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庭審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秦菲兒腿上綁着繃帶上了庭審現場。
“秦小姐,你這是······”
張易航已經醒了過來,看着她走起來有點瘸,眼睛裡立刻露出驚訝。
“小事。”
她擺擺手:
“不過這次有的玩了,你知道你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嗎?”
“聽說了。但是沒想到你傷的這麼嚴重,你確定不去醫院?我們可以以後再······”
“不能去。”
她的表情有些嚴肅: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延遲庭審可能會消除關鍵證據。”
“什麼關鍵證據。”
“一會兒就知道了。”
法官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秦菲兒聽到錘子被敲響的聲音:
“取證環節還沒有徹底結束,因爲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突發狀況,相關部門正在處理,但是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可以重新開庭,請原告首先陳述。”
秦菲兒點點頭:
“本來這次庭審,我方的目的是指認被告林月喬犯罪一事,但是現在我方要追加一條指控——
被告律師僞造證據。”
“哦?”
仇圖聳了聳肩:
“原告是要指控我嗎?”
“是。”
秦菲兒點點頭,仇圖先是愣了愣,隨後笑着攤開手:
“秦小姐,你指控我僞造證據的依據在哪裡?”
“我們在值班室的監控中發現了你的刷卡記錄。”
秦菲兒出示了那份記錄,看着仇圖:
“說來也巧,那天的監控錄像剛好被別的東西堵住,經過時間上的排查,監控被遮擋的時間,正是你刷完卡後。
可以請仇律師解釋一下,7月18日,也就是昨天,你進入儲物室是因爲什麼?”
“哦?”
仇圖的眼神變了變,隨後聳聳肩:
“作爲律師,有時候也會參與取證環節,進入儲物室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可以去查以前的刷卡記錄,我進入儲物室的次數並不少。
如果你是覺得我是隻在7月18日當天才進的儲物室,那就是你孤陋寡聞了,事實上,我進入儲物室的次數,並不比有些警官的次數少。
難道你想憑這點指認我?”
“原來仇律師的業務範圍很廣啊。”
秦菲兒雖然笑着,眼神卻並不柔和,仇圖冷笑一聲:
“過獎。”
“那麼你以前也會在進入儲物室的時候遮擋攝像頭嗎?”
“遮擋攝像頭?”
仇圖愣了愣,隨後不屑的笑出來:
“什麼遮擋攝像頭,我甚至不知道攝像頭在哪裡,只是那天剛好有東西堵在了過道上,我順手移開了而已。”
“······你可真是順手,正好擋住了整個攝像頭。”
“秦小姐,如果搬一下東西就是心懷不軌,那麼你這指控也太無理取鬧。
我確實有移動過障礙物,但是你要指控我,就要拿出我蓄意遮擋攝像頭的證據!
否則最多是我無心之失。”
說着,他聳聳肩,一臉的挑釁看着她。
秦菲兒知道這個人一直都很會強詞奪理,真正對峙後才發現這個人不僅強詞奪理,還很不要臉。
“我怎麼會在只有一個證據的前提下指認你呢?”
說着,秦菲兒向張律師那邊靠近了點,小聲道:
“白警官發給你了嗎?”
“發了發了。”
“好。”
秦菲兒點點頭:
“說吧。”
張易航起身:
“今天秦小姐取證的時候,曾經遭到一個黑衣人的襲擊。
在躲避追捕的過程中,秦小姐刷卡進入了儲物室,很不幸,襲擊者顯然持有可以刷開門的卡,在他刷開門後,秦襲擊者索要證據無果後與小姐發生了激烈爭鬥,這是值班室剛剛傳來的刷卡記錄。”
記錄被展示出來,那是一條長長的表格,一共兩頁紙。
秦菲兒被襲擊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找到這個時間點對應的刷卡記錄,上面寫着一個名字——
路宇。
張易航指着這一條:
“這裡要說明一下,路先生是今天值班室的民警,秦小姐被那人襲擊之前,路先生就已經遭到襲擊昏迷了過去,秦小姐被襲擊後倒在地上,這纔有機會拿到路先生的卡。
所以這個刷卡的人不是路先生,是秦小姐。”
說着,他的手指指向下方:
“可以看到,秦小姐刷卡的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二十五分零六秒,而在三點二十七分三十四秒的時候,仇律師刷開了房門。”
場上響起驚訝的聲音:
“是仇律師刷開了門?”
“不會吧……難道說仇律師是……”
……
在全場人的議論聲中,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仇圖身上,秦嬌嬌也轉頭看着他,表情有些緊張。
仇圖站在那裡,表情有些嚴肅,秦菲兒死死盯着他:
“仇律師,爲什麼我進門以後,會有你的刷卡記錄?
你就是那個襲擊我的人,對不對?”
這麼一問,場上的驚呼聲變得多了起來,法官敲了敲錘:
“肅靜!”
隨後看着仇圖:
“請仇律師解釋一下吧。”
仇圖有一會兒沒有動彈,一會兒後卻突然笑起來:
“這個沒什麼好解釋的,確實是我的卡刷開的嘛。”
“哦?”
秦菲兒沒想到他連反駁都沒有,直接承認了,這個態度讓她愣了一愣。
“這麼說,你承認你的犯罪事實了?”
法官也有些驚訝,畢竟仇圖平日上法庭可是恨不得把對手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何況秦菲兒指認的還是他自己?
“什麼犯罪事實?”
仇圖一臉不理解的樣子,攤開手掌:
“我只是承認門是用我的卡刷開的,並不能證明就是我刷開的啊,畢竟我的卡,可是今天就丟了啊。”
“什麼?”
張易航和秦菲兒同時看向對方,兩個人都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驚異。
“你的卡丟了?”
法官也帶着一絲驚訝,仇圖點點頭:
“我以爲是我不小心掉出來了,打算打完這一場去找的,看來,不是我自己丟的,怕是有人居心叵測啊。”
說着,他看着秦菲兒,挑了一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原告嫁禍我心切,從我這裡拿走了卡呢?”
“仇律師,這是法庭,說話要講證據,這是你自己說的,忘了嗎?”
秦菲兒表情十分嚴肅,仇圖冷笑着聳聳肩,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張易航面對着現在的情況,也有些猶豫不決,向秦菲兒那邊靠近了點,小聲道:
“難道不是他?”
“不!是他!”
秦菲兒緊緊握住拳頭,雙眼死死盯着仇圖:
“勒住我脖子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