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對於每個特種兵而言,射擊是融入骨子裡的事情。甚至加入藍鷹小隊不到半年的新隊員,一聽到實彈射擊,都寧願去跑個全副武裝二十公里。
神槍手,是基層部隊形容某個士兵射擊成績優異的說法。可在王哲看來,天生的神槍手很少。真正的神槍手,都是用海量的子彈喂出來的。
相比三連每次實彈射擊,每個士兵大多都只有一次射擊的機會。兩年當兵下來,打的子彈最多也就幾百發。可特種兵實彈射擊,都是以一箱箱來計算。
知道吳浩誠有意給三連的士兵上一課,王哲自然會盡力,告訴這些士兵。打固定靶,成績再好都別太驕傲。畢竟,人是活的,靶子卻是固定的。
看到王東名一人,王哲想了想道:“五班長,你也幫忙搭個手,等下跟老王一起扔瓶子吧!你們每人,先一次扔一個,我也找一下感覺。”
聽到這話的劉雲才,立刻笑着道:“好,我也很想看看,特種兵的槍法到底有多牛!”
參加過偵察兵集訓,劉雲才很清楚,三連所謂的射擊‘高手’。真放到偵察營,只怕都不夠看。而偵察營的射擊‘高手’,在特種兵面前同樣要甘拜下風。
等到王東名跟劉雲才各站一邊,找了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王哲朝王東名點頭。這位老兵同樣有些興奮的道:“看好了!扔!”
將一個空酒瓶,王東名用力的扔上高空。於此同時,劉雲才的動作也不慢,一個啤酒瓶同樣飛到半空。對於這種隔空打酒瓶,在很多官兵看來都很難。
可對特種兵而言,啤酒瓶這樣的目標,還是非常明顯的。一般情況下,特種兵打這種飛行中的啤酒瓶,還是能做到彈無虛發的。對王哲而言,自然也是如此!
看着啤酒瓶飛上天,半蹲的王哲將槍頂在肩頭,快速而果斷的開槍。一槍射擊完畢,槍口迅速移動,又開出了第二槍。
清脆的兩聲槍響過後,兩個飛在半空中的啤酒瓶,同樣絲毫不意外碎裂開來。那‘砰砰’的碎聲跟散落的啤酒瓶碎塊,看的一衆官兵都有些目瞪口呆。
那怕吳浩誠也忍不住道:“好!”
主動鼓掌之後,其它三連的官兵,自然也很激動般鼓掌。誰都知道,這種槍法對他們而言,確實有些太過高級了。能有這樣的槍法,才配的上‘神槍手’之名啊!
三輪雙瓶過後,王哲開聲道:“現在開始,每人扔兩個啤酒瓶,速度你們控制就行。”
伴隨王哲主動加大難度,衆官兵同樣非常期待。看着呼呼往天上飛出的四個啤酒瓶,王哲依舊停在原地,只調動槍口的位置,似乎不用瞄準般便快速開槍。
望着四個啤酒瓶在很短的時間相即碎開,三連這些新老兵,也真正意識到。他們距離所謂的‘神槍手’差距有多大。跟王哲一比,他們那槍法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王哲又道:“再去一個人!每人扔雙瓶!”
再次提高難度之後,王哲依舊一槍一個啤酒瓶。這堪稱奇蹟般的槍法,令初次認識王哲的新老兵,也真正覺得,難怪王哲當兵不滿三年,就能提升爲中尉了。
等到兩箱啤酒瓶扔完,王哲又道:“老王,剩下你來扔,一次一個!”
‘好!’
雖然不明白,王哲爲何突然降低要求。可在王哲的要求下,王東名重新恢復扔一個啤酒瓶。在其啤酒瓶扔出的瞬間,王哲卻抱着槍就地一滾,隨兵舉槍射擊。
看着傳來清脆碎裂聲的啤酒瓶,三連的官兵再次忍不住鼓掌。這種配合戰術的射擊,對於士兵的射擊要求無疑更高。而王哲,依舊穩定的一槍命中。
甚至在槍裡剩下最後一發子彈時,王哲持槍背對着王東名。等到王東名喊出‘扔’的瞬間,轉身半蹲快速開槍。而啤酒瓶,自然很不幸再次變成碎片。
隨着王哲收槍,吳浩誠又一次鼓掌。瞬間,整個射擊靶場,除了一地的啤酒瓶碎片外,只有那震徹靶場的雷鳴掌聲。這樣的槍法表演,不是誰都能有幸看到的。
在全連官兵的掌聲之中,王哲卻很平靜般,將手裡的槍交那名新兵道:“這支槍,是我用過的。你以後,可要好好保養它。槍對於軍人而言,同樣是有生命的。”
‘是,首長!’
接過槍的新兵,似乎也很激動,他用的這支槍,竟然是王哲曾經在三連用過的。只可惜,同樣一支槍,換了一個人,打出的成績卻有天壤之別。
回到吳浩誠身邊的王哲,望着一地的啤酒瓶碎片,略顯不好意思般道:“連長,這些啤酒瓶碎片,就麻煩你們處理了。我這槍法演示,你覺得怎麼樣?”
‘好,不愧是特種兵。雖然很早我就知道,特種兵都是槍法高手。可我真的很難想到,你的槍法竟然這樣好。難怪你們,有資格執行特殊任務。’
做爲連長的吳浩誠很清楚,槍法厲害於否,也是直接關係到特種兵的性命。在執行實戰任務時,那怕晚一秒開槍,都有可能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身爲特種兵,很多時候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都講究一擊斃命。能一槍打死,絕對不會多開第二槍。因爲,在任務中開槍,往往意味着位置曝露。
如果不能一擊斃命,位置曝露之後的特種兵,就會迎來對手的反擊。一手過硬的槍法,也是他們出任務能否活着回來的本錢之一。
就在三連開始進行實彈射擊時,王哲卻跟吳浩誠請了個假。請假的原因,也是想去距離三連有段路程的二連,看望一下那位同樣成功轉士官的班長。
對於這樣的要求,吳浩誠自然不會阻攔,笑着道:“行,那你就先去一下二連。不過,晚上記得回連隊吃飯。要知道,晚上我還等着請你喝酒呢!”
‘好,晚飯前我一定回來!’
跟幾個認識的官兵打過招呼,王哲又跟着王東名下山。重新換好常服之後,王哲又獨自開車趕往二連。對於二連的駐地,王哲自然也是熟悉的。
來到二連駐地,同樣站崗的哨兵,多少有些緊張般敬禮道:“首長,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找一下徐亮,對了,你們陳連長在嗎?’
‘在的,我現在幫你去叫!對了,能問一下首長的名字嗎?’
‘不用,二連我以前也來過,你們陳連長我也認識。我自己進去找,可以嗎?’
‘可以的,首長請!’
雖然有點震驚王哲這個中尉的年青,可看到王哲這樣客氣,新兵還是不敢說出‘不可以’的話來。而王哲這輛吉普車的出現,同樣引起正在操場上訓練官兵的注意。
等到王哲從車上走下來,同樣朝停車場過來的二連長跟指導員,都覺得有些好奇。似乎也對王哲這個中尉獨自開車來二連,多少有些困惑。
直到王哲主動上前敬禮道:“陳連長,你好!我是原三連的王哲,這次冒昧來訪,是想看望一下我的老班長徐亮。沒打擾你們的工作吧?”
此話一出,二連長也覺得心中震了一下。王哲這個名字,他又豈能不知呢?可他若是沒記錯,當初見到王哲的時候,這傢伙還是個新兵。怎麼一眨眼成中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