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渣爹被打

vip025 渣爹被打

整個唐府,一片狼藉,除了唐遠山,唐家其他的人全都安全的逃離唐府,官差眼見追不到人,頓時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唐遠山的身上,官差的頭子對着唐遠山的膝蓋就狠狠的踹了過去,直接將唐遠山踹倒在了地上。

“將這膽敢違抗縣太爺命令的人,帶回官府!嚴法處置!我就不信,這人在這裡,那些同夥還能跑了!”

“是!”

十幾個官差將唐遠山給五‘花’大綁的拉了出去,此時的‘門’口還圍着不少圍觀的羣衆,那個早就被買通的婆子,此時更是大喊道,“就是這黑心腸的啊,賣的衣物穿死了人啊!這人的心腸怎麼這麼黑啊!”

她說着,就將早就準備好的爛菜葉和爛‘雞’蛋拿了出來,對準唐遠山的臉就砸了過去。

隨着她的這一舉動,不少不明正理的百姓也紛紛跑回家,將家裡那些爛菜葉子或是爛了的‘雞’蛋全都拿了出來,被官差壓着的唐遠山走到哪裡,她們就拿着爛菜葉、爛‘雞’蛋追到哪裡,邊追邊往唐遠山的身上丟。

唐遠山的嘴裡被塞了爛布條,雙手又被綁,只能任由那些爛菜葉和爛‘雞’蛋砸在他的臉上、身上。

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被這樣對待,凡是有點兒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

唐遠山說不了話,只能瞪着那些膽敢丟他的人,有些膽小的還真的被唐遠山的眼神給嚇的不敢再往他身上丟東西,而有些人則是被唐遠山挑釁的眼神‘激’怒的,撿起了路邊的石頭,朝他砸了過去,邊砸邊罵道,“看什麼看?你這黑心腸的!活該你死全家!真該把你們家全部抓起來,全部處死!”

一個開始罵,一堆人不明真相的也跟着一起罵了起來,從唐府到縣衙的路上,圍滿了人羣,有些是湊熱鬧的跟着瞎起鬨的,還有一些是魏宗康‘花’錢買通故意來散播謠言的。

唐麥等人並未走遠,在安頓好連秀蘭和三個孩子後,唐麥和唐柯就跟着冷然躲藏在了暗處,眼看着唐遠山被五‘花’大綁的拉着走到縣衙,還要遭受這種侮辱,唐麥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覺得解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娘並未看到這一場景,否則還不知道傷心難過成什麼模樣。

“麥兒……”唐柯見唐麥一直盯着唐遠山那兒看,不由的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唐麥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唐遠山被人丟爛菜葉的畫面也隨之消失,她明白唐柯的心意,可是對待唐遠山,她的心情很複雜,心裡竟再也沒有當初那種護短的感覺,將唐柯的手拉下,唐麥扯出了一個微笑,“哥哥,我沒事。”

“麥兒,爹會沒事的。”唐柯安撫的說道。

唐麥點了點頭,現在只能希望胡黎快點趕到,否則她沒有任何辦法可想,說實話,她不可能爲了一個唐遠山,搭上她們全家的‘性’命。

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可是唐遠山被抓,絕對不是她所希望的,而且她們明明有機會逃跑的,跑了之後,只要等胡黎來,事情就不會變的這般糟糕。

“哥哥,爹被抓去,肯定會被打的。”唐麥不需要想,都能猜到唐遠山會面臨的事情。

一頓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再嚴重一點兒,甚至會傷筋斷骨。

“麥兒,你若是不忍心,我們找機會去把爹救出來。”唐柯望着唐遠山的方向,淡淡的說道,去劫獄定然存在風險。

而且,現在只抓了唐遠山一個,衙‘門’那邊肯定會派人在附近守着,想將他們這些人一併抓進牢房。

“哥哥,不管發生什麼事,別告訴娘、大姐、果兒她們。”唐麥想,她果然還是適合當個壞‘女’人,因爲她足夠冷靜,她不可能去救唐遠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胡黎來,只要唐遠山不死,她就有辦法將他治好。

至於其他的,她以後再找那些人算賬。

“麥兒,你放心。”唐柯似乎是明白唐麥話語中的意思,這纔像是他的妹妹,而且他不覺得有必要去救唐遠山。

唐麥說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對着唐柯和冷然道,“哥哥,冷叔叔,我們去縣衙。”

若是唐遠山被打的厲害了,她至少可以用銀針在縣太爺的身上扎兩下,讓一切無法繼續下去。

唐遠山被押到了縣衙內,被一腳踹的跪倒在了地上,縣衙‘門’口圍滿了百姓,還有忿忿不平的對着唐遠山叫罵的。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縣太爺明知道唐遠山嘴裡被塞着布條,無法言語,還是拿起驚堂木,在桌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唐遠山被押着跪在地上,嘴裡唔唔了兩聲,縣太爺見狀,又是一拍驚堂木,“好大的膽子,本官問話,竟敢不答,來人吶,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縣太爺的話音剛落,外面圍觀中被買通的人,立即大喊道,“好,打的好!”

“對,就該把這種黑心腸的人,打死!”

“打死他!”

“打死他!”

唐遠山被拉到了出去,按倒在地上,板子對着他就打了下去,圍觀的百姓還興奮的在那兒幫着數數,三十大板結束,唐遠山的身上已是鮮血淋漓。

“麥兒,別看。”唐柯再次捂住了唐麥的眼睛。

唐麥只是將唐柯的手拉了下來,或許她真的是冷血的,看到唐遠山被打,她竟然不覺得心疼,明明以前看到唐遠山被人看不起,她都會想方設法的替他出氣的。

突然覺得,被改變的人不只唐遠山,她也在變。

唐遠山對她是很好,可是她最希望唐遠山做的,他卻沒有做到。

唐遠山再次被拉回了大堂內,縣太爺盯着唐遠山,冷聲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唐遠山的嘴裡還是塞着布條,但這次縣太爺對着站在唐遠山身側的官差使了個眼‘色’,讓那個官差將唐遠山嘴裡的布條取了下來。

唐遠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頓,在面對縣太爺的問話時,居然還忍着身上的疼痛,回答道,“草民唐遠山。”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草民冤枉!”

“冤枉?”縣太爺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兩邊的官差敲擊着手中的長棍,威武的叫了起來,那威嚴的氛圍,幾乎將唐遠山的心神擊‘亂’。

“來人吶,將原告帶上來,看看這所謂的冤枉之人,到底犯下了何種罪不可赦的罪過!”

聽到這兒,外面圍觀的人羣中再次傳來叫聲,“對,將那可憐的受害者的家人帶上來,讓這黑心腸的死個瞑目!”

“帶上來,帶上來!”一聲聲的呼喊聲從圍觀百姓的口中傳了出來。

唐麥站在人羣之中,對着唐柯和冷然道,“哥哥,冷叔叔,你們看到是什麼人在喊了嗎?”

“嗯。”冷然是視線在那羣人之中掃了一圈,就鎖定了五個目標。

唐柯也將這些人收入了眼底,“麥兒,看到了。”

“冷叔叔,麻煩你了。”這段時間在冷然的面前,她已經暴‘露’了太多的成熟,冷然也不是多話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相信他。

冷然聞言就知曉了唐麥的意思,沒有任何詢問,朝着那五個目標,慢慢的靠了過去,在原告被帶上堂之前,那些人已經全都閉上了嘴巴,像個木頭似的杵在了原地。

沒有人注意到這些人,更沒有人發現,這幾個人閉嘴之後,被冷然偷偷的從人羣中轉移了出去。

原告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兩人一被帶上來,到了堂上就哭喊着,對着唐遠山一頓拳打腳踢,那少‘婦’更是呼喊着往唐遠山的臉上抓,“你還我妹妹的命來,你這黑心腸的啊,竟然賣有毒的衣物啊!你怎麼不去死啊!”

唐遠山手腳被綁,面對那瘋了一般的少‘婦’,只能倒在地上被她潑‘婦’一般的打,原本就受傷的後背,更是傷上加傷,就連臉上也多了好幾道的抓痕。

“肅靜——!肅靜——!”

“威武——!”

經過一陣‘混’‘亂’,公堂之上總算是恢復了安靜,而外面圍觀的羣衆中那些被買通了鬧事的人被清理了,也就沒有人再叫喊了。

沒有了領頭的人,本來就是來瞧熱鬧的百姓,即使氣憤,也不至於會再對唐遠山丟爛菜葉和爛‘雞’蛋。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縣太爺瞧也不瞧那倒在地上,幾乎快昏厥過去的唐遠山,只是對着那兩個還在憤恨不已的夫妻問道。

“啓稟青天大老爺,草民乃是龍林縣縣城城西的一戶普通人家,就前些天,我妹子去買了一件溏心坊的衣物回來,興高采烈的將那衣物穿上,可還不到一天,她……她就死掉了!”

“就是啊,我們家立刻去找了大夫。大夫過來瞧了,說是衣物上含有毒‘藥’,硬是把我妹子給毒死了。嗚嗚,我那可憐的妹子啊,她才十五歲啊,本來已經訂好了親事,只等着出嫁了啊!”那少‘婦’說着,視線又轉移到了唐遠山的身上,恨恨的說道,“都是這個黑心腸的,做出了那些有毒的衣物,才把我妹子給害死了!”

“青天大老爺啊,你一定要把這歹毒的人給判重罪,讓她給我的妹子償命!”

少‘婦’說完,還等着外頭有人和她附和,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只聽到外頭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卻並沒有原本那慷慨‘激’昂的要把唐遠山‘弄’死的叫聲了。

她疑‘惑’了一下,但並未多想,畢竟大夥都是拿錢做事,偷懶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此時,唐麥已經拿出隨身的紙筆,迅速的將縣衙大堂裡告狀的兩人的相貌給畫了下來,寫下了一個地址,和一封信,走到唐柯的面前,將一塊木牌放到了唐柯的手裡,對唐柯道,“哥哥,你去找冷叔叔,然後你們立刻去乞丐窩,拿着這個和那兒的人說,請他們幫忙找出畫裡的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你們再找幾個人,趕緊到縣衙來,給爹叫冤,人越多越好。還有讓乞丐窩裡的人通知秦姐姐,讓她到這兒來一趟。再找一個人去這個地址找前任商會會長,將這封信‘交’給他。”

唐柯看了眼手裡的東西,對於唐麥的疑‘惑’越來越多,有這麼一刻,唐柯懷疑唐麥其實是記得前世的事情的,畢竟七歲的妹妹,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條理太過清楚,人太過冷靜。

而且,這麼多的人脈,其中甚至包括前任商會會長,麥兒是從何而來的?

“哥哥,拜託你了。”她可以看着唐遠山被打,但絕對不能看着唐遠山被打死。

唐遠山若是死了,大姐、果兒和豆豆就沒有爹了,而她娘更是再也經受不起一次喪夫之痛了。

“麥兒,在這兒等着哥哥。”

“好。”

唐柯拿着東西就離開人羣,去找將那幾個人移出去的冷然了。

縣衙大堂內,年過五旬的縣太爺假裝正經的沉思了片刻,再次舉起驚堂木,拍了一下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這人做的衣物害死了你們的妹子,可有人證物證?”

“啓稟青天大老爺,替我們妹子治病的大夫可以證明!”

“好,既然如此。”縣太爺對着那些官差道,“來人吶,傳大夫和那位給死者驗屍的仵一起上堂!”

“威武——!”

“龍林縣仵作、草民白草拜見大人。”仵作和大夫都被帶了上來,對着縣太爺行了個禮。

“死者是如何死的,你們給本官細細說來!”

“是,大人!”那大夫對着縣太爺道,“死者全身皮膚髮紫,乃是中了劇毒的症狀,而此種毒物,草民在死者說穿的衣物上發現了。”

“仵作呢?”

“啓稟大人,白大夫所言甚是。”

“好啊,現在人證物證齊全,罪民唐遠山,你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你是否認罪?”

三十大板下來,唐遠山早就被打的意識模糊,再加上現場的氛圍和這對年輕夫妻剛纔的那頓拳打腳踢,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了,因此,在縣太爺問他是否認罪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縣太爺在說些何物。

“好啊,大膽罪名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當朝命官,簡直罪無可恕!”縣太爺說着,又是一拍驚堂木,咳嗽了兩聲道,“但本官念在你是初犯,只要你說出你的同夥,本官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說,你背後可是有其他指使你的人?你若是執‘迷’不悟,就休怪本官手下不留情了!”縣太爺的目的,還是要讓唐遠山將他幕後的人說出來,畢竟那纔是魏宗康的最終目的。

可惜,唐遠山壓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加上他現在被打的除了知道疼,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感受。

眼見唐遠山還是不說,縣太爺也是有些火了,魏宗康的舅舅可是當今的戶部尚書,他還指望着魏宗康在他舅舅面前美言幾句,將他調到一個‘肥’差上呢。

“好啊,本官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識擡舉!來人吶,讓他畫押簽字,押入牢房,擇日問斬!”

“威武——!”

唐遠山剛被拉着,快要強行的簽字畫押時,唐麥就拿出隨身的銀針,對着那想舉起唐遠山的手的官差就是一針,那官差只覺得脖子一疼,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那官差旁邊的官差瞧見了,吃了一驚,急忙扶起了那名官差,發現他只是暈倒了,正想繼續他的工作,沒想到,他的脖子一疼,也跟着失去了意識。

連續兩名官差暈倒,大堂內的人面面相覷。

縣太爺越發的怒火中燒,對着那還站在大堂內的官差就吼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將罪狀拿過去,讓犯人簽字畫押!”

“是,大人!”

一個兩個三個,直到縣衙大堂只剩下最後兩名官差,唐遠山還是沒有畫押,所有想讓唐遠山畫押的官差,全都不着痕跡的,陷入了昏‘迷’。

大堂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就連圍觀的百姓也竊竊‘私’語了起來,縣太爺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就在縣太爺想要下來親自讓唐遠山簽字畫押時,縣衙外傳來了一陣聲響。

“冤枉啊——!”

“冤枉——!”

圍觀的百姓回頭一瞧,只見上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身着短袖的‘女’子扭着腰肢,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一個個的口中都在喊着冤枉。

唐麥瞧見這陣勢,頓時就樂了,她哥哥這是從哪兒找來的羣衆演員?

一羣‘女’子涌了上來,擠進了人羣,衝到了公堂,一個個的將縣太爺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個更是貼在縣太爺的身上,在他耳邊吹氣道,“青天大老爺,奴家冤枉啊。”

“麥兒,麥兒,我有沒有來晚?”在那羣‘女’子圍堵着縣太爺的時候,秦雙的聲音從唐麥的身後傳了過來。

唐麥一回頭,就見秦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扶着唐麥的肩膀喘了兩口氣道,“麥兒啊,這可是姐姐找來的幫手,怎麼樣?厲害吧。”

“秦姐姐,你這是從哪兒找的?”唐麥望着被圍在人羣中間的縣太爺,還有那一對被擠在上百個‘女’子中間的年輕夫妻,男的一臉受寵若驚,‘女’的滿是妒恨。

至於她爹唐遠山,已經不知何時,被人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而那些被唐麥‘弄’昏的官差,一個個的全都成了地毯,被那羣‘女’子東踩一腳西踩一腳的,就差沒把人給踩死了。

“哪兒找來的?自然是青樓啊,姐姐我啊,到那兒甩了一千兩過去,這些個姑娘們就全都跟着姐姐來了!”此時的秦雙還是一副男裝打扮,唐麥不難想象那畫面。

縣太爺被一羣青樓姑娘圍的暈乎乎的,別說是審理案子了,而此時遠遠的看着這一幕的一個小廝,急忙的朝成衣店裡跑了去,打算將這裡的情況告訴給魏宗康。

秦雙帶着上百個青樓姑娘來搗‘亂’,加上那縣太爺平時就和這些姑娘有點兒關係,被搞的不只是氣的還是怒的,臉上一直都是紅的。

唐麥趁着這個時候,跑到了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的唐遠山面前,將懷裡的一瓶‘藥’物拿了出來,給唐遠山餵了兩顆下去,至於外敷的,只能以後再說。

大堂內一片‘混’‘亂’,而此時有些駐守的官差已經趕了過來。

唐麥原本是打算先將事情緩和下來的,沒想到秦雙這麼一攪局,加上縣衙的防護能力不強,她已經可以將唐遠山就這樣救走。

而就在這時,唐柯也帶着人趕到了,他帶的都是一些乞丐,年紀集中在七歲到十五歲之間,一到縣衙‘門’口,也是大喊着冤枉的往裡衝,縣衙‘門’口圍觀的百姓一瞧見一大羣的乞丐朝他們涌來,頓時都往四處閃躲了開來。

縣衙就此開出了一條路,唐麥見狀,立即對着秦雙就喊道,“秦姐姐,你快過來幫我,我們帶爹走。”

要是再不走,真的簽字畫押,那麼要翻案就更麻煩了,指不定會鬧到京城去,而一到京城,指不定就會和她那丞相親爹搞上關係。

那個爹,她也不稀罕,更何況那裡還有宋青霜那個賤人!

秦雙一聽這話,立即就跑了過來,和唐麥一起將唐遠山扶了起來,“麥兒,走。”

唐遠山就這樣被唐麥給救走了,等到‘混’‘亂’結束,縣太爺才暈暈乎乎的發現犯人不見了,而他手底下的那羣官差更是一個個被踩的面無全非。

“來人吶——!來人吶——!”縣太爺一見唐遠山跑了,頓時就急了,這讓他怎麼向魏宗康‘交’待啊?

可惜,無論他怎麼叫人,都沒有人理他,因爲除了他,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唐麥、唐柯和秦雙帶着唐遠山跑了出去,可惜一個姑娘兩個孩子根本沒辦法將唐遠山帶的走很遠,剛走到半路,想找個地方藏身,就遇上了一羣拿着棍‘棒’的夥計,其中一個領頭的更是沒了一隻眼睛,而那人和唐麥、唐柯可謂是老相識了。

“真沒想到是你們這兩個小賤人!”那領頭咬牙切齒的盯着唐柯和唐麥道,他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青城被唐柯毀了一隻眼睛,差點兒被殺的成衣店掌櫃。

真是——冤家路窄!

唐柯揚了揚‘脣’角,淡淡的笑道,“麥兒,哥哥還以爲是何人,原來是上次那個被我們嚇得‘尿’‘褲’子的。”

“你說什麼?小賤人,有種的,再說一遍!”那掌櫃的上次可謂受了奇恥大辱,一直懷恨在心,可恨的是找不到唐家一家人,沒想到這次能碰上。

“哥哥,我覺得他瞎了一隻眼睛,不好看吶。”唐麥的話音剛落,手上的一根銀針已經飛了出去。

那掌櫃眼見着一根銀針朝自己的眼睛飛了過來,嚇的他愣在了原地,然後就是一陣痛徹心扉的疼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他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大叫了起來,跟在他身後的夥計都被這一幕給嚇到了,還有不少人像是看妖怪似的看着他們面前的四人,倒退了好幾步。

“你們,也想變成這個樣子嗎?”唐麥先聲奪人的冷笑道,她身上的銀針已經不多,她只能靠着現在的這個效果嚇退這些人,有時間逃跑,否則等他們一擁而上的話,他們四個人根本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尤其是現在的唐遠山還受了重傷,尚在昏‘迷’之中。

果然,那些人聞言再次倒退了一步,誰也不願意當那個出頭鳥。

“哥哥,秦姐姐,你們先帶爹走,我馬上來。”唐麥盯着那羣人,對着身後的唐柯、秦雙道。

“不行,麥兒,你先走,這裡‘交’給哥哥。”

“不行,你們兩個只是孩子,這裡我最大,聽我的,你們先帶你們爹離開,這裡‘交’給我。”

“哥哥,秦姐姐,我很厲害的,不會有事的,你們帶着爹先離開,找冷叔叔來救我。”

“麥兒,要留,哥哥陪你一起留下。”唐柯抓住了唐麥的手,丟了太多次了,每次他離開或是麥兒離開,他都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就只有這個一個妹妹,他只是想保護她,有這麼難嗎?

想到這,他不由的朝昏‘迷’中的唐遠山掃了一眼,要不是唐遠山不反抗,他們早就跑了,還需要面對這些事嗎?

唐麥望着握着自己的手的唐柯,心裡涌上了一陣暖意,“秦姐姐,那麼爹就拜託你了。我和哥哥等你們離開了,馬上就跑,我們跑的快,你不用擔心。”

“麥兒,柯兒,你們倆……”

“快走,沒時間廢話了!”

秦雙聽到這兒,也知道時間很緊迫,那邊的人羣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而背後的縣太爺和官差還不知道何時會追來,“那好,麥兒、柯兒你們小心,我安頓好你們爹之後,立即去找冷大哥,回來找你們。”

“好。”

秦雙半拖半抗的帶着唐遠山離開了,以秦雙的背景和勢力,要藏住一個唐遠山,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那羣夥計眼看着秦雙帶着唐遠山離開了,面前就剩下了兩個小孩子,膽子頓時也大了起來,朝着兩人就‘逼’了過去。

唐麥身上的銀針不多,而唐柯的兵器也沒有帶在身上,兩個小孩,即使武功再厲害,對付二十幾個大人,定然也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們現在還不能跑,因爲他們要留下足夠多的時間,讓秦雙帶着唐遠山離開。

“別過來,誰在過來,小心他的眼睛!”唐麥將手中的一根銀針亮了出來,銀針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了刺眼的銀光。

看到現在還倒在地上不停的喊着,“我的眼睛”的掌櫃,即使眼前的是兩個小孩,那羣夥計還是有些害怕的倒退了一步。

而此時,唐柯也從地上撿起了一些石子,將石子放在手裡,上下的拋着像是在玩耍,而只要有人靠近他們,他就會對着那人的臉,一石子砸過去,石子打在人的臉上,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兩個孩子都這麼心狠手辣,比起大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羣人在沒有了領頭的掌櫃的情況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雙帶着唐遠山越跑越遠。

眼看着秦雙和唐遠山消失在了視線中,唐麥和唐柯對視了一眼,打算趁着這個時機,離開這裡。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想跑的時候,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從不遠處飛了過來,落到了那羣夥計的面前,對着那羣夥計就下令道,“東家有令,凡將他們活捉回去者,賞銀一百兩!”

一百兩銀子,對於一個夥計來說,這可是一筆大數目了,頓時那羣人看着唐麥和唐柯的眼神就像是飢餓的野獸。

“哥哥,快走。”唐麥在看到那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出現時,眼皮跳了兩下,只覺得不妙。

要是現在有冷然或是小獅在,他們都有幾成的勝算,可現在就他們兩兄妹,根本就是螳臂當車,只有逃跑,纔是唯一的出路。

“好。”唐柯也知道出現在這兩個男人不簡單。

兩人轉身就跑,可沒想到那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武功比兩人不知好了多少倍,只兩下就追上了唐柯,而唐麥這兩年主要練的就是輕功,纔沒有被追上。

唐柯被追上,還是被兩個大人圍攻,唐麥怎麼可能跑?

就算再危險,她也做不到像是看着唐遠山被抓一樣,看着唐柯被抓走。

更何況,抓唐遠山的是縣太爺,她有機會救,而唐柯若是被抓了,那就不是能不能救回來的問題了。

她不允許,她的哥哥,再受任何傷害,哪怕是一點點!

“麥兒,你先走!”唐柯眼見唐麥居然又跑了回來,頓時也焦急了起來。

“哥,瞧見沒,這個小丫頭倒是有趣。”那瘦子對着胖子笑道。

“瞧見了,正好省了我們的功夫,一口氣拿兩百兩的賞銀。”胖子望着兩人也‘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我給你們五百兩,放我給哥哥走。”唐麥聽到胖子和瘦子的話,抱着一試的態度,對着兩人道。

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小丫頭,五百兩?我們兄弟可不值這個價錢,你若是答應給個五兩萬,我們兄弟二人倒是能考慮在你們死後,給你們兄妹倆準備一口好棺材!”

“麥兒,沒事的,哥哥在這兒。”唐柯見唐麥是不會走的,也不再勉強,退後了幾步走到了唐麥的面前,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直勾勾的盯着那胖子和瘦子。

“嗯。”唐麥拉着唐柯應道。

這輩子,她不是一個人,爲了家人的安全,她沒什麼好顧及的!

“呦呵~!”瘦子見狀對胖子笑道,“哥,一起上?”

胖子還未回答,唐柯和唐麥手中的銀針和石子已經同時朝胖子和瘦子襲擊了過去。

兩人躲得速度極快,原本唐麥是對準胖子的眼睛的,但胖子卻躲了開來,只是在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瘦子也同樣的避開了唐柯向他襲擊而去的石子。

“喲,弟,看不出來這小丫頭和這小子還真是有一手,我還奇怪,東家怎麼會派我們倆兄弟出來呢。有趣,着實是有趣。”

在兄弟倆在那兒說有趣時,唐麥偷偷的將一包‘藥’粉塞到了唐柯的手裡,低聲道,“哥哥,等下我們假裝上去和他們打架,把這包東西往他們的眼睛裡撒,不需要多隻要他們沾上一點點,我們就有機會逃走了。”

“好。”

兄妹兩人說完不再耽誤,一起朝着胖子和瘦子衝了過去,胖子和瘦子看着唐麥和唐柯自找死路的自己朝他們衝了過來,更是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不過是兩個小孩子,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逃出他們兄弟兩人的手掌心的。

可他們沒想到,唐柯和唐麥的目標不是打到他們,而且將手裡的‘藥’粉撒在他們的臉上,在他們朝唐柯和唐麥出手時,兩人同時揮出了‘藥’粉。

白‘色’的粉末在空氣中飄散了出來,他們只聞到了一股香味,隨即觸碰到‘藥’粉的皮膚開始以飛一般的速度潰爛。

“啊啊——!這是怎麼回事?”

“啊——!哥,我的臉,我的臉好痛!”

兄弟兩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臉上的疼痛和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香味更是讓他們難受的無法呼吸。

唐柯和唐麥趁着這個機會,飛快的逃了出去。

唐麥出來的急,幸好每次她都在身上放着一些防身的‘藥’粉。

兄妹兩人跑到了將連秀蘭等人藏身的地方,連秀蘭一見唐柯和唐麥安全的回來了,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向兩人的身後望了去,眼中滿是焦急。

兩人對視的望了一眼,唐麥拉着連秀蘭道,“娘,你放心,爹沒事。爹和冷叔叔一起去找證據,證明我們是清白的了。”

連秀蘭聞言,焦急的神情總算是放鬆了下來,“麥兒,這事是怎麼回事?我們的衣物好好的怎麼會穿死人的?”

“娘,是上次我們去買衣物的那個壞老闆,故意冤枉我們的。”唐麥握着連秀蘭的手道,“娘,等胡黎叔叔來了,我們把證據‘交’給他,他會幫我們的。”

“哎。”連秀蘭聞言,嘆了口氣,生意場上的事向來如此,比起官場和戰場都要殘忍的多,唐麥不細說,她也明白的。

“柯兒、麥兒,娘熬了壓驚湯,你們來喝點兒吧。”

“嗯,好。”唐麥說着,爲了不讓連秀蘭繼續擔心,拉着唐柯就去了這處藏身之地的廚房。

這處地方還是她不久前找的,她早就猜到魏宗康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她準備這處藏身之地是有備無患,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喝完壓驚湯,唐麥對着唐柯道,“哥哥,我不知道胡黎叔叔什麼時候能來,小獅和家裡的‘雞’鴨豬怎麼辦?”

“王大哥應該還在我們家,那些可以‘交’給他的。”

“幸好這件事只是我們家的事,沒有連累到其他人。”

在這兒安撫了連秀蘭的情緒,確定唐米、唐果和唐飛都沒事,唐麥和唐柯就出去,按照以前和秦雙說好的暗號,找到了秦雙和唐遠山。

唐麥先是替唐遠山處理了身上的傷勢,確定唐遠山受的只是皮外傷,纔將心放了下來。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前前任商會會長和現任商會會長站出來,幫她做個證,然後再將那個污衊她們的人的一切消息都打探出來,順便將那兩人保護起來,免得被殺人滅口。

而這些事,冷然回來的時候,就和她說,都辦好了,那對年輕的夫妻已經被他保護了起來,現在很安全,兩個會長,他也都見過了,甚至乞丐窩那邊都有不少人要站出來,撐唐麥。

兩年努力建立起來的人脈,在這緊急危險的一刻終於得到了體現。

唐麥一直以爲,他們可以這樣躲着,直到胡黎帶來她所需要的東西到達龍林縣的那一刻,可是她沒想到,魏宗康是個喪心病狂的人。

爲了將他們‘逼’出來,什麼都乾的出來。

躲起來之後,唐麥就一直在四處的打探外面的消息,現在說他們的衣物有毒的都是魏宗康派出來的人,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有人相信了,甚至將衣物給燒了。

可隨後,唐麥立即買通人,四處宣揚她溏心坊製作出來的衣物不但沒毒,在夏天穿,還格外的涼爽,不但衣物料子好,還便宜。於是,相信唐麥的還是有一些人的。

這件事在龍林縣鬧的很大,而魏宗康的目的自然不是隻在龍林縣內打倒溏心坊,而是在整個天龍國,於是他也派人到天龍國其他的地方宣傳這件事。

唐麥得知後,自然不能讓他得逞,幾乎在他剛開始行動時,唐麥編好的口頭禪就會在他要行動的那一處流傳,內容包括,溏心坊衣物如何好,溏心坊好的被魏宗康如此重視,不但如此,唐麥也開始數落魏宗康手中衣物的缺點。

兩者可謂不相上下的鬥着,而這樣鬥下去的結果是,魏宗康死也想不到的。

那就是,他將唐麥的溏心坊徹底的炒火了。

有什麼比得到龍頭老大的重視,還值得百姓關注的?

原本不知道溏心坊的人,都因爲魏宗康的宣傳,而知道原來天龍國還有一個溏心坊,裡面的衣物不但漂亮,質量還好,因此連天龍國最大的成衣店的東家,都視之爲競爭對手。

魏宗康得知這件事後,不知道砸碎了多少桌子,更是下令一定要抓到唐麥一家人,一旦抓到,直接處死!

而此時,那個瞎了雙眼的掌櫃特意跑到魏宗康的面前,‘陰’狠的提議道,“東家,要‘逼’出那些個小賤人還不容易?只要我們找藉口讓唐家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犯了事,以此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每個都拉到縣衙裡打一頓,一個一個的打,打到死爲止,還怕他們繼續躲着當縮頭烏龜,不成?”

------題外話------

我這算是變相的在教訓渣渣嗎?哈哈哈,親們,來吧,來吧,乃們還想看誰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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