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後裔的事終於過去了,一切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平靜。楚雲軒按照之前答應蘭雅的那樣,不再參與那些大型事件了,但有這身本事之後,血液裡那份愛冒險和尋求刺激的衝動偶爾也會躁動起來,因此楚雲軒也還是會偶爾領取幾個特工任務。
這次他的任務是護送一名美國的英雄特工回國,他的名字叫卡羅斯?伊森,爲美國國安局出過多次任務,曾阻止過三次來自於各國恐怖分子的恐怖襲擊,在英國國土上抓獲了世界知名的毒販亞歷克斯?諾伯。
現在這名英雄已經四十五的高齡,對於特工來說,這已經是職業壽命到頭了。這次楚雲軒護送他回國,也象徵着他的退休。二十年的特工生涯到頭,現在他要開始享受自己下半輩子的時光。只可惜由於他的諸多仇家,這退休時光可不一定會平靜。而這次楚雲軒的任務就是確保他的下半輩子退休生活能平平安安。
陪同卡羅斯去見他的家人,然後商量安排新身份和證人保護計劃,任務就算結束。
“你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你這樣的小鬼來照顧我,只要你別讓我去照顧你就行了。”在飛機上時,卡羅斯抱着胳膊一副特別拽的樣子說,在窗邊坐了下來。
這是個留着短而整齊的絡腮鬍的大叔,雖然年齡並不算老,但臉上的皺紋已經相當深刻了,好在沒有出現地中海的症狀,花白的褐髮梳成整齊的三七分,臉上的表情格外嚴肅,看起來像只發怒的老鷹似的,不怒自威的感覺。
“我會盡量的。”楚雲軒聳了聳肩道,也跟着坐下了。隨即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飛機起飛,升空,行駛了十多分鐘,這大叔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看着窗外發呆。
“您下飛機後打算先去哪?”楚雲軒先開始了話題。打算爲接下來的行動做好安排。
“嗯,這個……”這大叔說着。突然支吾起來,“你知道,幹我們這行沒有太多時間陪着家人。總是在錯過,錯過女兒小學畢業。十歲生日,成年禮,等等……”
楚雲軒當然知道這番話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您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她們了?”
卡羅斯嘆了口氣,有些不安的輕撫着自己的鬍鬚道:“上次見我的寶貝女兒時,她才只有十六歲吧,但已經不是我能理解她的想法的年齡了。你知道的,父親看到自己女兒那個樣子總是會忍不住……總之,弄得有些不愉快。至於我和凱瑟琳,已經五年沒見了。”
“見過面再說吧……”楚雲軒嘆了口氣道。“但是現在還不晚,您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填補過去留下的空白,沒關係的。”
“哼,也許吧。”卡羅斯說着,長嘆了口氣,繼續看着窗外發起了呆來。
楚雲軒簡單看了一下卡羅斯的資料,他的女兒今年二十歲,在費城的聖約瑟夫大學唸書,基本已經獨立。他的妻子凱瑟琳已經於五年前再婚,和她現在的丈夫育有一子。
雖然楚雲軒沒有過這種遭遇,但他知道這種感覺肯定不好受,爲了自己的國家而奮鬥,卻最終落得個妻離子散的結果。就楚雲軒來說,他是沒有這麼偉大的,在面對大我時他會先嚐試保存小我,因爲如果連自己的家都保護不好,又如何去保護一個國家?
當然,楚雲軒雖然無法理解,但很佩服卡羅斯這樣的人的責任感和愛國心。
“好吧,我猜想,見棺材這一刻總是要來臨的。”見飛機已經開始緩緩下降,卡羅斯聳了聳肩,有些不安的嘆了口氣說。楚雲軒只是沉默不語。
隨着飛機降落,楚雲軒和卡羅斯起身下飛機。由於這次任務的保密性,除了楚雲軒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卡羅斯的身份,他們倆必須單獨回去。楚雲軒由於已經不再從事國家安全以及情報方面的工作,現在就算露臉也不要緊了,但他還是有簡單的易容。
“唉,先去見我前妻吧,她會告訴我珍妮弗在哪的。”卡羅斯忐忑不安的說。
於是,兩人乘開着事先備好的車,來到了一家帶泳池的豪華別墅門前。
“聽着,待會讓我來說就可以了,ok?”卡羅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小聲囑咐道,楚雲軒點了點頭,隨即卡羅斯便按了按門鈴,音響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哦,看看這是誰來了。真是稀客啊,卡羅。”那女人略帶着些譏諷和意外的說,卡羅斯有些尷尬,帶着些哀求的說:“凱瑟琳,拜託……我只想和你聊聊。”
好一陣沉默,就在楚雲軒以爲對方已經離開應答器時,門突然啪嗒一聲打開了。隨即卡羅斯賠笑着推開門進去了,一個已經徐娘半老的金髮美女從別墅內走了出來,傲慢的看着卡羅斯冷冷的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我兒子還在裡面呢,我不想讓他看到你。”
“哼。”楚雲軒在後方一聲冷笑,凱瑟琳頓時皺起眉頭,看着楚雲軒道:“這孩子是?”
“我是他的下屬。”楚雲軒淡淡的說,凱瑟琳譏諷道:“下屬?那你肯定比我要了解他了,至少你知道他那該死的工作是幹什麼的……”
楚雲軒只是笑而不語,卡羅斯連忙說:“我已經辭職了,我保證以後會有很多時間來陪她的,我可以彌補……以後我的工作會交給別人來做的。”
“哦,是嗎?看來又一個家庭要破碎了。”凱瑟琳冷笑道,接着她微微嘆了口氣道:“你指望在發生上次那樣的事之後,珍妮弗還會同意你去見她嗎?”
“我做的是爲她好,那小子就是個小無賴,不僅吸毒、泡吧,還仗着自己受歡迎和其它女孩玩一夜|情,這樣的小癟三不配和我的寶貝在一起!”卡羅斯皺起了眉頭道。
“那你也不能靠把這孩子送進監獄來拆散他們吧!?那孩子本來有很光明的前途的!”凱瑟琳氣氛的說,卡羅斯有些焦躁。也有點回避的勢頭:“是他自己幹出了違法的事,幫別人運送毒品,被抓是他自己的錯,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我知道跟你有關。跟你那該死的工作有關!珍妮弗去找那孩子聊過。他說他看到找他的運毒品的那人叫鮑勃?德蘭特!”凱瑟琳激動的怒斥道,“他認識你對不對!我聽你說過一次他的名字。而且他也剛好是個販毒的!這事都是你栽贓陷害的!”
“我……沒,那不能算栽贓陷害……”卡羅斯無奈的說,凱瑟琳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撒謊!你總是這樣,一個謊言接着一個謊言!天吶。卡羅,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是毒販子,黑手黨還是軍火商!?我怎麼能允許你這樣的人去見我女兒!?”
“我、我……”卡羅斯一時之間百口莫辯,“我沒有,我只是想……”
“你的丈夫是國家的英雄。”楚雲軒抱着胳膊在後方淡淡的說,“在國家安全局對抗恐怖分子,和你口中說的那些黑手黨、毒販子和軍火商。有他在,你才能和你的女兒還有你的現任丈夫居住在這樣漂亮的小別墅裡,什麼都不用擔心。抱歉我插嘴了,先生。但是……上帝啊,我就是受不了那些忘恩負義的東西。總是一副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傲慢自負。”
“你!”卡羅斯氣憤的揪住了楚雲軒的衣領,楚雲軒聳了聳肩道:“好吧,我說得有點過了,我道歉。騷瑞,很抱歉。”
而凱瑟琳則是愣在當場,滿臉驚愕的表情。卡羅斯無奈的解釋道:“凱瑟琳,我……我很抱歉,但是這是爲了你們的安全……”
“所以說,這孩子說得是真的了?你爲國家,爲國安局工作嗎?”凱瑟琳捂着嘴難以置信的問道,“那那個叫鮑勃的毒品販子是怎麼回事?爲什麼……”
“他是我的一名線人,爲我提供一些毒販子之間的消息……”卡羅斯無奈的解釋道,“我承認我確實是試探了那小子一下,但他立刻就屈服於誘惑,我才把他送進去的。”
“哦,我的上帝啊……”眼淚止不住的從凱瑟琳墨綠的瞳孔溢出,她張開雙臂向卡羅斯迎了上去,“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沒想過會是……我以爲那些只有電視裡才……”
楚雲軒在後方聳了聳肩道:“喔,現在大家都說明白了,真是太好了。”接着他看到了卡羅斯憤怒的目光,連忙解釋道:“我是說,長期保持秘密對人的心理會帶來負擔,所以適當找個人分享一下也是必要的,我們組織裡是這樣教授我們的。你作爲特工,保護家人的安全也是責任之一對吧?當然,我們的組織畢竟不一樣……我看我還是閉嘴好了。”
見越描越黑,楚雲軒還是老實的閉上了嘴巴,回到車邊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卡羅斯便回到了車邊,嘆了口氣,但聽起來更像是鬆了口氣。
“也許你是對的,有時候告訴她們事實會更好。”卡羅斯嘆了口氣說,“我應該更信任和依賴她們一些,這樣也許情況會有所不同……”
“沒錯,如果連她們都不能信任,還有誰可以呢?”楚雲軒淡淡的回道,“尤其是當她們懷疑你是在外面販毒和當黑手黨時。至於安全問題……總之我是能保證我身邊的人的安全就是了。反正她們接下來也會接受證人保護計劃……吧?您和她談了嗎?”
“我想她可能不會願意的,畢竟她現在有這麼完滿的家庭……”卡羅斯有些失望的說,“好在她和我已經差不多算是沒關係的人了,我的仇家……”
“您的仇家如果找上門,隨時歡迎找我幫忙。”楚雲軒微微笑道,“雖然您的資歷可能比我老,但是輪到能力,我覺得我可能勝您不止一點半點。您過去的那些仇家不管來多少,我一個人應該都足以應付了。”
“哼,傲慢的臭小子。不過我也聽說過你們組織的事,確實交給你們會很放心。”卡羅斯哼然笑道,“我聽首相大人身邊的保鏢說過一次你的事。走吧,去看看我的女兒。”
於是。接下來楚雲軒開車帶着卡羅斯向他女兒所在地趕去。
“待會就不要和珍妮佛說起我的事了,凱瑟琳說珍妮佛已經原諒我了,所以……我還是希望在她心裡我只是個普通的父親。”卡羅斯捂着臉混亂的說,“哦。天吶……我該給她買點什麼禮物嗎?見面之後該說些什麼呢?”
“冷靜點。先生。”楚雲軒微微笑道,“我想您可以先問問她的大學生活。以及男朋友之類的。然後再以父親的身份帶她去逛逛街,陪她吃頓飯,給她買點她喜歡的東西。”
“沒錯,這樣挺好。就這樣。”卡羅斯興奮的點了點頭。
於是楚雲軒陪卡羅斯買了禮物,然後一路來到了聖約瑟夫大學,在看到校門口一個有着及腰褐色長髮的女孩時,卡羅斯突然躁動起來。楚雲軒忍不住搖了搖頭,調侃道:“男人果然從六歲到六十歲,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都會變得笨拙起來呢。”
珍妮佛是個相當漂亮的女孩,高挺的鼻樑。瘦長的鵝蛋臉,五官精緻,雖然身材很消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都有。也沒有太濃的妝和誇張的眼影,意外普通的一個女孩。
“珍妮!”卡羅斯下車後便向珍妮佛揮了揮手,女孩看見他後抿嘴笑了笑,“嗨,卡羅。”
“唉,所以說國外文化啊……”楚雲軒搖了搖頭嘆道。
雖然對方沒有稱他爲父親,但卡羅斯看起來還是很高興,他忍不住感嘆道:“哦,上帝啊,我的小公主都已經長得這麼漂亮了。”
珍妮佛笑得很委婉,只是看向了楚雲軒,饒有興趣道:“這是……”
“一個跟班而已,不必介意。”楚雲軒抱着胳膊淡淡的回道,但因爲他健壯欣長的身材和輪廓分明的帥氣面龐,周圍不少女大學生都頗有興趣的看着楚雲軒,竊笑不止。
楚雲軒沒有搭理那些向他暗送秋波的女孩,而是向卡羅斯提醒手上的東西。
“哦,哦!對了,這是我給你買的手機,看看喜歡嗎?是什麼幾s來着。我老傢伙不太瞭解。”卡羅斯說着,把手上拎着的塑料袋遞給了珍妮佛。
“是5s嗎?那個已經過氣了啊。”珍妮佛微微苦笑道,楚雲軒在後面解釋道:“這是7,蘋果公司推出的限量試用版,很稀少的。不過還不是很完美。”
“什麼?7!?”珍妮佛這下終於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開始興奮的拆起了盒子來,一邊問道:“天吶……卡羅,你是怎麼弄到的?”
“呃,嗯……我託了很多關係,找到蘋果公司的一個內部技術員工才弄到。”卡羅斯支吾着說,其實實話是楚雲軒弄到的,他們的人際關係,搞到這個實在輕而易舉。
珍妮佛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騙人,你說謊的時候其實我看得出來的。”
“實話說,是我搞到的,途徑和你父親說得差不多,也是因爲你父親拜託我,所以他說得並沒錯,的確是他託了很多關係搞到的。”楚雲軒淡淡的回道。
“好吧,你直接說也沒關係的。”珍妮佛微微有些責備的看着卡羅斯說,這個身高一米八八的大叔像個小姑娘似的,靦腆的摸着後腦勺尷尬的笑了笑,“是,是……珍妮,我們一起去逛逛吧,中午一起吃個飯,然後下午我幫你買點東西你看怎麼樣?”
“哦,上帝啊。”楚雲軒在後方捂着臉嘆了口氣道,“先生,介於您剛纔的那些表現,對於您能找到妻子併成功擁有女兒我表示有些驚訝。”
珍妮佛捂嘴笑道:“對吧?卡羅就是這樣直接,一點也不知道情調。”
“沒什麼。”見卡羅斯投來的疑惑表情,楚雲軒聳了聳肩。
於是,接下來便是父女倆的溫馨時光了。那個手機讓珍妮佛的興致高了不少,隨後的逛街中珍妮佛的心情一直很不錯,楚雲軒則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讓父女倆獨處。
直到中午吃飯時,話題聊到了“現在的男朋友”上。珍妮佛顯得很猶豫,擺明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最後還是說道:“我們……已經同居了。他叫麥克?斯考特。”
“什麼?他是幹什麼的?家庭呢?過去的經歷?你瞭解他嗎?”卡羅斯立刻焦急的追問道,珍妮佛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說:“你又來了。卡羅,你不能像個警察那樣把我男朋友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然後告訴我他有沒有資格和我在一起。這是我說了算的。”
“哦。好吧。沒錯,是這樣……”卡羅斯怏怏的說。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麥克?斯考特,二十一歲,到目前有過八個女朋友,父親是費城一家米其林餐館的老闆。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交往時間最長的一個女朋友……三週。”楚雲軒在隔壁的桌上淡淡的回道,珍妮佛不滿的“嘖”了一聲,皺起眉頭瞪着他。
“我自言自語而已。服務員,我的起司牛肉堡呢?”楚雲軒泰然自若的說。
“好吧,我知道我知道!”珍妮佛無奈的打斷了準備開口的卡羅斯,“也許他是家裡很有錢。但是他對我也很好啊。他就是因爲要和我在一起才甩了他上個女朋友的。”
“然後他也會爲了他的下一個女朋友而甩了你。”楚雲軒抿了口咖啡在旁淡淡的自語道,珍妮佛又瞪了他一眼。卡羅斯無奈但卻儘量耐心的說:“我知道,我並不是說他不好或者要讓你和他分手,只是希望你能等到更瞭解他時再考慮和他同居……危險!”
就在卡羅斯說出“危險”這個詞的瞬間。楚雲軒也一把掀起桌子站了起來,從懷裡掏槍對準餐館角落起身的一名男子扣動了扳機。對方捂着自己的胳膊慘叫起來,懷裡那把包在報紙裡的手槍也從手中滑落。與此同時,另外四個男子也紛紛從店裡站起了身來。
但楚雲軒迅速從懷裡掏出了雙槍,雙臂舞動兩次,幾聲輕微的槍聲響起,那四人還沒來得及從懷裡掏出槍,就紛紛慘叫着向後摔倒在地,店裡頓時響起了一陣尖叫,但大部分人都還沒回過神來,事情就已經解決了,所以並沒有引起騷亂。
“打911。”楚雲軒向店裡的服務員吩咐道,然後俯身檢查起了離自己最近那名他留下活口的男子,踩着他的手腕蹲下仔細觀察起來。
“先生,你認識這個標記嗎?”楚雲軒把這個男子手腕上的紋身展示給卡羅斯看。
卡羅斯看着那個戴圍巾的骷髏頭標記,頓時皺起了眉頭,沉吟道:“是啊,這是來自於中東的一幫恐怖分子和武器商人。我最後一次行動,就是阻止這幫人向以色列販賣他們的導彈,那些洲際導彈實際上會受到他們的遠程遙控,中途改變目標。”
“讓我猜猜看,他們的老大被您抓起來了?”楚雲軒皺起了眉頭道。
“沒錯。”卡羅斯嘆了口氣說,他身後的珍妮佛臉上的驚恐仍未散去:“這是……”
“一個小插曲而已,不會有任何影響的。”楚雲軒把槍放回了懷裡。
“但是……你就那樣……殺了他們,你到底是什麼人?”珍妮佛瞪着楚雲軒說,楚雲軒笑了笑,隨即敬了一禮嚴肅的說:“現任海軍陸戰隊成員,向您報告!”
“胡扯!”珍妮佛瞪大了漂亮的眼睛說,楚雲軒於是聳了聳肩道:“總之,他們是壞人。你也看到了,是他們先動手的,只是我更快而已。所以……”
但卡羅斯打斷了他,平靜的說:“好了,夠了。接下來還是讓我自己說吧。至少珍妮佛,讓我親口告訴她。”
說着,卡羅斯轉身按住了珍妮佛的肩膀,臉上笨拙的表情散去,變得溫柔起來。楚雲軒猜測,那一定就是父親的表情。
“我親愛的寶貝,我希望你知道,我真的爲每一次錯過你的生日、畢業典禮和成長的足跡而感到抱歉,因爲我有一些更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做……我是一名國安局的特工,準確說,是前國安局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