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到訪的王鐵漢一行,王哲也正式開始了偵察營的服役生活。以他的體能跟軍事素養,也慢慢獲得了全營官兵的認可,在偵察三連他也算是一個風雲人物。
前次集訓營地的槍擊事件,除了三連的官兵知道外,其餘兩個連隊的官兵並不清楚。他們只知道,偵察三連出了個軍事訓練成績很牛B的新兵。
在偵察營的生活,相比老連隊無疑要枯燥許多。在老連隊,週六大多都會搞些副業,在偵察營卻沒什麼副業生產可做。除了訓練,還是訓練。
被分到偵察三連一班的王哲,班長正是那天第一個趕來救援的士官趙剛。這也是偵察三連,一個服役四年的老兵,但同樣沒入選過一次特種兵選拔。
伴隨時間慢慢臨近一年一度的老兵退伍,偵察營的各項訓練,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年終考覈結束,全營算是給老兵們徹底放假,不用參加以往的體能訓練。
那怕來三連時間不長,可王哲對於這些即將退伍的老兵,同樣有些不捨之情。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老兵離開,新兵進來,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等到退伍到來的那天,一班同樣有五名上等兵,面臨退伍的情況。其中一個,便是前次徹底被爆頭的劉成。那次事件後,劉成似乎也被嚇的不輕。
臨到退伍那天,劉成反倒放開了似的,抱着王哲一邊笑一邊流淚的道:“哲子,我知道你小子進偵察營,是衝着進特種部隊來的。
哥馬上要走了,臨了也沒什麼要求。如果有機會的話,將來你進了特種部隊,一定要替老哥找回那天的場子,爆了那傢伙的腦袋。”
這樣的話,聽的班長趙風也哭笑不得的道:“劉成,你小子又在說什麼胡話呢?那天的事情,要不是王哲提醒,你小子早就沒命了。”
‘是啊!班長,我也沒否認欠哲子一條命。可你是不知道,想到那天差點被爆頭,我心裡就超級不爽。我馬上要退伍,想來是沒機會報仇雪恨了。可哲子有啊!’
對於劉成這種耍無賴般的報仇之心,王哲也很無奈的道:“成哥,問題是,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長啥樣。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想報仇,也沒轍啊!”
結果劉成很快道:“放心,我總覺得,那傢伙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你。前次你跟我,都很幸運撿回一條命,下次你就要多加小心了。
要是那傢伙,再敢找你的麻煩,你一定記住,幹掉那傢伙。替你自己解決了麻煩,也順便替我報個仇。千萬記住,要爆了他腦袋,知道嗎?”
聽着劉成說出的這番話,王哲也覺得很有可能。以前當傭兵的時候,王哲跟一些毒*梟或巨惡打過交道,知道這是一羣亡命徒,卻很在意兄弟情。
根據趙永志當時交待的情況,那位敢做出跨國迎救的巴庫,對他弟弟巴昆只怕非常在乎。眼下巴昆被執行了槍決,想必對方肯定會展開報復。
想必巴庫第一個想報復的對象,應該就是自己。對於這種情況,王哲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但問題是,對方暫時找不到報仇的機會,王哲同樣拿對方沒辦法。
送走偵察三連這些退伍的老兵,原本熱鬧的偵察營,似乎也變得安靜了下來。以往熱火朝天的訓練場,也隨着老兵們的退伍,變得冷清了下來。
除了早晚的體能訓練,白天的訓練,大多又變成很輕鬆的隊例,或者室內理論學習。總之,這樣安靜的生活,反倒讓王哲覺得有些不適應。
伴隨天氣開始變冷,早晚的體能訓練似乎也沒有了。這樣休閒的生活,讓王哲實在有些適應不了。不得不,再次成爲偵察營官兵中的另類。
漸漸的,偵察營的官兵就發現。原本冷清下來的訓練場,每天早晚都能看到,一個扛着圓木狂奔的新兵。這種有好日子不過,偏要過苦日子的行爲,自然顯得有些另類。
可只有王哲清楚,體能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荒廢的時間長了,再好的體能狀態也會出現下降。別人可以容忍這種事發生,王哲卻不想這樣。
來偵察營,王哲就是奔着特種兵選拔來的。爲了保持最佳的狀態,他必須保持最佳的體能。這種加練,或許有些士兵不理解,但偵察營的軍官卻很欣賞。
甚至在王哲獨自進行了半月的負重長跑後,其它同樣爲特種兵選拔做準備的士兵,也加入到這種自發訓練的熱潮中,讓營長周必成也覺得很滿意。
就在王哲覺得,他會以這種方式,直接等到特種兵選拔開始時。距離春節僅有一週的時間,平靜許久的偵察營,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正在宿舍看書的王哲,也第一時間拎着帽子跟武裝帶衝到了操場上。其它同樣在休息的士兵,也快速放下手中的活,第一時間出現在操場之上。
沒多久,營長周必成便一臉嚴肅的出現在衆人面前道:“各連帶回換迷彩服,按戰備要求領取武器裝備,十五分鐘後集合,登車準備執行緊急任務。”
這短暫的一番話,讓王哲多少顯得愣了一下。可伴隨連長的命令下達,王哲跟同樣一頭霧水的三連官兵,開始換上迷彩服,以班爲單位領取武器彈藥。
四個全滿彈夾,四枚木柄式手榴彈。這種以往全副武裝演練,也進行過的事情。在今天,卻突然顯得有些氣氛凝重,每人都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十五分鐘後,縮水將近一半的偵察營,再次完成了集結。團部汽車連的軍車,也出現在偵察營的操場外,看樣子還真要執行什麼緊急任務。
同樣腰間佩戴起手槍套的周必成,表情依舊嚴肅的道:“接軍分區命令,在麻裡縣天堡鄉,發生一起嚴重的槍擊事件,罪犯已經流竄進天堡境內的大山。
根據軍分區發來的通知,這是一夥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團伙。在邊防公安配合武警,對他們實施抓捕的行動中,這夥犯罪份子暴力反抗,並槍殺兩名公安跟一名武警戰士。
上級要求,偵察營在兩小時內,必須抵達天堡地區,配合當地公安跟武警,對這批犯罪份子實施抓捕。具體任務要求,等到了目的地,我會再詳細的進行佈置。”
儘管早就知道,偵察營是一零八團,配合地方公安跟武警次數最多的部隊。可聽到這個消息,王哲也忍不住驚訝了一番。
在他看來,敢這樣暴力反抗的罪犯,只怕不是什麼善類。而他同樣知道,天堡鄉的位置距離安南很近,那裡也是一個邊境走私的重災區。
這批敢槍殺武警與公安的罪犯,鑽進山裡只怕是打算逃出邊境。一旦進入邊境,軍警再想進行抓捕就不容易了。而罪犯敢這樣做,想必也是知道被抓肯定是死。
爲了活命,鋌而走險做出這種罪大惡極的事情,似乎又顯得很合乎常理。
帶着這種好奇跟自我判斷,王哲跟偵察營其它官兵,分乘三輛軍車火速開往事發地點。從警車開道的情況便能看出,這次的事態有多麼的嚴重。
只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王哲一行便抵達了天堡鄉。看着路旁集結的武警,還有不少身穿迷彩服的士兵,王哲知道這羣士兵,應該是二團的邊防部隊。
汽車停穩之後,偵察營以連爲單位迅速在路旁集結。而王哲很快看到,前次到訪過軍營的吳局長,正在跟周必成還有一個武警上校,指着地圖商量跟討論着什麼。
不多時,周必成將三個連長叫到身邊,指着前方茂密的叢林佈置任務。可王哲覺得,這次的抓捕只怕不會那樣順利。
原因很簡單,想從山裡抓到有心躲藏的罪犯,多少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但王哲多少能看出,這次抓捕行動,想來也是一次軍警聯合的大行動。
如果他所料不錯,前往邊境的各條交通要道跟山口,估計都有重兵把守。這些躲進山裡的罪犯,想在順利出境,只怕同樣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