉天明他們說,張克軒的這個朋友名叫陳澤,家裡相當不一般,老頭以前是南蘇省的高官,幾年前調任燕京,進了部委,現在據說已經身居高位。
不過陳澤爲人一向很低調,也不像一些二代那樣囂張跋扈,只是這個人看人的眼光比較高,他瞧不上的人,基本上不會多接觸,張克軒以前瞎搞搖滾的時候,就屬於他眼裡瞧不上的、不務正業的一幫人,不過現在張克軒好歹是搞出點名堂了,陳澤纔算是重新待見他了一點。
不過,據張克軒說,陳澤對李牧非常感興趣,聽到張克軒的介紹,他的聲音甚至有些欣喜,直接在電話裡說:“把你這個朋友一起請過來吧,大家認識認識。”
李牧雖然不認識陳澤,甚至還沒見過面,但聽這意思,也猜出對方大概是看着3321這面大旗纔會對自己感興趣。
六點出頭,張克軒接到一個電話,隨後便站起身來,對李牧說道:“咱倆走吧,車來接了。”
李牧點點頭,告別了其他三人,跟張克軒一起出了酒店房間,張克軒一出門就戴上了一個口罩,兩人到了樓下,一輛賓利雅緻已經停在門口,副駕一個男人見到兩人,上前問了一句,確定了張克軒的身份之後,便邀請兩人上了車。
李牧坐在這輛嶄新的賓利雅緻裡,心裡有些犯嘀咕,01年賓利剛剛進入華夏,現在買這輛車,幾乎要拿五六套燕京房子去換,而且還得是三居的,那個陳澤既然家裡有人在朝中做官,不應該這麼高調纔是。
不過李牧也沒多問,坐在車裡,任由汽車載着自己到了亞運村附近的別墅區。
在燕京待過很多年的李牧心裡明鏡似的,亞運村這邊的別墅,是未來燕京最貴的別墅區之一,因爲它離市裡足夠近,後世那些所謂的豪華別墅都在遠郊,價格跟這裡的別墅沒法比。
汽車直接開進了一棟別墅院內,進來的時候,李牧瞧見了路邊兩側已經停了七八輛各式豪車,在院子裡隱約能夠聽見屋裡傳來的音樂聲,一下車,李牧就聽出那音樂是當年,也就是現在這個年代非常火爆的disco舞曲,名叫penguin\‘s-game,這首歌直面翻譯是《企鵝舞》,但卻被廣泛用來跳一種叫《兔子舞》的士高舞蹈。
“left!left!right!right!go—turn—around,go!go!go!”
幾近洗腦的節奏和歌詞讓李牧忽然感覺到一股濃郁的復古懷舊風。
副駕駛的年輕人用對講機喊了一聲,很快,房門打開,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伴隨着陡然提升的音浪來到了兩人面前。
“澤哥。”張克軒很是禮貌的跟來者打了個招呼,對方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看向李牧,問張克軒道:“這就是你說的李牧了吧?”
張克軒點點頭,急忙給李牧介紹:“李牧,這就是我說的澤哥,陳澤。”
李牧禮貌的跟陳澤握手問好,同時也在打量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了七八歲的年輕人,長相不錯,頗有一股硬朗的氣度,身材健壯,只穿一件t恤出來的他,上半身肌肉的線條非常明顯。
陳澤沒有跟兩人客套太多,只是跟張克軒說:“今天過生日的,是我在燕京認識的一個妹妹,接你的車還有這套別墅都是她們家的,你們剛火起來那會兒,她知道我也是金陵出來的,就一直追着我問是不是認識你,我說認識,她就一直想讓我撮合你倆見一面,她可是你的粉絲,待會兒要是有什麼不理智的,你多遷就着點。”
張克軒輕輕點了點頭,陳澤又帶着幾分客氣的對李牧說:“李牧,待會進去你別拘謹,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一下。”
“好的。”
李牧和張克軒跟着陳澤進了別墅大門,一進去就發現,整個一百多平米的門廳連帶客廳都被佈置成了跟酒吧夜店差不多的樣子,裡面大概有一二十個年輕男女,有人在喝酒聊天,有人在中間空出的舞池扭動身體,三人一進門,一個正在舞池中央的女孩便尖叫着朝着三人跑了過來,一到跟前就直接站在張克軒面前,擡頭看着他問:“你是克軒嗎?”
張克軒點了點頭,找下口罩笑道:“是我!”
“啊!真的是你!”女孩激動的一把將張克軒抱住,隨即舞池裡面另外幾個女孩也都跑了過來,一個個驚訝又驚喜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張克軒的粉絲。
沒辦法,誰讓他在簡單計劃裡是主唱,又是顏值擔當,簡單計劃裡的粉絲,基本上絕大多數都是迷戀他一個人。
陳澤給張克軒介紹了一下,那個第一個瘋狂撲進他懷裡的女孩名叫杜薇,就是今天過生日的女孩,剩下的幾個,都是杜薇的閨蜜和姐妹。
這幾個狂熱的女粉絲圍着張克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還招來朋友幫他們拍照,陳澤拍了拍李牧,指着舞池旁邊的吧檯,說道:“走,咱倆去那邊坐會兒。”
李牧點點頭,陳澤扭頭對張克軒說:“我跟李牧去吧檯坐一會兒,你感興趣的話待會過來。”
張克軒點了點頭,雖然也很想去,但又實在是走不開,畢竟眼前還圍着幾個女孩,其中一個還是今天的東道主。
陳澤和李牧來到吧檯前,對吧檯裡的年輕人說:“小四兒,倒兩杯啤酒。”
說完,恰好剛纔那首《penguin\‘s-game》放完了,便對李牧說:“稍等我一下。”
來到dj跟前,陳澤跟對方耳語了一下,隨後對方遞給他一個麥克風,陳澤拿着麥克風對衆人說道:“大家注意一下,我說個事兒,克軒現在是公衆人物,所以大家不要亂拍照,更不要胡亂往網上傳,讓幾個姑娘跟他合合影,其他人就別瞎摻和了。”
周圍十幾號人紛紛點頭,看得出陳澤在這個圈子裡還是很有威信的。
李牧心裡對陳澤的印象上升了一個檔次,他能夠顧及到張克軒是公衆人物,也能想到他參加這種活動要是傳出去多少會成爲負面新聞,所以提前打過這個招呼,是對張克軒的一種保護。
陳澤重新坐回吧檯時,啤酒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他端起一杯,對李牧說道:“李牧,久仰你的大名了,3321剛出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想出這麼一個名利雙收的好創意,後來看了燕京臺的報道才知道,原來你還是個大學生,真是了不起。”
兩人碰杯喝了一口,李牧放下酒杯謙遜的說:“其實3321無非就是歪打正着,沒什麼了不起的。”
陳澤看着李牧,微微一笑說:“你做了3321又一分錢不從中賺取,而且3321從開始到現在走的每一步都透着非一般的智慧,說這是歪打正着,我是不相信的。”
說着,陳澤又道:“真沒想到你跟克軒竟然認識,你們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李牧說:“今年七八月份。”
陳澤點了點頭,說:“他們那個樂隊好像也是七八月份開始漸漸出名的。”
說着,陳澤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以前一直瞧不上他,不務正業,明明就沒那個實力和天賦,還非要去玩什麼搖滾,看在我倆是發小的份上,我才勉強把他劃入了點頭之交的範疇,不過真沒想到,他竟然真能在音樂上面搞出點名堂來,聽到他們那幾首歌,我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來了。”
李牧暗暗驚歎,陳澤看人的眼光應該是比較老辣的,張克軒他們幾個,在沒有遇到自己之前,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標準的不務正業,四個人也確實沒有走這條路的天賦,遇到自己之後,自己憑藉那幾首後世的金曲,才讓他們從平庸中走了出來,有了今天這幅局面。
“其實克軒在音樂上的天賦還是很不錯的,他們那幾首歌,可以說每一首都是當下的大熱門。”
李牧嘗試着替張克軒找了找場子。
陳澤說:“這就是我納悶的地方了,我只是懷疑我自己看人的眼光,但到現在我也不確定自己百分百看錯了,因爲我總覺得這裡面有貓膩。”
李牧好奇的問:“什麼貓膩?”
陳澤淡然一笑,說:“我見過不少忽然開竅的,但沒有開的這麼徹底的,塞納之所以能成爲公認的車神,那是因爲他從少年時期就開卡丁車,有極好的基礎,但是,我沒聽說過哪個人昨天在街上開車還跟新手一樣生疏,第二天就嫺熟的玩起漂移來了,你說這裡面是不是有貓膩?”
李牧心說這傢伙竟然一下就看到了事情本質,他直接看出張克軒以及簡單計劃的其他人,很難一下子寫出那四首當紅歌曲,只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否則稍微讓他抓到點蛛絲馬跡,他就能確定簡單計劃的走紅背後,肯定有一個偷天換日的大內幕。
於是,李牧沒有接他的話聊,而是從他話中捕捉到了一個信息,笑着問道:“說起塞納,你也喜歡f1?”
陳澤眼中一陣光芒閃動:“此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