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從東京都大賽開始, 一直勢如破竹,關東大賽第一場中擊敗冰帝,得到了進入全國大賽的資格。關東決賽中依靠單打實力打敗了真田帶領的立海大, 得到了關東大賽的冠軍。青學終於一如那兩年前的誓言一樣, 挺進了全國。他們離夢想的距離又更近了一步, 每個人滿心希望和同伴一起, 一個都不少的在全國大賽中拼搏, 向全國冠軍衝擊。
“小子,給你的情書。”南次郎把一封信封上寫着英文的信扔給了龍馬,龍馬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以爲又是老頭子的惡作劇。
這封信自然不是惡作劇,而是美網公開賽的邀請函。龍馬從美國回到日本後, 經過多方面的鍛鍊, 已經不是過去只是打着複製網球的龍馬了, 他的的鬥志和潛能都被激發了出來,現在的他在日本中學網球界猶如一顆新星一樣耀眼。這次推薦後受邀, 無疑是對龍馬實力的另一種肯定。任誰都會認爲這是一個好機會,全國大賽這個小小的舞臺怎麼能跟美網的世界大舞臺比呢。
龍馬通過記者井上他們才知道這個消息,他腦中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我不去,我要留在日本,他要留在部長身邊, 和他一起奮鬥全國冠軍這個夢想。他了解包括部長在內的大家對自己的期望, 他絕對不能離開。還有一個最深層次的原因, 他不要離開部長, 這一去, 他很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日本了。龍馬的小小心思,除了他自己也只有不二瞭解了。不二是那麼聰慧而心思敏捷的人, 龍馬總是站在國光背後,用癡癡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怎麼會逃過不二的眼睛呢。
不二找龍馬談過這個問題,可是從龍馬堅定的態度中看出,他已經是泥足深陷,想要抽身已經太晚。不二隻是深深嘆了口氣,手冢對龍馬似乎沒有他想要的那種感情,龍馬的情路坎坷好似就在眼前,不管未來如何,不二希望他們都能幸福。而他自己也只是把年少時的那份懵懂之情找一個小小的角落深深掩埋,這些足夠他來回味一生。
不二回想起,有好幾次國光找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都只是一句“沒事”,讓他把到嘴邊的疑問都嚥了回去。不二沒有想到一向對感情問題很遲鈍的冰山也有了感情困擾,只是他顧慮太多,責任心太強,最後,把這些事情都放下,專心於比賽的事情。
國光從龍崎教練那裡得到了龍馬被推薦的消息,心裡也很高興,雖然網球部現在很需要他,但是他不能把一隻可以展翅飛翔的雄鷹困在這片小小的天空。即使他去了美國,那他也是青學的支柱,他想所有網球部的成員也是這樣認爲的,越前在美國也是一樣和他們一起奮鬥。
龍馬跑回家,態度堅決的向父親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去美國,他要留在日本。龍馬的反對是南次郎沒有預料到的,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明白龍馬爲什麼要放棄。但他也沒有逼龍馬改變決定,他相信龍馬最後一定會改變主意的。至於他爲什麼這麼篤定就沒有人知道了,雖然他一直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看事情確實一直看得最通透的。
國光找到龍馬,兩人一起來到天台,這會已經是放學時間了,學校里人很少了,天台更是沒有其他人。龍馬首先開口,打破沉默,“部長...”他想說,部長,我不去美國。
“越前,去美國吧。”國光直接進入主題,把他的意思清楚地傳達給龍馬。
龍馬心裡說不清的感覺,部長這麼輕易就讓他去美國,難道他對青學真的這麼不重要嗎,對他而言也不重要嗎。龍馬擡起低下去的頭,似是眼裡泛着點點淚光,直直看着國光的眼睛說道:“部長,我不是青學的支柱嗎?”
“越前,你無論在哪都是青學的支柱。”國光認真的說道,不知爲何這個他看重的後輩突然很委屈的樣子。
“部長,我不要去美國。”龍馬強壓下心裡的委屈堅定地說道,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他喜歡部長,非常喜歡,他不想離開,離開後就像現在這樣從背後偷偷地看着他也不能了。
“爲什麼?”國光疑惑的問道,他想他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即使他不在青學,青學也會以他爲驕傲,爲目標去實現全國冠軍的夢想。
“我...”龍馬說不下去了,他想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告訴部長,可是這樣的話,部長會怎麼看他呢,也許就會討厭他了吧。所以他一直在強忍着,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越前,你怎麼了,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告訴我。”國光放緩了語氣慢慢說道,此時的他不再是龍馬眼中那個高大又遙遠的部長,而是一個溫柔對待後輩的前輩。
國光不易出現的溫柔一下子攻克了龍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壁壘,委屈的心情比剛纔更勝,龍馬控制不住想要擁有那樣的溫柔,一下子上前抱住國光的腰,擡起早已溼潤的墨綠色貓眼,說道:“部長,我不想離開你,我捨不得離開你。”此時的龍馬就想路邊一個楚楚可憐的小貓一樣,等待着好心人來安慰。
國光被龍馬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傻眼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任龍馬那樣抱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龍馬被國光沒有推開他的反應鼓足了勇氣,收緊了抱着國光的手臂,頭輕輕的埋在國光懷裡,用他們兩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部長,我喜歡你,非常喜歡。”
國光被龍馬的動作驚醒,想要推開他,卻突然聽到了龍馬的告白,他不是沒有被男生告白過,可是這次是他看重的網球部後輩,他一時也不知作何反應,但他心裡還是直覺的認爲自己要拒絕越前的告白。以前拒絕別人的時候他沒有多想過,只知道應該拒絕,幾次下來似乎都形成了拒絕的習慣。但這一次,他清楚明白自己對龍馬除了對網球部後輩的關心和照顧之外並沒有別的,而且越前告白後他滿腦子都是小澤。如果現在在他面前告白的人是小澤,他會怎麼做呢,他不確定了。拒絕嗎,他直覺是自己做不到。
“部長...”龍馬看國光一直不說話,有些着急了。龍馬的聲音喚醒了沉思中的國光。國光突然醒悟到自己在幻想些什麼,嚇了一跳,手冢國光,你在想些什麼啊,你瘋了嗎。
這一切都被來找國光一起回家的小澤看到了,他問了別人之後才知道哥哥去天台了,只是沒想到龍馬也在,還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溫情告白。龍馬緊緊地依偎在哥哥懷裡,深情地說着喜歡你的話。由於國光背對着小澤,小澤看不到國光明顯錯愕的表情,他只知道哥哥不反感龍馬的擁抱,他一點推開龍馬的意思都沒有。看到這樣的畫面,又氣又惱,還有無限傷感。
這樣的場景不知道他在腦中都幻想過多少次了,只是主角是他和哥哥國光。哥哥的懷抱不是隻屬於他的嗎,爲什麼現在他要看着別人在他懷裡,雖然那個人是他的一個朋友龍馬。他很想現在就衝過去把連個人分開,然後向別人宣佈,這個人是我的。可是最終,小澤只是默默轉身離開,拖着無力的身體回到家。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光似的,怎麼也提不起勁。
小澤躺在牀上想了好久,終於說服自己只要龍馬真心喜歡哥哥,哥哥也喜歡他,那他就放手。只要哥哥他是幸福的,自己還有什麼所求呢。喜歡他,不是就要讓他幸福嗎。小澤使勁想笑,可是他怎麼也笑不出來。心裡有些自嘲的想到,待會哥哥看到他這個樣子,還以爲他出什麼事了。小澤看着天花板,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哥哥,你的幸福我會祝福你的,要相信小澤哦。
天台上的一幕並沒有因爲小澤的離開而落幕,小澤的到來和離開,都沒有人發現,小澤的出現在天台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國光輕輕推開龍馬,抓住龍馬在他腰間的手臂,看着龍馬的眼睛說道:“越前,我不能接受。”
“爲什麼,部長,是因爲我是男生嗎?”龍馬睜着大大的貓眼,不相信的問道。
國光想了想自己的確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更深層次的原因也許就是小澤吧。他的心裡滿滿都是都是小澤的影子,他很明白有小澤的存在是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的位置的。這種感覺他還不確定是不是就是喜歡,只知道小澤在他心裡的位置是最重的。龍馬在他心裡不會有他所期盼的位置的,他順從自己的心意拒絕越前,這也是對越前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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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國光直接回答了龍馬的問題。
龍馬沒有再說什麼,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這樣的龍馬跟平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完全失去了光彩。國光心裡有些擔心他開口說道:“越前,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部長,謝謝你,我沒事。”龍馬錯開國光,轉身離開了天台,走之前,揹着國光留下了一句話“部長,我明白你的用意,我會去美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