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茶覺得很羞怒,這該死的紀墨,幹什麼那麼赤裸裸的眼神盯着人家?
從宋曉茶下水就注意到紀墨在岸邊站着看,按照角度剛好是正對着自己的。宋曉茶本來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等她遊了好一會兒之後,已經不知道跟剛下水的地方距離多遠了,偶然往岸上一瞅,發現紀墨竟然還在那裡。
不會是巧合吧?宋曉茶還是願意把自己委任的班長往好的地方去想,可是她悄悄試探了幾次,不管她往哪個方向做多大幅度的移動,紀墨都是緊追不離,簡直就像是足球場上後衛和前鋒的較量。
宋曉茶真是鬱悶了,其實她本來就不會游泳,套了個泳圈在胳膊下邊,兩腳在水裡瞎劃拉。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看着人家都是蛙泳又是蝶泳又是自由泳的,可憐她連個狗刨都不會,而且還要被個小色狼盯梢!
所以宋曉茶決定還是出水吧,反正原定了下午是要徒步去翡翠島的。只不過因爲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才變成了下午游泳。
紀墨眼瞅着宋曉茶一點點來到距離海邊也就十米左右的地方,這裡水淺,宋曉茶呼啦一下忽然抱着泳圈站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紀墨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嗖”地射了出去!
宋曉茶起了身,這身上的水還在稀里嘩啦往下流呢,紀墨已經衝到了跟前。宋曉茶都沒反應過來,就見紀墨雙手扯着襯衫“嘩啦”一下就給撕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光了膀子,然後把他襯衫給自己圍上了。
宋曉茶傻了,雙手一鬆,夾着的泳圈直接落到了腳踝。紀墨迅速驚鴻一瞥,將那最神秘的部位深深刻化在了大腦溝回裡,然後襯衣已經給宋曉茶圍起來了,這下紀墨雖然看不到,但是別人也都看不到了。
至少哥還能摸到……紀墨心裡淫笑,臉上卻是一臉正氣的把襯衫給宋曉茶圍好。爲了避免不會當場被掄耳光,紀墨當機立斷的以最間斷直接的話解釋:“宋老師,小心露點!”
“什麼?”宋曉茶整個人都如被雷劈過了一般,顫了一顫。
“對不起宋老師,在商店裡人多,我沒法直接說。這種泳衣下了水之後是透明的……”紀墨趴在宋曉茶耳邊悄悄說道。
宋曉茶將信將疑的低頭一看,頓時羞得滿面通紅,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但是同時心裡對紀墨卻是變了想法,一開始的滿懷憤恨,現在卻是覺得這個男孩心思好細膩,好體貼,好周到,好耐心,好……好色!
這死小子!手摸着哪兒呢!
原來紀墨此時貌似是由於情急而沒注意,左手圈住了宋曉茶的腰肢,右手抓着襯衫的中縫貌似是在替宋曉茶掩蓋,可是那位置那力度……
剛剛好卡在了那道深溝裡!
宋曉茶板着臉低聲呵斥:“把你的手拿開!”
“哦……”紀墨愣了下,老老實實的縮回了左手,還辯解了句:“我是怕你站不穩摔倒了……”
宋曉茶几乎氣昏過去:“我說的是另一隻!”
紀墨腆着臉把手縮了回來:“我是怕被海風吹開了啥的……”
“哼!”宋曉茶剛剛的感激現在徹底轉變爲了惱羞成怒,她唯一比較慶幸的是海上游泳的人很多,而穿上泳衣之後的男男女女其實一眼看去很難分辨出來誰是老師誰是學生。而且在試探紀墨的同時,不知不覺已經和學生們散開了,畢竟游泳的這段海灘還是挺寬的。
“那個,宋老師你不遊了?”紀墨陪着笑在她後邊跟着,生怕宋曉茶是真生氣了給他小鞋穿。自己這個班長可是直接被班主任領導的,如果班主任堅決反對,教導處那邊也不好批假給紀墨。
“不遊了,原定計劃下午不是徒步去翡翠島的嗎?”宋曉茶這時哪裡還有心情遊啊,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尷尬的狀況,找個地方先去把衣服換了再說。身上的襯衣還殘留着男孩的體溫和汗味,暖暖的,想想被男人襯衣包裹着的肉體幾乎等同於全裸,宋曉茶羞恥的同時還有點渾身發燙。那一夜,自己也是和這個男孩那麼近、那麼緊的貼在一起呢……
這剛剛遊了沒倆小時,誰也不願意起來呀。所以宋曉茶提議去翡翠島徒步,除了紀墨以外,竟然只有張揚和羊角辮兩人響應。
紀墨是因爲他是旱鴨子,班裡唯一的旱鴨子,說出來夠丟人的,生在海邊的男孩,竟然不會游泳……
張揚是因爲紀墨去,他就去,鐵哥們兒不都是要共進退的嘛。而羊角辮就是因爲張揚去,她就去。她暗戀上了張揚了,基本屬於Youjump,Ijump的程度。只可惜一個落花有意,一個流水無情……
不管怎樣,四個人踏上了征途。
翡翠島是國家級海洋類型自然保護區,在這個時代還未經開發。其三面環海,被包裹其中,是一個半島。八十年代初,中科院地理研究所的專家們來這裡考察,他們從飛機上俯瞰的時候,覺得這裡綠樹蔥茂,濃蔭覆蓋,恰似塊翡翠鑲嵌在金沙灘上,“翡翠島”就由此得名。
翡翠島是一座由黃色細沙和綠色植被相間構成的半島,島上沙山連綿起伏,陡緩交錯。沙山最高處達四十四米,方圓數十平方公里,素有“京東大沙漠”之稱。由於這裡獨特的自然地理環境,形成了國內獨有、世界罕見的海洋大漠風光。
四個人興致勃勃的就出發了,宋曉茶是早就想來玩一玩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這次好不容易來了,怎麼可能錯過?
她是個很喜歡徒步的女孩,個子又高,頭上戴着從海邊買的牛仔帽,紮起了高馬尾,戴着墨鏡。上身一件簡單的白T恤,磨得發白了的牛仔短褲搭配上一雙人字拖鞋,露出秀氣的小腳丫,看起來比平時穿套裝時年輕了許多,簡直就是個渾身散發着青春氣息的小女孩嘛!
一米七四身高的宋曉茶有着一雙讓人豔羨不已的長腿,牛仔短褲就更突出了這一點。紀墨在她身後走着,真是天人交戰啊!看吧,對不起顏妍,不看吧,對不起自己……
紀墨在糾結的跟隨,而張揚就是在鬱悶的拒絕。羊角辮很有點“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精神,緊緊跟隨,不時說些小情話。
張揚苦着臉:“其實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沒意思……”
“沒意思我可以哄你開心呀,對不對”?羊角辮非常有耐心。
“我們倆差距太大了……”
“是啊,人都說相愛的人是互補的,我們倆差距這麼大,剛好互補啊!”
“……現在我們還小,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
羊角辮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捂住嘴巴:“天呀!這是你說出來的話嗎?”
“……好吧,剛纔那句不算……”張揚被打敗了。
進入原始森林之後,由於宋曉茶興致很高,一直在前面領跑,而紀墨的魂兒都跟着那一對白白嫩嫩的長腿吊走了,緊緊跟隨宋曉茶的腳步,絕不肯落下。
張揚卻是被羊角辮有意糾纏住了,羊角辮爲了製造和張揚單獨相處的機會,不時的拿話題刺激他,刺激的張揚越走越慢,恨不得掉頭就回海邊去得了。
就這麼着,四個人漸漸不知不覺的分成了兩組。紀墨就跟着宋曉茶瘋,宋曉茶興致高起來也就跟紀墨又開始說話了,剛剛在海邊的風波似乎已經過去了。倆人邊走邊聊的,等到宋曉茶終於盡了興了,也走不動了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已經跟張揚和羊角辮走散了,而且——他們迷路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在原始森林裡,茂密的枝葉把陽光都擋完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只是從手錶上看到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可問題是……
宋曉茶累得坐在地上,問紀墨:“你記得出去的路吧?”
“不記得。”紀墨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是本地人耶!”宋曉茶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語氣還挺輕鬆。
“可是這裡沒有開發,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紀墨忽然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那個,我問個問題你別介意啊,嗯……你在來之前,有沒有帶着地圖?”
宋曉茶嘴角牽扯出一絲艱難的慘笑:“沒有,沒有開發過的地方哪來的地圖……”
“那你就敢進來?”紀墨難以置信的瞪着宋曉茶,祈禱着這位首都來的大學畢業生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
“我以爲跟着你們這麼多本地人……”宋曉茶的慘笑變成了哭臉。
這就是喜歡說“我以爲”造成的惡劣後果啊!紀墨再次用血淋淋的現實驗證了自己對員工嚴格要求不準說“我以爲”是多麼的正確。
“……好吧!”紀墨沒有再揪着這個問題不放,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滿懷着希望問道:“你有沒有帶指南針?”
“……沒有。”
“……你有沒有帶吃的?”
“……沒有。”
“……你有沒有……算了!”紀墨瞅了瞅宋曉茶一身清涼的裝束,根本不可能帶什麼大件的東西:“你到底帶了什麼?”
“……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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