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33 震驚,蔣方勁下落
秦雙醒來,並未見到唐麥,她起身穿上衣物,朝帳外走,一連走過幾個營帳,沒看到唐麥,倒看到了趴在籠子裡的小獅,能見到唐麥,已經讓秦雙很是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小獅也會在這裡。
莫非是麥兒找到果兒了?
小獅被楚漠陽帶人救回來後,就一直待在軍營裡享受,楚漠陽對它很好,讓人給它安排的吃的,也都是它喜歡的,在它眼裡,楚漠陽比唐麥還好。
而唐麥不上戰場,基本沒它什麼事兒,它趴在這裡趕蚊子就好。
“小獅,是你嗎?”秦雙走進喚了小獅一聲,小獅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擡了擡眼皮理都沒理。
軍營裡看它受寵,想討好它的人多了去了,它才懶得理。
“恩?”見小獅不理自己,秦雙倒是有些意外,莫非是時間長久了,不認識自己了?
秦雙正疑惑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唐麥走到了她的面前,手裡端着一個大鍋,對着她比劃道,“秦姐姐,我們回營帳。”
“小柯,這不是小獅嗎?”秦雙再次看了眼小獅,詢問道。
昨晚,唐麥已經大致的和秦雙說了她現在的情況,她現在不但是唐柯,還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也幸虧,秦雙走南闖北的,看得懂一些手語。
唐麥瞧了一眼小獅,笑着比劃道,“它有時候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呢,它現在,可受寵了。”
楚漠陽對小獅有多好,她可是看在眼裡的,有時候,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回了營帳,唐麥將鍋放在了桌上,對秦雙道,“秦姐姐,先吃些東西吧。吃完後,我帶你去後勤部門,讓他們幫你單獨安排一個營帳。”
唐麥在這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救了那麼多人,走個後門,還是走的通的。
秦雙點了點頭,沒客氣的吃了些東西,吃完之後,有些猶豫的望着唐麥道,“麥兒,那個,你昨兒個還沒回答我,蔣大哥何時回來呢。”
昨兒個,唐麥確實是故意將話題給轉移了,可今日秦雙再次開口,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轉移過去了。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他就會回來了。秦姐姐,你就留在這裡等他吧。”唐麥咬了咬牙,只能這樣說。
要是過個十天還沒有蔣方勁的消息,她就親自出去找,把這方圓百里、幾百裡的全部找個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雙雖然有些奇怪唐麥的欲言又止,但想到唐麥的爲人,定然是不會騙她的,笑着點頭道,“等他回來了,我就告訴他,等這場戰一結束,我就嫁給他。”
“恩。”
吃過早飯,唐麥將秦雙帶到了後勤部門的營帳,果然她一出面,秦雙的營帳就被空了一個出來,距離唐麥和楚漠陽現在的營帳,距離並不遠。
秦雙也不希望自己是個吃白食的,她在很多方面都具有很強的能力,比如在處理軍餉和軍資方面,於是她和唐麥一樣留在了軍營內,在後勤部門幫忙,做個賬房先生之類的工作。
唐麥安頓好秦雙之後,一直在等龍寂巖那邊的消息,她給龍寂巖的期限,是最晚明日,而明日就是楚漠陽回來的日子。
龍寂巖若不讓她見到哥哥,別說讓她殺楚漠陽了,就是演戲,她都不屑去演。
一旦龍寂巖答應讓她見哥哥,若是真的,見到了忍,她肯定就能想辦法將人救回來,若是一個冒牌貨,無需龍寂巖動手,她親自動手要了這個害得她膽戰心驚的人的命。
唐麥一直從白天等到了當晚半夜,龍寂巖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唐麥並未睡,看到他,立即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擡起頭盯着一襲紫袍整張臉隱在黑暗中的人道,“如何?考慮清楚,答應我的條件了?”
“將眼睛蒙上。”龍寂巖丟了一條黑色腰帶給唐麥,語氣甚至冰冷的開口道。
唐麥望着手裡的黑色腰帶,掃了龍寂巖一眼,她也不怕他甩花招,他不就是怕她看清楚哥哥關押的地點,趁機去救人嗎?
他以爲這樣,她就沒辦法找到路了嗎?
唐麥二話不說的用黑色腰帶矇住雙眼,隨即她的身子被人一扯,丟到了一個堅硬的肩膀上,龍寂巖扛起她就往營帳外走了出去,一陣冷風襲來,讓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被丟到了馬上,打橫的丟上去的,龍寂巖隨即上了馬,勒緊繮繩,馬隨即狂奔了起來,唐麥整個人橫在馬上,五臟六腑都快被顛出來了。
這根本就是變相的虐待!
唐麥咬着牙,等她早到機會,她一定會將今晚的帳和他算個清楚!
“冷嗎?難受嗎?可要本皇子放慢速度?”月光灑在唐麥的臉上,龍寂巖看到了她的咬牙切齒,他惡劣的加快了騎馬的速度,冷聲笑道。
“死殘廢,你能保證你自己不摔下去,摔死就好!你這死殘廢都撐得住,你覺得我可能受不了嗎?”
龍寂巖看到唐麥吃癟的好心情被這兩個字毀之殆盡,揮動馬鞭,馬匹被抽打的嘶叫了一聲,再次加快了速度。
唐麥被顛簸的差點兒掉下去,整個腰被顛的幾乎斷掉,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再這樣下去,她還沒見到哥哥,她就會被顛簸掉半條命。
“龍寂巖,你給我慢點兒。”唐麥緊緊的抱着馬匹,對着那個策馬狂奔的人大叫道。
“麥兒,本皇子都撐得住,你怎麼就撐不住了?”龍寂巖的大笑聲在唐麥的耳邊響了起來,馬匹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等到龍寂巖終於勒緊繮繩,停下來,將唐麥抱下馬匹時,唐麥已經被顛的噁心乾嘔,幾乎在龍寂巖將她扛起的瞬間,她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他一聲。
龍寂巖的臉色在拿瞬間,簡直可以媲美這陰沉的夜色。
唐麥被扛着不知走到了哪兒,才被龍寂巖一把丟到了地上。
有人上前取掉了她眼前的黑色腰帶,就發現,她是在一個裝飾豪華,美輪美奐的房間內,她的身側還站着兩名絕色少女。
唐麥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兩名少女,龍寂巖這是將她帶到了哪兒?據她所知,在軍營的方圓百里都不存在任何的別院或是會館,而這兩個美豔動人的少女,更是她前世都未曾見過的人。
“姑娘,主子讓奴婢二人服侍您更衣。”其中一名少女朝着唐麥行了個禮,面帶微笑的說道。
“龍寂巖去哪兒了?我不是來讓你們服侍的,立刻叫他出來!”
“主子正在沐浴更衣,還請姑娘稍安勿躁。還是讓奴婢服侍您吧。”那兩人說着就想上前,唐麥二話不說,單手一揮,就將兩人給放倒在了地上。
她走到門前,想出去,卻在出去的瞬間,被兩名臨空出現的人給攔在了門口,冷着臉警告她道,“姑娘,請勿隨處走動。”
什麼東西?
唐麥看似乖乖聽話的回房間的瞬間,一個轉身,丟出兩根銀針,兩人的反應速度也是夠快的,居然躲了過去,但躲過了銀針,卻沒躲過唐麥的後招。
當空氣中散發着一股誘人的香味的同時,兩人和裡面的人一樣,被放倒在了地上。
唐麥邁出房間,入目所及是一個畫廊般古香古色的亭臺樓閣,這是一處,她從不知曉的地方,果然,即使是前世,龍寂巖都還瞞着她不少事。
“宋小姐,若你還想見到你哥哥,最好別輕舉妄動!”唐麥走出沒幾步,一個她認識的熟人,帶着一羣人站在了她的身前。
唐麥就一直奇怪,上戰場,龍寂巖身邊的左右手霍楓怎麼沒和他在一起,原來是在這個不知道是何地的地方。
那也就是說,這裡很有可能是龍寂巖的一個老巢。
“叫龍寂巖出來,我沒時間和他在這裡浪費,我是來見我哥哥的。”
“主子稍後就來,宋小姐,你先回屋等着吧。”
唐麥大概估算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有十來個蒙面黑衣人,她不清楚他們的底細,貿然出手,不一定佔得到便宜,而且她的主要目的不是來打架,而是弄清楚,哥哥到底是不是在這裡。
唐麥計算過後,望着霍楓,一臉鄙夷的道,“叫他快點兒,殘廢就是殘廢,洗個澡都要這麼長時間,還有那麼多人服侍,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殘廢!”
霍楓,“……”
唐麥走了回去,坐在屋裡等着龍寂巖,等了大概一炷香時間,龍寂巖總算換了一身新衣,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麼,莫非是她們服侍的不好?”龍寂巖淡淡的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兩名少女。
唐麥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你到底何時帶我去見我哥哥?”
“既然你不喜歡,留着她們也無用。”龍寂巖根本不理會唐麥的話,開口就叫道,“來人,將她們拖下去,殺了喂狗。”
“龍寂巖,你這是做給我看的嗎?”唐麥有些好笑的道,“你把她們殺了剁了,餵豬喂狗都不關我的事。煩請你,別再浪費我的時間!”
龍寂巖轉身,一言不發的盯着眼前的人,直看到他自己揚脣而笑,“好,我帶你去!”
唐麥聽到這話,正想走,不期然龍寂巖趁其不備,從背後點了她的睡穴,她回過頭,一句話沒說,就昏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是在一個暗黑潮溼的石頭砌成的地牢裡,那混雜着血腥的腐朽味道,讓她蹙起了秀眉,龍寂巖就站在她的面前。
“你不是要見你哥哥嗎?你哥哥就在裡面。”龍寂巖說着按下了一個開關,他們身前的石門漸漸移開,出現了一個深達幾十米的石洞,石洞上面是鐵欄。
唐麥順着鐵欄往下看,就看到石洞下躺着一個人,距離太遠,她根本看不清楚那是誰,她蹙眉象徵性的朝裡面的人喊道,“哥哥,是你嗎?”
洞內的人,沒有一絲反應。
“龍寂巖,你當我白癡呢!”距離這麼遠,還是在這麼黑的情況下,她要是認得出下面的人,是不是她哥哥,那她真是牛逼了。
“看來,你哥哥不想和你相認呢。既然如此,本皇子讓你看個清楚。”龍寂巖說着,打了個響哨,那個石洞底部的石板竟緩緩升了上來。
同時,唐麥、龍寂巖這邊和石洞那邊被一個緩緩的升起的鐵柵欄,將兩側擋住,分隔開。
石洞升到頂部,石洞上的鐵柵欄被打開,那個躺在石洞底部的少年,出現在了唐麥的面前。
那倒在地上的人的那張臉,一出現在唐麥的面前,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狂跳了兩下,直接衝到了鐵柵欄前,衝着那人大叫道,“哥哥,哥哥,是你嗎?你回答我一聲啊!”
那是唐柯的臉,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此時那張臉異常蒼白,嘴脣發紫。
那人依舊躺在那裡,一點兒聲氣都沒有,唐麥連續叫了兩聲,衝着龍寂巖大叫道,“我憑什麼相信那就是我哥哥?要是是你找人易容出來的呢?你給我把鐵柵欄打開,我要過去看!”
“麥兒。”龍寂巖看到唐麥這模樣,揚脣,笑道,“要是你這一路乖點兒,本皇子還能大發慈悲,但可惜了!”
“你可別怪本皇子不近人情,這件事,本皇子不可能答應你。你要知道,你這哥哥可不容易抓,爲了抓他,本皇子損失不小,若非他突然中毒發作,本皇子還真是抓不到他。”
中毒發作?
她哥哥每年到這個時候必須去老毒醫那兒取解藥,留一個多月,而這件事龍寂巖不可能知道,這話一出,無需一個鐵柵欄之隔的人回答,唐麥都已經可以肯定,躺在她對面的人,就是她的哥哥——唐柯!
爲什麼不去老毒醫那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會死的啊!
“龍寂巖,算我求你,你讓我過去看看我哥哥。他中毒了,沒有解藥,他會死的!”
“只要你按照本皇子的吩咐,完成任務,本皇子自然會放過他。”
龍寂巖這話剛說完,臉上猛地捱了一巴掌,他眸光一冷,伸出左手,對準唐麥的脖子就掐了過去,將她抵在了牆壁上。
唐麥一臉怒容的瞪着她,活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豹子,即使被掐的快要斷氣,她的恨意也絲毫不曾退散。
“麥兒,我警告你,別再試圖激怒我!”直到唐麥被掐的只剩下一口氣,龍寂巖才冷着臉,一把將她甩出去。
唐麥倒在地上,扶着脖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哥哥能堅持多久,你很清楚。在你完成任務之前,本皇子會留着他的命,但時間一久,他缺胳膊斷腿的,就不是本皇子負責的了的!”
龍寂巖說完這話,點了她的睡穴,將她扛了出去,待唐麥再次醒來時,她就已經回到了軍營內,躺在了她的牀上。
天亮了,陽光從營帳外透了進來,可是她躺在牀上,沒有起來。
脖子上的掐痕還在,她閉着眼睛,握緊了雙拳,龍寂巖,我不想那麼恨你的,我甚至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可你爲何要逼我?爲何要一次次的逼我?
我會殺了你的,我早晚會殺了你!
楚漠陽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卻沒有瞧見出來迎接他的唐麥,這不由得讓他有些奇怪,將事情全部交給司徒後,他邁步朝營帳內走了回去。
剛掀開簾子,走進營帳,就看到了屏風後,那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人。
“小柯?”楚漠陽緊蹙眉宇,對着牀上的人叫了一聲,就見牀上的人動了動,他邁步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唐麥脖子上的掐痕。
楚漠陽一看到唐麥脖子上的掐痕,一股極爲強大的陰沉怒火迸發而出。
他盯着唐麥脖子上的掐痕,冷眸問道,“小柯,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在生氣,可卻掩飾不了他眼中的擔心和憤怒,唐麥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想哭,她爬着撲到了楚漠陽的懷裡,壓抑不住的痛哭了起來。
“小柯。”楚漠陽知道唐麥肯定是受了委屈,否則不可能這樣的,他不是那種會安慰人的人,只能抱着懷裡明顯受了不少的人,讓她哭個痛快。
她不說,他也不問,可他會查清楚的!
不管是誰,都別想給他好過!
很多事,唐麥都不能說,明知道哭沒有用,可這成了她宣泄情緒的唯一通道,她一口氣將這麼多年的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哭到楚漠陽緊緊的抱着她,哭到她睡過去。
唐麥哭的睡着了,楚漠陽抱着她輕聲叫了一聲,將她放到了牀上,脖子上的掐痕很明顯,這樣的力度,他毫不懷疑,只要再加大一點兒力度,他就見不到她了。
這個認識,讓他第一次有了心悸的感覺。
楚漠陽出去,找莫老神醫要了傷藥,回到營帳內,給唐麥的脖子上了藥,守着她,直到確定她睡到安穩,才起身走出去。
唐麥是心累,可就因爲如此,她的安穩也是暫時的,可能就睡了一個多時辰,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夢到她哥哥死了,她夢到楚漠陽和龍寂巖打起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指揮使和十三皇子打起來了!”
唐麥,“……”
門外的叫喊聲,讓唐麥一下子從牀上爬了下來,瘋了般的朝外衝了出去,就見很多士兵和她一樣,朝龍寂巖的營帳跑了過去。
她很遠就能看到前面圍着一大圈的人,她擠到前面,就看到龍寂巖被打倒在地上,一身狼狽,嘴角都在流血,可他的臉上卻帶着一陣笑意,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楚漠陽冷着臉,居高臨下的站在他的面前。
有人在扶龍寂巖,有人在阻攔楚漠陽。
“楚指揮使,以下犯上,毆打皇子,你可知是何罪?”龍寂巖抹了把脣角的血漬,鼻青臉腫的卻還在笑。
楚漠陽展臂一揮,一把推開了那些試圖攔住他動手的人,一陣冷風颳過,在場的人尚未反應過來,楚漠陽就已一腳踹在龍寂巖的胸口,直接將他踹飛了出去。
簡直帥到無與倫比。
“指揮使——!”
“十三皇子——!”
兩種驚呼聲同時響起。
龍寂巖還在笑,可在他看到楚漠陽被一個小身影給抱住,阻攔了打他的舉動後,他的笑僵硬在了脣角。
楚漠陽回頭,就看到抱着他的唐麥,對他搖頭,伸出小手撫平他緊蹙成雙峰的眉宇。
“別打了,我沒有事,我們回去吧,沒必要和一個殘廢計較。”唐麥比劃出來的手語,沒有多少人看得懂,但是該看懂的人,全都看懂了。
“小柯。”
唐麥望着楚漠陽露出了一個微笑,拉着他從人羣中走過,那些圍堵着不敢上前的士兵,全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讓兩人從中間走過。
有人看懂了唐麥的手語,臉色變得異常的怪異,看着龍寂巖的眼神也出現了些許莫名的同情。
有人沒看懂的,都在好奇,宋小神醫比劃了什麼,竟能讓一向冷血強硬的指揮使乖乖的跟着他離開,於是,在好奇心的趨勢下,他們向看得懂的人打聽。
於是,在短短一日內,落在龍寂巖身上同情的視線越來越多,原本只有幾個人知道,龍寂巖的手廢了,變成了殘廢,而如今軍營內無人不知,他們的十三皇子——龍寂巖是個殘廢。
至於,楚漠陽爲何打龍寂巖這件事,都被龍寂巖是個殘廢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從此以後,龍寂巖多了一個綽號,殘廢皇子。
有些人不知道龍寂巖殘在哪裡,於是各種版本還是流傳出來,說他殘哪裡的都有。
唐麥帶着楚漠陽回了營帳,看着楚漠陽也受了一點兒輕微的傷的臉,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想指責他,畢竟龍寂巖是皇子,在軍營中的職位也比他高,這樣明目張膽的得罪龍寂巖,很可能被龍寂巖逮到機會,給他下毒手。
可看到楚漠陽一臉冷然的模樣,到嘴的話,全都被她嚥了下去。
打了就打了吧,楚漠陽是什麼人,這都還算好的。
唐麥想起前世,她就被一個官家子弟調戲了下,龍寂巖還沒出手,楚漠陽就直接將那人給閹了,丟小倌館,找人輪個上的事,不由覺得好笑。
楚漠陽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唐麥被掐的淤青的脖子上,他和龍寂巖的關係,可以追溯到很小的時候,龍寂巖從小就不喜歡他,而他一直在忍着他。
可如今,他竟趁他不在的時候,對唐麥動手。
龍寂巖可以動他,但他絕對不允許龍寂巖碰唐麥一根毫毛!
“別冷着臉了,你這樣子挺嚇人的。”唐麥比劃着道,要不是瞭解他的性子,就看他現在陰沉緊繃一張臉,由於長期練武,身形挺拔,體格高出常人的模樣,普通人還真有可能被嚇到。
“我送你回邊城。”楚漠陽沉默之後,語調沉悶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唐麥聞言,擡頭望向了他。
“這裡太危險。”他原以爲就算她留在前線,他也可以保護她的安全,可如今他不過離開兩日,她留在軍營中都差點兒喪命,更別說他帶兵上戰場,離開的時間再長一點。
唐麥搖頭,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她真的就沒辦法從龍寂巖那兒救回哥哥和可能再龍寂巖手裡的唐水,更沒辦法將計就計的騙的龍寂巖以爲,她會下手要楚漠陽的命,從而放棄找其他的方式對付楚漠陽。
“小柯!”
唐麥站在楚漠陽的面前,望着他比劃道,“你讓我留下吧,我是士兵,我不能當逃兵,我若去邊城,會被軍法處置的。這件事只是個意外,那殘廢不敢要我的命的!我再不濟,我也是丞相之子。”
楚漠陽盯着唐麥看了一會兒,見她如此堅持,沉着臉道,“以後,無論我去哪兒,你都隨我同行!”放在身邊,比留她一個人安全!
唐麥沒想到楚漠陽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的。
楚漠陽被唐麥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轉移話題道,“再去睡會兒,我出去處理點兒事。”
“不準打架!”唐麥一聽楚漠陽要出去處理點兒事,就以爲楚漠陽還要出去打龍寂巖,急忙攔住了他。
“是佈置下一步作戰計劃。”楚漠陽難得解釋道,眼底還閃過了一絲笑意。
唐麥訕訕的收回了手,這是又要開打了嗎?
楚漠陽離開沒多久,秦雙正好處理完事物,聽到楚漠陽和龍寂巖打架的事情,急忙走到了唐麥所在的營帳內,一看到唐麥脖子上的傷,她也是大吃一驚,快步走到唐麥的面前,滿是心疼的道,“麥兒,你這是怎麼弄的啊?疼不疼?這是誰幹的啊?怎麼下手這麼重啊?”
“秦姐姐,我沒事兒。”
“還說沒事兒,你看看你。”秦雙說着,突然冷下了臉道,“難道是那個叫楚漠陽的?我記得你以前救了個人,就叫楚漠陽的。他還是不是人啊,對你下這麼重的手?他良心被狗吃了嗎?”
“秦姐姐,你誤會了,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誰?”
“等會兒,莫非是十三皇子?”
唐麥抿着嘴脣沒有說話,可秦雙一看唐麥這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是猜對了,“麥兒,你等着,姐姐不會讓你受欺負的,姐姐這就去找他算賬去!”
秦雙擼起袖子就往外走,唐麥急忙上前攔住了她,“秦姐姐,我沒事兒了,楚漠陽已經教訓過他了。”
“麥兒,好樣的啊,感情這軍營裡的兩個最高指揮官打架,是因爲你啊!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有婚事在身的啊!”
唐麥哭笑不得望了秦雙一眼,“秦姐姐,你別開玩笑了。”
“好了,不和你說笑了,你快去歇着吧,你看看你這傷的。”這掐痕可不是一般力度能掐出來的。
唐麥受傷,讓楚漠陽對她的關心,比起以前多了好幾倍,可即使如此,楚漠陽依舊保持着一個度,不讓唐麥發現,他已經識破她的身份。
要是以往,唐麥可能多少會察覺到一些楚漠陽對她過度的關心,可如今她滿腦子都是唐柯和極有可能落在龍寂巖手中的唐水,還有生死不明的蔣方勁。
壓力太大,事情太大,弄得唐麥無暇去想其他的。
唐麥和龍寂巖揹着楚漠陽私底下見過一面,龍寂巖肯定是恨她的,但比起龍寂巖對她的恨,她的要深刻的多。
龍寂巖沒有再和她廢話,只有一句話,“儘快動手,楚漠陽命喪黃泉之日,就是本皇子放你哥哥回來之時。”
龍寂巖沒有提及楚漠陽打他的事情,原本唐麥還擔心龍寂巖會利用這件事對楚漠陽不利,她甚至都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可奇怪的是,龍寂巖隻字未提。
楚漠陽的事情也很多,可他還是察覺到了唐麥情緒的不穩定,他知道她有很多事藏在心裡,而她的心裡話,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纔會對他說,而他忙的,已經有三、四天的時間,沒有回營帳睡覺。
這晚,楚漠陽在重新部署人員後,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司徒,提早回了營帳。
唐麥正躺在牀上心亂如麻,她要是再不行動,她哥哥可能會死的,龍寂巖雖然告訴她,他在用解藥,可她一點兒不放心,老毒醫的毒要是隨便什麼解藥都能解,還叫什麼老毒醫?她已經想辦法出消息出去,讓人去找百事通,讓百事通去找老毒醫拿解藥了,她真的無法忍受再一次經歷前世的失去哥哥的痛苦。
可殺楚漠陽?
她如何殺?他都不回來睡覺。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想法。
要是她動了手,他誤會他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誤會她是細作,反過來給她一掌,她該如何是好?
“小柯。”唐麥想的太入神,以至於楚漠陽走到她的面前,她都未曾察覺,被楚漠陽這麼一叫,她嚇得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楚漠陽望着受了驚嚇的人一眼,放柔語調道,“很晚了,睡吧。”
楚漠陽說完,就朝他的那鋪放置在唐麥的正牀的不遠處的小牀走了過去,脫了外袍就躺上去,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就寂靜的夜裡就傳來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和唐麥秉着呼吸的心跳聲。
回來了?睡着了?
唐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楚漠陽的牀前,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故意弄出些碰到桌子凳子的聲音,見楚漠陽的氣息一點兒沒亂,明顯是睡着了。
這才走到他的面前,搬了條小凳子,坐在他的牀前,望着他。
唐麥坐在楚漠陽的面前,半天沒說話,她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她卻無從說起。
他這些天都沒有回來,定是忙的沒有時間,在這戰場上,他要帶領這麼多人,所有人的性命都壓在他的一個決策上,他肯定比她還要累。
她怕她在嘰裡呱啦的在他面前說些有的沒的,會打擾到他的休息。
楚漠陽在等,等着唐麥開口,可不知過了多久,身側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卻沒有任何開口的跡象,他聽得出來,她,睡着了。
楚漠陽睜開雙眼,果然瞧見唐麥趴在他的身側,睡了過去。
他站起身,將人抱回了牀上,替她蓋上了被子,近距離的瞧着就連睡覺都睡的不安穩的人,思忖片刻,點了她的睡穴,伸手摸上了她的小臉。
太瘦了,他真該想個辦法替她補補。
唐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怎麼跑到牀上去的,只是第二天醒來睜開眼,她就在牀上,莫名的睡了一個安穩覺,楚漠陽已經不在營帳內。
唐麥起來沒多久,司徒就派人給她送了些人蔘鹿茸之類的補品進來,讓人看着她喝下去,她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的喝了下去。
楚漠陽出去了一天,在唐麥以爲他不會回來的時候,他回來了,和昨日一樣,只說了一句話,就睡着了。
可是這晚,唐麥卻無論如何睡不着,她就坐在牀前,一直望着望着他,終於在夜深人靜時,開了口。
“楚漠陽,你說,我該怎麼辦?如果,我要殺你,你會不會怪我?你肯定不知道,秦姐姐到軍營來了,可是蔣大哥還是下落不明,我騙她說,蔣大哥一個月後回來。可是,我到哪裡去給她找個蔣大哥回來?”
“我不想和你抱怨的,可是,除了你,沒有人能聽我說這些話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幫不到你的忙,我也不能給你添亂。”
唐麥今晚說的很少,她慢慢的意識到,楚漠陽不是她的垃圾桶,不是什麼都可以往裡面倒的,欠了他那麼多,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下輩子都換不清了。
百事通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老毒醫,拿到解藥,她哥哥到底還能等多久?
每過去一分鐘,她的擔憂就多一分,她不相信龍寂巖,她不相信龍寂巖有辦法替她哥哥緩解毒藥的發作時間。
她有自己研製解藥,可老毒醫的毒,她解不了,別說她解不了,就連她的師父莫老神醫,也解不了。
除了等,她什麼都做不了。
唐麥睡不着,睜着眼睛等到了天亮,第二天,軍營的人都看到她頂着兩個熊貓眼的模樣。
楚漠陽又出去了一天,將軍營裡的事情全部丟給了司徒,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只是當日回來,他趁着唐麥不注意,點了她的睡穴,半夜就帶着她離開了軍營,唐麥醒來的時候,被楚漠陽抱着,兩人騎在一匹馬上。
唐麥看着頭頂冷峻如刀削的下巴,以爲自己在做夢,可楚漠陽放緩速度,低頭看向她時,她知道,她不是在做夢。
天色尚早,一陣冷風襲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楚漠陽用披風將她裹緊,帶在了胸前,冷硬的身體,多了幾分溫度。
她不解的望向了此時正騎馬帶着她奔馳的男人。
他這是要帶她去哪兒?
兩人不知狂奔了多久,幾乎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從一大清早狂奔到太陽落山,也不知行駛了多少路程,楚漠陽終於停了下來,將唐麥從馬上抱了下來,將其放在地上。
唐麥順着視線往前看去,就瞧見不遠處的山坡下坐落着一個小型的村落。
天黑了,村落點起了點點火光。
夜風襲來,吹起兩人身上的衣袂,楚漠陽站在山坡上,望着前方的村落道,“你要找的蔣參將,就在那個村落。”
唐麥詫異的望向了楚漠陽,有些難以置信,差點兒就拉着他,激動的說出話。
真的,真的在哪裡嗎?
唐麥激動的就想往下跑去,可卻被楚漠陽拉住了手,她莫名的望向了那個拉着她的人,就見他臉色有些冷硬的開口道,“小柯,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唐麥,“……”什麼意思?
------題外話------
傳說中的萬更,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