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和國光還沒有看到街機的人, 就看到一個金髮的高個子男孩子用力的衝他們的方向招手。國光沒有注意到小澤看到這個人後瞬間僵住的表情,沒有再多加理會,徑直從這個人面前走了過去。
“小澤, 小澤。”身後傳來明顯是呼叫小澤的蹩腳的日語。
小澤無奈, 只能停了下來, 現在哥哥已經注意到了, 他想裝作不認識都不能了。他沒想到離開日本前隨意給這個同學打了個電話, 說自己要回德國了,他就跑到機場來街機。他記得他絕對沒有說過他什麼時候會到德國,也沒有提到會坐哪班飛機。畢竟要回去了, 不打聲招呼總不太好,現在他很後悔。
“哥哥, 他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同學, 傑森。”提到傑森, 小澤明顯很無力。
“嗯,那就過去吧。”國光想不能失禮了。
小澤還沒有走到傑森面前, 就被人撲得一個趔趄,幸好被國光扶住了。傑森日語很有限,一串德語從嘴裡冒出來,怎麼聽,怎麼是滿滿的委屈:“小澤, 你竟然沒看見我, 我在這等你好幾個小時了。”說着, 還收緊了抱着小澤的手臂, 他絕對不會承認小澤是故意無視他的。
小澤往旁邊看了一眼, 雖然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是他還是知道哥哥一定不高興了, 用力把身上的人拉下來,說道:“好了,放手。”
“啊,好啊。”說着放開了小澤,摸了摸腦袋,“我是太想你了,你別怪我。”傑森知道小澤不喜歡跟別人太親近的,可是,視線移到小澤身邊一直不曾說話的人身上,心裡酸酸的,他是個例外。看來他就是小澤在德國那幾個月幾乎時時掛在嘴上的哥哥了,這次跟他一起來德國學習的。
“謝謝你來接我們。”小澤想想,還是對傑森表示感謝,畢竟他是真心歡迎他的。
“呵呵,不用謝。”傑森想又一次的去抓小澤的手,被一股冰冷的視線阻止了。
“你好,我是手冢國光,謝謝你對小澤的照顧和幫助。”國光一口流利的德語,語氣微冷而疏離,但不失禮貌。
國光對於這個小澤的同學僅存的那一點好印象也被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給破壞了。只跟小澤是同學而已,見面對小澤有這樣親密的舉動。德國人是很嚴謹的,可是在他身上卻完全體現不出來,如果不是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他真的要罰他去跑圈。看到他抱着小澤不放,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裡感覺,很不高興。雖然也知道那樣不代表什麼,可是就是不能釋懷。
“不用謝,我非常願意這樣做。”傑森也不自覺的收斂了語氣,一板一眼的說道。
從機場出來,國光和小澤一起坐在後座上,一路沉默,每次小澤想開口,看到哥哥的臉色,就悻悻地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在機場,被傑森拖着一直說話,而他又不能不理,只能硬着頭皮。他時刻注意着自己說話的態度,就是不想讓哥哥誤會,不高興。沒想到那個傑森,想到當時的場景,小澤心裡恨得咬牙切齒。
傑森本來要跟着他們一起,要把陪着他們到家,被他明顯的拒絕了之後,才答應回去。沒有想到,他臨走時,趁他不注意,當着所有人的面,親了他一口,雖然只是親了臉。小澤強忍着自己的暴力因子,纔沒有讓自己揍他一拳。臨走前,還對着他喊着:“GOODBYE KISS!”
小澤知道這件事不怪他,可是如果是自己看到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會生氣。就像那時候龍馬親了哥哥之後,自己還很小氣的跟哥哥賭氣了。一路上小澤一直在想,怎麼才能讓哥哥消氣,所以顯得精神不振,心事重重。
國光看小澤這樣,有些心疼,本想調整心態,好好跟小澤說話,可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就這樣一直僵持到了目的地。
他們的目的地就是今後他們要住的地方,小澤之前就是住在這裡的,所以對這裡很熟悉。一下車,就殷勤的對國光介紹到:“哥哥,這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後面有個花園,還有個網球場呢。”
“嗯。”聽到網球場,國光眼睛一亮,像是忘了還在賭氣的事,自然的應道。
“哥哥,我們還住一間房間。就就我以前住那間好吧,下面就是花園,而且一天幾乎都可以曬到太陽。”小澤不遺餘力的講述那個房間的好,就差誇得天花亂墜了。
在小澤沒有看到的角度,國光嘴角彎了彎,明顯是被小澤給逗笑了。國光明顯已經不氣了,但是就是憋着不讓小澤知道,看小澤這樣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國光被小澤拉到了後院的花園,想證實他所言非虛,可是到了之後,小澤愣住了。他忘了,有好多花,已經過了花期,而有些花給本就還沒有抽出花骨朵。跟根本就看不到所謂的繁花似錦的景色,小澤一下子反應過來,轉身拉着國光就走,有些尷尬的說道:“哥哥,花園以後再看了,我們去網球場吧。”
國光這次沒有忍住直接笑了出來,而且是出聲的那種笑。這樣燦爛的笑容,在精緻面容的映襯下,更是要晃花了有幸目睹它的人的眼。小澤呆呆的,嘴裡無意識的念着:“哥哥。”
“啊。”國光看小澤盯着自己發呆,面上一熱,忍不住喚了小澤一聲,“小澤,走吧,不是要去看網球場嗎?”
“哦。”小澤這才記起自己之前可是丟人了,不過能讓哥哥高興,而且又能欣賞到難得的景色,也是很值的。
慕尼黑的天可真是說變就變,不一會,耀眼的陽光就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啪啪啪,大片的雨滴就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這是他們剛走到網球場,還正商量着待會來打一場球。小澤覺得自己臉上溼了,意識到,下雨了。還沒等到他告訴國光下雨了,雨點就已經很密集了。
兩個人攜手往屋子裡跑,還沒跑進裡面,身上的衣服就溼了一半。
回到房間,兩人相視一看,都很狼狽,就聽到對方說:“哥哥(小澤),趕緊去洗個澡吧。”
“哥哥,你先洗吧,我去別的房間洗。”小澤笑笑說道,他本想兩個人一起洗的,可是被自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他怕自己洗着洗着,就會心猿意馬,然後控制不住想吃哥哥。
“那一起洗吧。”國光怕小澤去別的房間會不習慣,小澤做什麼都認地方,不熟悉的地方他就會感覺不舒服。
“啊,那太好了。”說着就拉起國光往浴室走。
國光看到小澤瞬間亮起的眼神,想到了什麼,耳根不自覺就紅了,他有些後悔,可是話已經說了,收不回來了。國光心想,即使一起洗澡也沒關係,自己一定要堅定,堅決不讓小澤得逞。
小澤本想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亂想的,可是看着哥哥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再加上水霧迷濛,更是有一種誘惑的味道。不自覺的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釐米一釐米的靠近,最後貼在一起。
“小澤,你靠過來幹什麼?”直到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國光才注意到,被他刻意保持的距離已經沒有了。
“哥哥,我幫你擦背。”說着指節分明的手就在精瘦的身體上游走了起來,而且還總是劃過國光胸前的兩點。
“你…”後面的聲音被消音了,只留下水流嘩嘩的聲音,還有令人遐想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