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這小丫頭,長得還真好看。”
“嘖嘖嘖,可惜了,被髒東西纏上了。”
······
秦菲兒恢復了一點力氣,擡頭看着四周。
村民們好像動物園的遊客,而自己就是被關在籠子裡、供人觀賞的動物。
聽着她們嘰嘰喳喳的討論,她只感覺頭疼,擡頭看着蘭靈姑。
蘭靈姑正目不斜視的盯着自己,突然,她的嘴角輕輕扯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清了清嗓子,整個院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有個女孩衝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秦菲兒轉過頭去——
正是剛剛被揪耳朵的女孩。
剛纔屋裡光線昏暗,她沒能看清女孩的樣子,現在在日光下,她看到女孩的臉上有些淤青。
齊根兒就站在離女孩不遠的地方,女孩兒看看蘭靈姑,又看看秦菲兒,把頭低了下去。
“被纏上的就是這個女人。”
蘭靈姑指着秦菲兒:
“此女罪孽深重。
背叛家庭,背叛曾經的丈夫,勾結歹人害其生父,拋棄未婚夫另尋新歡,致使家庭失和,罪大惡極!”
“咳咳!”
秦菲兒想說什麼,但是被身邊篝火的濃煙嗆到說不出話。
她很想反駁——
什麼叫她拋棄未婚夫?明明是自己被拋棄,最後居然成了自己無情?
村民們對蘭靈姑的話深信不疑,議論紛紛:
“真看不出來啊,長得人畜無害,居然是這麼狠心的女人。”
“女人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怎麼敢背叛未婚夫!傷天害理!”
“這女人是要遭天譴的!幸好蘭靈姑還願意救她,真是上輩子積來的福分!”
“喂!你!還不快謝謝我們蘭靈姑!”
有人叫囂着。
秦菲兒擡眼看了他一眼,微微張口:
“滾!”
“她叫我滾?”
“媽的!敢罵人?”
“真是在城裡給她慣壞了!一介女流,連最基本的女德都忘了!”
“別在儀式上打架!”
那個瘦瘦的小老頭皺着眉罵了一句,那幾個人立刻閉了嘴,退回去:
“是,是,村長。”
原來那個瘦瘦的小老頭是村長。
秦菲兒看了他一眼,村長的眼睛比較渾濁,看不出一點感情,嘴角永遠下垂,尤其是在這種場合。
蘭靈姑緩緩擡手,指着秦菲兒:
“把她綁起來!”
還是那幾個精壯男子從人羣裡走了出來,衝着秦菲兒就走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
她看着自己被包圍,想要逃離,可是被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另外幾個也幫着把她綁到了茅草堆裡一顆柱子上。
“你們放手!”
秦菲兒在他們綁自己的時候拼命掙扎,兩個男人立刻按住,一邊按一邊說:
“看來真的被髒東西纏上了,反應這麼大。”
“你別反抗,靈姑給你驅xie了你就好了。”
“我沒有被纏上!這是在害人!”
秦菲兒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大聲喊着,卻讓他們按的更緊了。
“不要亂說!這是村子裡的秘技,你在外面根本沒機會被救贖!”
“對,儀式是神聖的,由不得你不尊重!”
“混蛋!”
秦菲兒掙扎到力竭,咬着牙瞪着他們,狠狠咒罵了一句。
“嘖,這女的性子還挺烈。”
“一會兒看她還烈不烈!”
把人綁完,幾個人回到了人羣裡,和其他人一樣嚴肅的盯着她,整個院子安靜的可怕。
蘭靈姑手裡舉着一個手杖,上面畫着和她的抹額上一模一樣的怪物,最頂端還有一顆綠色的寶石點綴,手杖底部則有些焦黑。
她走上來,把帶着寶石的那一端指着秦菲兒:
“罪人,你可知錯?”
“我沒錯。”
秦菲兒瞪着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但是依然不肯鬆口。
“罪人不知悔改,我只好略施懲罰。”
說着,蘭靈姑用手杖底部戳到篝火上,立刻抽出,上面便帶了一團火,直接刺到了秦菲兒的腹部。
一陣焦痛從腹部的皮膚上傳來,她忍不住喊了出來。
女孩兒看到這一幕,立刻把頭轉了過去。
腹部的衣服被燒穿了一個洞,蘭靈姑停留了幾秒,把手杖抽了回來。
“你仔細想一想你過去做的事。”
“······”
“你拋棄未婚夫,嫉妒繼母和繼母的女兒,勾結惡人傷害家人,在外尋歡作樂,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你已經完全違背了自然對一個女人的要求,你這是傷天害理!”
“······”
“你,可知罪?”
秦菲兒身體發軟,因爲被綁着的緣故,她的身體還緊緊貼在柱子上,只是頭低了下去。
等蘭靈姑說完,她才緩緩把頭擡起來,冷冷一笑:
“我沒罪,有罪的是你,和林月喬。”
“你!”
蘭靈姑的眉頭立刻豎了起來,不知是因爲秦菲兒提到了林月喬的名字,還是因爲她說蘭靈姑有罪。
“罪婦!”
蘭靈姑重新取火,再一次刺到了她的身上。
秦菲兒感覺大腿又是一陣熟悉的痛感,她緊緊咬着牙,身體開始顫抖。
“認不認罪!不認罪,我就對你進行真正的儀式了。”
秦菲兒被燙過以後已經有些恍惚,眼皮有些沉重,不過眼神依然兇狠:
“我,無罪。”
見她“冥頑不靈”,蘭靈姑的胸脯劇烈起伏,用力一揮手:
“上神具!”
齊根兒迅速進了屋子,沒一會兒就端出一個木盤,裡面放着各種針具。
蘭靈姑從盤子裡摸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看了秦菲兒一眼:
“你還有機會,認不認罪。”
秦菲兒看着她手裡那根將近十釐米的長針,眼底不受控制的閃過一絲驚恐。
蘭靈姑看在眼裡,笑容有些得意:
“認罪吧,罪婦。”
秦菲兒深吸了一口氣,壓抑心底的恐慌,擡起頭,眼神冰冷:
“我,無罪!”
“混賬!”
蘭靈姑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長針毫不猶豫刺進她的手臂。
“啊——!”
一聲慘叫充斥了院子,蘭靈姑似乎還不解氣,又摸了一根差不多長的,狠狠刺進了秦菲兒另一隻胳膊。
“認不認罪!”
“······我,無罪。
啊——!”
“這次知罪了?”
“不知。“
“罪婦!”
······
長針根本不按規律刺,很多次都直接扎進了秦菲兒的肌肉裡,她已經被疼暈過去好幾次,又被蘭靈姑給強行疼醒。
她不知道自己被刺了多少針,只記得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叫囂:
“罪婦!你可認罪!”
最後,這個聲音變成了一羣人的聲音,整個院子的人似乎都在叫囂着讓她認罪。
“我,無罪······
有罪的,是你們······”
“住手!住手!”
一個聲音帶着哭腔,秦菲兒感覺有人把自己抱住了——
是那個女孩。
“婆婆,不要繼續了,她知錯了!她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嗎?她一定是知錯的,不知悔改的是那個髒東西!”
女孩兒趕緊拍拍秦菲兒的臉:
“對不對?姐姐!你知錯了,對不對?”
“媽的!誰讓你上來的!”
是齊根兒惡狠狠的聲音,秦菲兒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女孩兒的頭髮被齊根兒狠狠抓在手裡往下拖。
女孩兒一邊雙手抓住他的手,兩條腿幾乎被拖在地上,但是還是不放棄的看着秦菲兒:
“你知錯了,知錯了,對不對!啊!”
齊根兒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媽的!儀式上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秦菲兒感覺胸口被什麼堵住了,看着女孩兒被強行拖下去的樣子,以及村民們冷漠的目光,她突然感覺自己之前的反抗有些沒有必要。
她緩緩擡頭,看着蘭靈姑,語氣淡然了許多:
“是,我知罪。”
蘭靈姑似乎終於滿意,放下了手裡的針:
“儀式很有成效,但是爲了確保你真的知錯,你要在靈村好好學習女德!你要知道,上天給女人的義務是什麼!”
“嗯。”
“齊根兒是我的親生兒子,上天指派的神使,你要好好伺候,感受神光的洗滌,你可明白?”
“嗯。”
她淡淡的迴應,拳頭卻已經握緊——
這些人,這個村子,她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