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馮劍秋家吃完飯回來已經很晚了,回到家後李寶輝見黃明還沒走,心說那是在等我回來彙報白天招工的事情,這真是勤奮,結果還真是,李寶輝很滿意,黃明帶着人在外村招到了不少人明天就來工作。
那些昨天沒來報名的村民,晚上聽到今天去工作的人都拿到錢了,心裡對李寶輝的信任也提高了幾分,就有不少村裡人來找他報名登記,他也就叫帥哥,黃明去辦了,畢竟這些小事是可以給他們乾的,再說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
幾天後。
在黃明,帥哥,範君怡等人的努力下,從自己村裡和鄰村幾個村子一共招到了三百多人,這樣的工作量,人手,李寶輝算着天數,這個魚塘爭取在年前是足可以完成的。
就算是下雨,李寶輝也要帶隊去挖魚塘,畢竟時間是不等人的,他不着急系統可不會等他,反正一個月內完不成任務,只有一聲爆炸了。
……
又過了一天。
李寶輝早上早早的起了牀,上了個廁所見天還未亮,就又倒下去睡着了。
這一睡就睡過了頭,醒來後見家裡一個人也沒有,看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了,這是真的睡過了頭了。
到了十點,一個婦女來到了跟前,爺爺奶奶也進了院子,三人有說有笑的。
李寶輝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婦女,五十多歲,黑瘦小,但卻是十里八村的風雲人物。
按以前的話稱,就是給人牽線搭橋的媒婆,現在叫婚姻介紹員,紅娘什麼謝,算是種民間職業。
當然,這多半是專職的纔會這麼稱呼。
爺爺對着孫子笑了笑,就坐在門邊的椅子上抽起煙來,看到這一幕,李寶輝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前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所以心知肚明,淡定如狗。
李煤婆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李寶輝一下,又在爺爺奶奶面前誇讚了幾句,長的帥,又有才華什麼的,就帶着他離開,二人一直向村口而去。
李寶輝騎着自行車,後面坐着李媒婆,她不會騎車,走路又有些遠,所以李寶輝只能用家裡的自行車載着她去北溝村了。
北溝村就在柴村北邊,是李寶輝那個村的鄰村之一,人數不多,只有六十戶人家左右。
從柴村去北溝村隔着兩座小山,大約有十里地的路程,騎着自行車幾十分鐘也就到了,但要是走路的話大半小時一個小時才能到。
北溝村雖小,但是這個村子很是不俗,美女帥哥真的是多,這在十里八村可是出了名的。
自然李寶輝也明白,前世他也想在北溝村討一個老婆,可是事情並沒有如他的願,其結果從希望到失望收場。
一路上李媒婆就一個勁兒的和李寶輝談心,誇女方怎樣怎樣好,怎樣怎樣好,還是怎樣怎樣好,然後又是一陣說教。
讓李寶輝到了解女方家該做什麼,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等等等,說得他是一個頭兩個大。
剛開始李寶輝還是耐心答應着,後來聽煩了,也就麻木了。
對於前世的李寶輝來說,相親相了差不多N多次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少女,女子,離異,寡婦,就差沒毒死。
所以李媒婆的這點經驗在他眼裡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價值。
李寶輝這次輸給了別人,而不是他不夠好,也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只是和錢有關。
物價橫行的社會,錢太重了,一切以錢來橫量一個人的成功否,這似乎已經成爲了主流,而人類存在的意義已經脫離了原有的本性,開始走向另一條未知的路線,不像七八十年代,生活樸實,人們追求不多,娶媳婦也容易,只要能幹活就能娶到媳婦。
這也是爲什麼社會主義越來越好,而光棍,離婚越來越多的原因。
將近幾十分鐘,李寶輝終於騎着自行車來到了柴村,來到了女方的家門口,這是一間兩層高的土房子,除了下面半米是磚牆,上面都是黃泥混合的土牆。
很顯然,女方家的生活條件也不好,當然,整個北溝村,包括李寶輝那個村子,和周圍十里八村的生活水平都是差不多的。
村裡雖然已經有小部分人出外打工,但是會做生意的人幾乎很少,也沒有本錢和人脈,而且2003年不管去哪裡打工,工資也不會很高,除非是大公司高管,當然,這些職位與農民工是沒關係的,高管不可能讓一個農民工來當,除非能力過人,有一些特別的技能,影響力,工作時間長掌握了一些經驗,遇到貴人提拔,自然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能達到的事情,是要經過時間來打磨的。
門開着,有幾個小孩子在門口玩,看到李寶輝和李媒婆,馬上圍觀了上去。
李媒婆笑了笑,拉着李寶輝的衣服就向大廳走去,門邊一爐火,一羣人圍着火堆而坐,男女老少都有。
眼前的情景和李寶輝前世看到的情景是一樣的,同一個時間,地點,人物,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如今同樣的情景同樣出現在了眼前,仿如昨日,令他心生寒意。
外面的天氣有些冷,天陰沉沉的,正颳着北風,嚇着飛飛絲雨。
這羣人圍在火堆邊,一邊烤火,一邊熱鬧的聊着家常,顯得很是溫馨,但此刻的李寶輝卻笑不出來。
見到李媒婆來了,所有不相干之人自己起身離開了去,他們當然知道李媒婆帶人來的意思,自然不會留下來礙眼,壞別人的好事。
最後留下來的只有七個人,兩個老人,一對夫婦,兩個少女和一個小男孩,李寶輝認得,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
女主人和男主人趕緊招呼,讓李媒婆和李寶輝坐下來,李寶輝把帶來的菸酒交到女主人的手中,她客套了兩句收了下來,李寶輝又取出口袋裡的煙發給了女方的爸爸和爺爺,然後幫忙點上。
做完了這些,李寶輝才坐了下來,李媒婆馬上用手碰了他一下,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兩個少女的其中一位說:“寶輝,就是她。”
李寶輝看了過去,對於李媒婆所指的少女,自然不陌生,前世的今天也和她相過親,並且訂過婚了,自然再熟悉不過了。
她叫範蓉,十七歲,初中畢業綴學在家。
坐在她旁邊的是她妹妹範菁,那個小男孩是她最小的弟弟。
兩個老人是她的爺爺奶奶,另外兩個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