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比其爾家族?”
秦菲兒死死盯着陳及峰的眼睛,確認他沒有開玩笑。
“你知道?”
她可太清楚了。
“你怎麼會服役於那個家族!”
“我以前就是僱傭bing,比其爾家族是佣金最高的,很多同行想進都進不去。”
他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遠方:
“不過,如果再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絕對不會加入那個家族,這樣,我以後的晚上也不會做同一個噩夢。”
“你經歷了什麼?”
“比其爾家族,也算是m國老大哥一般的存在了。只是現在沒落了不少,家主珍妮弗不是被人射殺了嗎?”
他不知道殺了珍妮弗的人是程以軒?
秦菲兒愣了愣,沒有說出來,陳及峰繼續說道:
“如果當初是我的僱主登上家主的位置,說不定那個家族現在還繁榮着呢。”
“你的僱主?”
“當初比其爾家族的繼承人有兩個,一個就是已經死了的珍妮弗,一個就是我的僱主。
本來我的僱主有很大的勝算,但是珍妮弗那邊突然投靠了一個人,那個人最後導致我們整個小隊的人只剩下我一個,甚至我也差點沒有回來。”
“你說的這些,和小齊有什麼關係嗎?”
“那個人,和齊朔的氣息很像。”
秦菲兒愣了一會兒,眼珠不由自主轉了兩下,最後搖搖頭:
“那時候小齊只是一個不會說話,又不具備現代生存能力的孩子,出了村以後怎麼會被珍妮弗看上?他甚至連出國的機會都不會有。”
“珍妮弗每個月全球跑,手下各個國家的精英,你覺得都是手下幫她找來的嗎?”
她皺了皺眉:
“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但不是沒有。”
“······”
這個可能來的太突然,秦菲兒一時間還沒有從他的經歷中回過神來。
在她全部的印象裡,小齊是一個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出手救了自己的人,是一個有着乖巧笑容的普通的男孩兒。
如果他真的和珍妮弗有關,自己應該怎麼面對他?
“你說投靠珍妮弗的那個人,怎麼會讓你們整個小隊差點全軍覆沒?”
陳及峰沒有立刻回答,每次回憶起來那時候的事情,他的心裡就會很難受,記憶一旦涌上來,心臟就會撕扯的疼,於是這個時候,他都要吸一口煙,緩和一下內心的焦躁。
“他能看得見人的下一步動作。”
“啊?”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陳及峰用力點點頭,表示他沒有說謊。
“怎麼可能。”
“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我們制定的所有戰術都被對方識破。
曾經我們以爲內部出現了叛徒,甚至還揪出來幾個處決,可是後來的計劃還是會被泄露出去。
後來我們漸漸發現了,只要有那個人出現的戰鬥,我們都會陷入極其被動的狀態。
後來我們發現了,根本不是什麼叛徒,只是那個人眼光太毒,之前處決的幾個所謂叛徒,也是那個人故意露出的假破綻。”
“你覺得小齊是這樣的人?”
秦菲兒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雖然他身上有疑點,可是這種能力,不是一個從那種村子裡走出來的人應該有的吧?村子裡連十以內的加減法都不會教他,更別提這種博弈上的能力。”
“所以我也很奇怪。”
陳及峰一隻手放在下巴上,眉頭緊皺:
“他身上的氣息和那個人太像,我知道,不同人身上的氣息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是匹配度這麼高的,我從來沒見過。
可是按照你的說法,他的確不應該是那個人。
除非······”
他嘆了口氣:
“是天賦。”
“不會的。”
秦菲兒搖了搖頭:
“他還沒有這個智商。”
自己教過他一下午以後,才知道孺子不可教也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因爲他的貧瘠的天賦,自己也絕對不會讓小齊走這條路,好好的參加高考不是最好的捷徑嗎?自己還不用累死累活在這裡陪着訓練。
陳及峰搖了搖頭:
“我會查清楚的。”
“怎麼查?”
陳及峰把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但是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秦菲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陳及峰這個人,不想說的話是不會說的。
她低着頭看了看被他踩滅的菸頭,留下一句:
“以後在附近放個垃圾桶。”
看着秦菲兒離開的背影,陳及峰低頭笑了一下,隨後笑容又很快消失。
其實,剛纔那句話他還有後半句沒說,那就是——
自己不會傷害齊朔的,如果他不是那個人的話。
第二天天氣很熱,秦菲兒她們剛一起牀就感覺到悶得不行。
許曼似乎對這個天氣十分滿意,頭上帶着一個遮陽帽,鼻子上還架了一幅太陽眼鏡去了體育館門口。
剛一到現場,她就看到秦菲兒、石盈和任之雙三個人也戴着遮陽帽,立刻皺了皺眉走上去:
“登山誰讓你們戴遮陽帽的?”
“你不是也帶着嗎?”
秦菲兒連報告都沒有打,許曼注意到這個細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教官是教官,學員是學員,你們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把帽子脫了,帶上軍帽!”
“那個,許教官,軍帽帽檐很窄,根本不遮陽啊······”
“把嘴閉上!”
許曼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度,任之雙嚇得向後仰了一些。
“爲什麼要進行登高訓練?你以爲你來這裡是享受生活的嗎?
你們抱着什麼心態來我還不清楚?想被觀衆喜歡就做好覺悟,天熱怎麼了?把帽子脫了!
別跟我說軍帽不遮陽!好歹還給你們加了帽檐!”
“那你怎麼不帶呢?”
石盈冷冷的看着許曼:
“如果你們沒有讓我們戴遮陽帽的打算,爲什麼還要把這個放到我們每個人的生活用品裡?”
許曼聽到這話後愣了愣,轉頭對身後跟着的一個工作人員低語了幾句,隨後聲音突然變大了些:
“誰讓你們放進去的?”
“那個,曼姐,當時提交策劃的時候就是這麼寫的,也······沒人反對啊······”
工作人員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小心的看着許曼的反應,生怕她一生氣把自己踢出去。
事實上她也的確很生氣,只是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到陳及峰的聲音:
“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陳教官。”
許曼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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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登山的時候不是不配給遮陽帽嗎?這次怎麼給他們帶上了?”
“以前有的啊?”
陳及峰愣了愣:
“軍帽就是,但是這次的軍帽加工出了問題,就臨時加了登山用的遮陽帽。”
隨後他皺了皺眉:
“許曼,這些不是你負責的嗎?你不知道?”
“我······”
她愣了愣,轉頭瞪了一眼身後的工作人員,那人急忙低下頭去。
“我那段時間太忙,給忘了。”
許曼笑笑搪塞過去,但是還是不甘心的瞪了秦菲兒她們一眼,就在她收回視線的時候,一道冷冷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她急忙看過去,只見齊朔從體育館裡走了出來,眼睛裡帶着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這個眼神讓許曼一下子就想起幾天前那個晚上,齊朔盯着自己的眼神,後背瞬間發涼,迅速收回視線,從秦菲兒身邊走開。
沒關係,登山的時候自己可以安排他們的去向,到時候把秦菲兒和齊朔兩個人分開,她還想誰能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