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墨少您,您,我,我,對不起啊墨少,我,我真不知道……”那當官的臉紅得跟豬肝成一色,雙手握着紀墨的一隻手,使勁的想解釋,卻想解釋越說不出話來。
這當官的不是別人,正是黃金海岸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廖新,不嚴格的說來也能算是紀墨一派的。
其實要是別人,也未必就反應這麼大。只是這廖新對紀墨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也深知這年輕人的能量和手段,況且紀墨的老媽舒娟和公安局老大張鐵生是鐵打的聯盟,張鐵生他兒子跟紀墨也是鐵打的兄弟,這關係——廖新的前景可以說就在人家手心裡攥着呢,他能不怕嗎?
要是別的還好說,問題是剛剛廖新還撒野的拍着手槍嚇唬劉愛軍。廖新跟劉愛軍也是不認識,這會兒看到紀墨冒出來顯然就是“打了孩子娘出來”的關係啊……
這事兒鬧的!廖新心裡別提多鬧心了,好在紀墨也沒打算跟他把這事兒好好清算清算。紀墨不是包青天,也不是來微服私訪的。何況廖新還算是自己人,就是顧大嫂一家子這事兒乾的忒不地道了。
“老廖,行了,我知道你喝多了。你看看這事兒怎麼辦吧——”紀墨說這着一指隔壁房子顧大嫂家房子:“都是鄉親鄰里的,趁着人家全家住院,就占人家院子,房屋壓人家三尺。人家回來了評理,還要仗着自家男人多欺負人,這事兒是不是忒不地道了?”
“是是,不地道,忒不地道!”廖新趕緊附和着,被這麼一嚇,他出了身冷汗,腦子一下子就清醒多了。
“那你看怎麼辦呢?”紀墨也不想欺負人,但是倒想聽聽廖新怎麼個意思。
“墨少,我讓他們馬上把房子拆了!拆!然後給許家賠錢!賠多少您說了算!不,許家說了算!”廖新咬咬牙,心裡也是發了狠。其實他雖然忌憚紀墨的權勢,也恨顧大嫂一家惹是生非,但是內心裡還是很不爽快的,畢竟這是得犧牲他親大哥家的利益,而且面子也折了,這多麼人看着呢,以後他還有臉回老家嗎?
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紀墨當時是威風了,只是回頭就是個隱患啊,至少也是內部出現了裂痕。
紀墨拍拍廖新肩頭,和氣的笑道:“行啦老廖,看你說的,咱們都是自家兄弟,這不過就是個誤會!用得着那麼認真嗎?這樣吧,讓你嫂子啊,把房子改低點也就行了。牆我讓大軍給刨了,回頭重新砌一道也就是了。賠錢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誤會解除也就是了,兩家是鄰居,幾十年的鄰里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犯不着把人做死了對不對?你倆侄子也讓我們給打了,這樣吧,回頭我們在許家辦兩桌,咱們一起吃個飯把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嘛。對了,讓你倆侄子到醫院去看看,大軍手重,別出啥事兒就不好了,醫藥費找我報銷就完了。”說着紀墨又過去攙扶顧大嫂,樂呵呵的道:“哎呦真不好意思啊嫂子,其實要早知道都是自己人就沒那誤會了不是——”
顧大嫂見紀墨說的客氣,也沒臉再蹦躂了。雖然紀墨客客氣氣的,但是從廖新的態度上,顧大嫂再眼瞎也看得出來紀墨身份不一般。
唯唯諾諾的,顧大嫂來到許諾媽面前道歉:“她嬸子,對不起,這事兒是我家不好……”
紀墨一看,不錯呀,這顧大嫂雖然是個悍婦,欺軟怕硬的,倒是也有點會做人。既然知道當面把面子做足,那這樑子也就算揭過去了。
“哎呦他大姨你可別這麼說,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呢,咱們以後還得互相照顧着呢……”許諾媽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見顧大嫂主動認慫了,也就把氣給消了。
被紀墨這麼一捧,廖新本來覺得臉上讓人正反面的扇了無數個耳光,現在就舒服多了。覺得墨少這人其實挺好,要不是自家生事,其實哪會來今天這糾葛呢。
得了面子,廖新也就好做人了,熱情的拉着紀墨胳膊:“走,墨少到我們家去喝兩杯去,正吃到一半呢!”
看熱鬧的人們可就覺得無聊了,其實大凡圍觀者都是希望鬧劇會有個結果的,雖然本身他們是局外人,但是他們更樂於見到熱鬧越大越好,這就有了些惡意。看到最後皆大歡喜的收場,他們都有些怏怏的散去了,不過也就對許家再沒人敢欺負了。看看!連顧大嫂家都惹不起……
“今天還有事兒呢,我們是過來接人的,下次再過來我一定去,好不好?”紀墨攬着廖新的肩膀,倆人顯得特親熱。當然事實上這關係也加深了,也算是個好事兒吧。
“接人?接誰啊?”廖新聽了這話就上了心,能讓紀墨來親自接的人,得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而且既然是在這裡的人,以後拉關係可就多了條路子呀。這點覺悟,廖新還是有的。
“哦,接一個朋友。”紀墨當然不可能跟廖新說實話了,一說就啥都露餡了。回頭招呼許諾:“東西收拾好了沒?咱們還得去市裡呢!”
許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收,收好了。”
許諾媽一聽就不答應了,張羅着:“幹什麼這麼着急走啊?在家裡吃了飯的唄?”
“就是啊,小墨,今天真是……真是多虧你了,進屋坐啊!”許諾她爸也招呼着,老人家是沒腿,要有腿就直接站起來拽着人了。兩位老人對紀墨之前的那點不滿早就拋去了九霄雲外,今天紀墨的表現讓他們簡直喜出望外,驚喜交加。但是同時也對紀墨的身份產生了些想法,趁着紀墨和廖新在說話的當口兒上,許諾她爸媽把提着揹包的許諾悄悄喚了過去。
“閨女啊,你可得跟爹媽說實話,這個小墨——到底是什麼人啊?”許諾她爸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漁民,說這話時候生怕被別人聽見了。
“他,他就是個普通商人啊。”紀墨不讓許諾暴露他身份,許諾當然只好如此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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