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深受打擊,還是知道難逃一死。這位雙手沾滿血腥的趙永志,面對王哲等人的詢問,還真是有問必答,讓王鐵漢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等到審訊的差不多,就在王哲準備離開。潛伏一天一夜,又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王哲同樣覺得有些乏,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回連隊。
可就在他起身準備離開時,趙永志卻笑着道:“小兄弟,栽在你身裡,確實不冤。我在道上,摸爬滾打這麼些年,你這樣出色的年青人,真是頭次碰見。
可我還是想說,這次你真的攤上麻煩了。我那個兄弟雖然沒本事,但他哥哥卻是個真正的狠角色。你往後真要小心,若是他哥知道你的情況,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這話令王鐵漢心中一緊,立刻道:“你那個同夥,到底是什麼人?”
面對王鐵漢的詢問,趙永志笑着道:“他在組織裡,只是替我打下手的一個馬仔。可這是他第一次,出來跟我做買賣,卻沒想栽在這裡,甚至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至於巴昆的哥哥,卻是阿若坎的心腹干將巴庫,掌管着阿若坎手下最精銳的僱傭兵團。他就這個弟弟,若是他死在這裡,你想他會做什麼?
如果說,我犯的罪行槍斃十次都足夠。那麼對於這個巴庫,則是國際刑警組織都通緝的對象。這是個連國際刑警,都敢槍殺的狠主。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你?”
沒等王鐵漢繼續說,王哲卻臉色平靜的道:“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等半天等到這樣一句詢問,趙永志愣了一下突然大笑道:“你確實很與衆不同,你似乎一點不害怕他的報復。告訴你這些,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說一句謝謝呢?’
被這話又咽了一句的趙永志,還沒開口時,王哲已經轉頭道:“雖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但我從小卻信奉一句話,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不管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有多麼兇殘。如果他敢踏進華夏的領土,敢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麼我會告訴他,踏進華夏領土的後果有多嚴重。”
在王哲想來,或許他現在的實力,不足以跟這種手握兵權的僱傭兵指揮官對抗。可佔據地主優勢的他,可以依靠的卻是令世界傭兵聞之色變的華夏陸軍。
區區一個毒*販頭目手下的僱傭兵指揮官,王哲還真用不着太過害怕。這種人一旦進入華夏境內,等待他們的必然是,華夏特種兵部隊的鐵血鎮壓。
‘不錯,只要他敢進來,我們就能將他留在這裡!’
對於趙永志透露的這個情況,王鐵漢雖然有所擔心,卻還是肯定了王哲的回答。僱傭兵的實力雖強,可一旦對方進入華夏境內,同樣會有特種部隊收拾他們。
結束審訊回到會議室,王鐵漢將趙永志交待的情況,跟大隊政委還有徐如林也做了一個彙報。關於巴庫的有關資料,也很快被送到他的桌子上。
看完資料,徐如林也忍不住滿臉怒容的道:“這個傢伙,該死!”
從這些上級轉來的資料中,顯示這個巴庫跟幾起發生在邊境邊民被殺的事情,有着直接的關係。就算不是巴庫做的,也是其手下的僱傭兵所做的。
除此之外,這個巴庫手上甚至還沾過華夏公安、武警、邊防戰士的鮮血。那怕國際刑警,在一次秘密抓捕中失手,整個抓捕小組全部被巴庫無情虐殺。
做爲邊防團長,徐如林會如此生氣,也是很正常。別說他,看過這份資料的人,都覺得這個巴庫該死。同時也更加重視,那個目前還在搶救的巴昆性命。
將這些資料看過之後,王哲將這個臉上有個蜈蚣傷疤,臉色陰冷的中年人記在心裡。如果將來真有機會遇見,王哲會讓對方知道,惹怒華夏的後果有多嚴重。
沉默半響後,徐如林突然道:“王哲,你還是調到團部來吧!”
對於徐如林的話,王哲起身道:“團長,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全。可這樣做,不是顯示我們怕他了嗎?就算他有些本事,可我們三連也不是吃素的!”
這話的意思,無疑還是拒絕了徐如林的命令。雖然這不是正式的命令,可王哲的回答,依舊讓徐如林生氣之餘,卻還是佩服王哲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勇氣。
就在王鐵漢打算勸說時,王哲很快又道:“團長,江政委,王大隊,雖然我只是個列兵。可我參軍前,我的院長爺爺就說過,當兵不怕死,怕死就別當兵。
如果對方真能查到,是我將他弟弟擊中重傷,甚至有可能不治而亡。他敢越境對我展開報復嗎?如果他敢來,我就敢把他們留下,替死去的百姓跟戰友們報仇。”
再次強調一番後,徐如林也很無奈般道:“你這臭小子,難道就不知道,把你調到團部也是爲你安全考慮嗎?你就真的不怕死?”
能從徐如林話中,聽出一絲欣賞之意,王哲也笑着道:“團長,我想怕死不丟人。可對於一個行走在陰暗中的鼠輩,我王哲還真不怕他。
甚至我很希望,他能來找我報仇。只要他敢越境到我們這邊來,他就絕對插翅難逃。那怕我沒那個能力將他留在我們這邊,我相信華夏軍人會讓他有來無回。”
‘你的意思,你打算充當誘誀嗎?’
帶着一絲笑罵的語氣,徐如林也知道,這個列兵確實很與衆不同。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樣有原則跟大膽的新兵,他還真的沒見過。
伴隨王哲堅持己見,最終在團部招待所美美睡了一覺的他。第二天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去機關拿到要帶回的文件,便打算乘車返回三連。
有關昨天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團機關這些軍官,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新兵,昨晚做了那麼一件大事。甚至主導了這次,驚動省廳的毒*品大案。
就在王哲準備離開團部時,卻聽到身後傳來兩聲汽車喇叭聲。剛剛讓開,卻看到這部掛着軍牌的吉普車,很快停在自己面前。
‘王哲,上車!’
伴隨玻璃窗搖下,看着坐在駕駛座的人,王哲略顯意外的道:“馬參謀,這是?”
‘你小子架子大,團長命令我親自送你回連隊。另外,有關昨天的事情,也需要跟你們連長指導員交待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面對這樣的安排,王哲倒沒拒絕,笑着道:“這算專車護送嗎?謝謝馬參謀了!”
上車之後,吉普車很快往三連所在的橋頭民族鄉駛去。對於這個駐紮在雲關最邊緣的一營,馬新風身爲作訓參謀,以前也到過這裡,對於路自然也熟悉。
一路上,馬新風也顯得很親切,跟王哲聊着一些有關他的事情。在問及他參加過特種兵選拔,馬新風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甚至還有些許失落。
‘這事應該是你們連長跟你說的吧?’
面對馬新風的詢問,王哲笑笑沒回答。馬新風才繼續道:“確切的說,我參加過兩次特種兵選拔。第一次,還是我當中尉的時候,還沒進基地就被淘汰了。
接下來,我又努力了兩年,晉升上尉的時候,我又參加過一次特種兵選拔。很可惜的是,那次我雖然進了特種部隊的訓練營,卻只待了半個月就被淘汰出局。
沒參加過特種兵選拔,根本不知道那種選拔有多慘酷。說句有些丟人的話,特種兵訓練營,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兩次落選後,我也就死了這條心。
但我知道,如果將來我退役或者復員,我軍旅生涯最大的遺憾,或許就是沒能進特種部隊。這種遺憾,將陪伴我終生!”
如此沉重的回答,讓王哲多少明白。爲之奮鬥的夢想,突然放棄或者說破滅,對於一個崇尚榮譽的軍人而言,確實是個無法接受的現實。
可越是如此,王哲對特種部隊就越發渴望。只有經歷最殘酷的訓練,才能學到真正受用一生的技能。這些技能,或許能讓他完成重生前所許下的誓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