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01 信哥哥
楚漠陽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從今日的事件中得知唐麥的意圖,他不但沒有如龍寂巖想的那般和唐麥和離,反而找到西水,撕了臉上的人披面具,神情冷峻的開口道,“西水聽令,立即不着痕跡的將黃鶯兒和冒充我的人帶回來。
西水眼看着這幾日陪在唐麥身側的那個據說是唐柯留下的人,變成了自家的爺,好一陣沒回過神,直到楚漠陽下了命令,他急忙應道,“屬下遵命。”
西水在前去將黃鶯兒找回來的路上,有很多事都沒有想明白,比如,爲何會有兩個爺,若是爺一直都陪在夫人身邊,那個成日和黃鶯兒待在一起的爺,又是何人?
最重要的是,這些時日看到的爺獨寵小妾,冷落夫人的事情居然全都是假象,爺爲何要製造如此假象?
西水無法明白,但既然爺讓他去將人帶回去,他聽命就是。
冒牌貨還在藥鋪陪着黃鶯兒,到處秀恩愛,西水找到兩人時,盯着冒牌貨瞧了一陣,猛地拍了自己的腦袋一把,他這些時日果然是被弄懵了,只知道爲夫人打抱不平,卻完全沒發現,此人除了和爺有着相同的體形,其他的根本連爺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來之前,爺特地吩咐,要不着痕跡的將人帶回去,西水走上前,臉上一派平靜,甚至恭敬的對着那冒牌貨道,“爺,我們府上出了點兒事,需要您立刻回去處理。”
冒牌貨聞言,轉身望向黃鶯兒,溫柔詢問道,“鶯兒,府上出了點兒事,爲夫怕是不能再陪你了,我們先行回去,明日爲夫再陪你出來逛,可好?”
黃鶯兒今日打了個大勝仗,心裡得意着,見冒牌貨如此溫柔的詢問她的意見,頓時含羞帶笑道,“夫君,既然府上有事兒,我們就回去吧,妾身一切都聽你的。”
西水見兩人如此神情曖昧,眼角微微抽了抽,若非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家的爺,他現定是會替夫人鳴不平的,但幸好,眼前的就是個假冒的。
冒牌貨和黃鶯兒都不知,是楚漠陽讓西水叫他們回來的,一路上兩人還膩歪在一起,若說冒牌貨是演戲,這戲也演得有些過了。
三人回到府上,走進書房,剛送走黃鶯兒,冒牌貨瞧着西水就以一種上位者的口吻道,“西水,你說府上出了事兒,到底出了何事?”
西水的眼神冷了下去,帶着一絲玩味笑意的開口道,“你這些時日,聽我喊你爺,聽的很高興吧?”
“西水,你這是何態度?莫非你想以下犯上?”
西水聽着這呵斥他的話,還有那暴露在外的憤怒中夾着膽顫的眼神,幸好這些時日,他在爲夫人抱不平,沒有成日跟着這種人,叫他爺,否則,他非得將自己嘔死。
“爺,不管,你要賠償屬下的損失!你和夫人騙的屬下好慘啊!虧屬下這些時日,還爲了你們如此難過,左右爲難啊。”西水突然在書房裡哇啦哇啦的叫了起來。
隨即,冒牌貨就見楚漠陽從內屋走了出來,臉上戴着和他一模一樣的面具,渾身散發着一陣徹骨的寒意,冒牌貨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眼神有些慌亂的避開了楚漠陽的視線,急忙行禮道,“爺。”
“黃鶯兒懷有身孕的事,爲何不報?”
“爺,奴才只是……”
“西水,將他送去南楓館。”冒牌貨的話還未說完,楚漠陽就已經不帶一絲情緒的對西水下了命令。
西水聞言,看着這冒充楚漠陽,還真把自己當成主子的人,露出了一陣陰森的笑聲,“爺您放心,屬下定會好好調教調教他的。”
“爺,您不能這樣,您答應過奴才,只要奴才聽您的話,您就放奴才和奴才的家人自由的。”
楚漠陽冰冷的視線落在此人的臉上,口吻冷沉的開口道,“我是答應過,但前提是,你不曾自作主張。”
“西水,將人帶下去。”
“是,爺。”
冒牌貨聞言,轉身就想跑,西水見狀,上前阻攔,卻不想這冒牌貨還有幾下功夫,差點兒讓人跑出院落,最終還是楚漠陽親自出了手,將人拿下,丟給了西水。
西水看着被楚漠陽點了穴道,丟在自己面前的人,慚愧的低下了頭,“爺,屬下以後一定勤加練武,絕不給爺丟臉。”
“罷了。”西水的武功向來是他身邊這些人裡最弱的,楚漠陽這些年走到哪兒都帶着他,最大的原因還是西水平時嘻嘻哈哈的,能讓唐麥開心,有這一點就好,其他的還有何可計較的,“秘密處理好此人,通知冰蟾,讓他立即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西水偷偷的瞧了楚漠陽一眼,帶着人,轉身走了下去,爲何他有種爺的心情甚是低落的錯覺。
冰蟾是楚漠陽手下中最變態、最畸形的一個存在,專門負責處理各類不聽話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刑罰,人落到他的手裡,求死都成了一種奢望。
黃鶯兒待在屋裡,正笑意盎然的準備給龍寂巖那邊寫信,彙報這邊的情況,不期然房門被推了開來。
她被嚇了一跳,急忙將寫了一半的信藏了起來,走到門口,就瞧見楚漠陽帶着一名滿頭銀髮,雙目斜長帶着嗜血光芒的男子站在門口。
黃鶯兒愣了一下,繼而笑道,“爺,你這是做什麼?你嚇死妾身了。”
“交給你了。今晚之前處理好。”
冰蟾笑着舔了舔嘴脣,“放心吧,爺,屬下最愛的就是這類少婦,她們的血比什麼都來得美味。”
“夫君,他是誰?他要做什麼?”黃鶯兒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即便是一樣的身材,一樣的面具,但是眼前的人的眼神和氣勢,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楚漠陽沒有回答,也不會回答,只是轉身走了出去,將屋裡的人留給了冰蟾。
唐府,藥房。
唐麥坐在桌前擺弄着草藥,可弄着弄着就停了下來,楚漠陽走後,她一直沒安穩下來,不知道楚漠陽去了哪兒,也不知道他做了何事。
她想出去找他,可想到他說的,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要私自出去,就又坐了回去。
她承認她想到的辦法是很遜,可到目前爲止,她能想到的只有這種辦法。
唐麥在家待了一整天,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自己一天做了什麼,只是一直在等着楚漠陽回來,可一直等到半夜,都還是沒有等到人。
等到三更天(前半夜11時至1時),唐麥顧忌到肚子裡的孩子,只好回房,可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幾時,才感覺到身邊有動靜,她睜開眼睛,就看到黑暗中一個人影在替她蓋被子。
“煦之,你回來了。”唐麥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可那人影卻在她坐起的瞬間,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唐麥一愣,急忙起身,望着漆黑的夜幕叫道,“煦之,是你嗎?”
夜色中,沒有任何迴應,一片沉寂。
怎麼回事兒?
唐麥站在門口,眉宇緊蹙,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院落外隱約出現了一道身影,唐麥見狀,低聲問道,“煦之,是你嗎?”
“小麥?”楚漠陽剛回來,就聽到夜色中唐麥的聲音傳了過來,快步上前,脫了身上的衣物,就將她包裹了起來,有些心疼的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門口站着?”
“我在等你回來。今日的事,是我錯了,你氣消了嗎?”
楚漠陽沒有回答,只是攔腰將人抱回房,放在牀上,替唐麥將剛替她披上的外袍脫下來道,“不生氣了。以後爲夫會早點兒回來的。若是沒有回來,你也不準再站在門口等。”
“煦之,你今日走了一整天。”
楚漠陽聞言,手頓了一下,見唐麥垂着眸子,脫了衣物,上牀,摟着她道,“只是去給龍寂巖送了一份大禮,算是報答他最近在我們身上花的心思。”
唐麥抱着楚漠陽的胳膊,頭枕在他的臂彎中,沒有開口也沒有詢問楚漠陽究竟做了何事,只是緊緊的抱着他道,“煦之,陪我睡覺。”
楚漠陽看着唐麥縮在自己的懷裡,撫摸着她的長髮,低聲道,“睡吧。”
翌日,唐麥在楚漠陽的懷裡醒來,見他早已甦醒,卻沒有叫醒自己,只是目光溫柔的望着自己,張了張嘴,因昨日之事,一時不知該說何話爲好。
楚漠陽見唐麥如此模樣,知道自己不開口,她只會悶在心裡,柔聲問道,“在想什麼?”
“煦之,我……”
“龍寂巖昨晚被關進了宗人府。”
唐麥聞言,瞳孔一縮,坐起身,拉着楚漠陽就詢問道,“煦之,你說真的?”
“即便出來,他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趁着他被關在宗人府的這段時日,爲夫會和與他有聯繫的大臣接觸。隱藏的深的,爲夫再尋辦法清除。現在,可以安心了嗎?”
唐麥聽着楚漠陽的這番話,猶如在做夢,“煦之,你昨日就是在忙着此事?你有沒有受傷?”
“只是將他送來的人,還給了他而已。”楚漠陽大概將昨日的事,和唐麥說了一遍。
黃鶯兒一回府,他立即找來司徒,讓司徒對外放出消息,說黃鶯兒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劫持,開始在全京城內大肆尋找,鬧得滿城風雨。
而冰蟾則按照楚漠陽的吩咐,割了黃鶯兒的舌頭,砍斷她的手腳,潛入十三皇子府,將人丟在十三皇子府某個隱蔽的角落。
就在當晚尋找進行到最**時,對外宣稱收到消息,是龍寂巖帶人劫走了他的小妾,帶着大隊人馬前去十三皇子府,強行尋找,找到了黃鶯兒,將此事嫁禍到龍寂巖的身上,與龍寂巖正式撕破臉皮,更在當晚將此事告到皇上面前,要求皇上做主,還他一個公道。
龍寂巖完全沒料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他更不知黃鶯兒到底是如何被識破,丟在他的府內的,但楚漠陽帶着大批人馬,將黃鶯兒找到,確實事實。
即便憤怒,但百口莫辯之下,還是被皇上下令關進宗人府,來日再來審判這件案子。
“世人皆知,爲夫獨寵黃鶯兒,黃鶯兒還懷了身孕,便是將此事鬧大,鬧到皇上和羣臣對龍寂巖徹底失望,也只是時間問題。等他出來,便是無法將其勢力清除百分之百,百分之六十亦能達到。”
楚漠陽條理清晰的將一切分析給唐麥聽,雖然一個小小的黃鶯兒還要不了龍寂巖的命,但此事若是鬧大,也不是說着玩的。
楚漠陽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大大出乎唐麥的預料,這一刻,她才認識到,眼前的楚漠陽和前世的楚漠陽是不一樣的,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楚漠陽認真的望着唐麥道,“現在,爲了你自己也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別再操心這些事,師傅這幾日就會趕回來,你要想出去玩或是吃什麼,告訴我一聲。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好是全部打消。”
“好。”一直以來,唐麥擔心的都是楚漠陽會對龍寂巖手下留情,以至於處於被動狀態,如今楚漠陽態度明朗,她的擔心全都在這一瞬間,化爲幻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心安。
單記酒樓,天字一號房。
龍寂巖突然被抓,單傑一大早就得知了消息,通知白衣男子在此地會和,商議解救之法。
一榮俱榮,一衰俱衰,若是龍寂巖出事,支持龍寂巖的這些人,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白衣男子在得知前因後果之後,非但不着急,反而笑道,“單兄,依我看,這皇子府上的暗衛真該換人了,這樣被人潛進去,都沒發現。”
“現在不是和你討論皇子府內的暗衛,而是十三皇子被關進去的這段期間裡,如何穩定人心,保住他的名譽。”
“那名小妾現在何處?”
“被人帶回去了,生死不明。”
“唔。”白衣男子摸了摸下巴,繼而露出明媚的笑容,“凡事總該有個因果的,要穩定人心,最重要的是,要有說服力,讓人相信此事絕非十三皇子所爲,不日既會平安出來。”
“你當我不明白?只是如何讓人相信?十三皇子現在宗人府,我們亦無法聯繫到楚漠陽的小妾,別說這些大臣不信,只怕皇上那邊也會站在楚漠陽那邊。再者,還有太子和二皇子定會借題發揮。”
“誒,我說,單兄,你何時變得如此悲觀了?當初若非你親自找的我,勸我歸順十三皇子,我還真沒那意思。”
“李誠瑾,你高中文武雙狀元,卻拒絕所有大臣的結親,你真當我不知是何緣故?”
“是何緣故?”白衣男子“呵呵”一笑,無所謂道,“單兄,原來你真的有派人查過我,既然知曉,爲何不告訴十三皇子?爲何還要找我加入你們的陣營?想必他知道以後,表情定然很有趣。”
“因爲你和我一樣,都是被她欺騙,恨她入骨之人。龍寂巖只是一個踏板,我要的只是唐麥!她害死我爹,我不會放過她的!”單傑在提到唐麥的這一刻,眼神突然變得無比陰鷙。
恨嗎?
白衣男子眸光深邃的望着手中的杯盞,一年前,他高中文武雙狀元,拒絕所有親事,寫信回鄉,讓爹孃請媒婆前去提親,正打算忙完京城的事,就趕回去時,收到了爹孃寄來的信。
那封信,在看到裡面的內容的那一瞬間,真的猶如晴天霹靂。
她沒有等他,她在他回來之前,嫁了人,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送出去的金鎖,在另一個女子的身上,那女子還是他從小訂了親,卻被判定早已死亡的未婚妻。
她知道什麼,她以爲她知道什麼?既然收了他的金鎖,爲何不等他回去?
整整十年,他努力奮鬥了十年,只爲衣錦還鄉娶她爲妻,他記得一切,而她卻早就忘記了他是誰,還將金鎖轉送給他的未婚妻,她可真做的出來。
十年努力,十年等待,如此刻骨銘心。
而單傑就是在這時找上門的,他在得知單傑、龍寂巖和唐麥的關係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就加入了支持十三皇子榮登大位的這個陣營。
其實,他猜到單傑知道他和唐麥的關係,只是不知爲何單傑一直瞞着龍寂巖而已。
“弄死她之前,先留她一口氣,像你說的,恨她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白衣男子說着,站起身道,“朝廷上的那些老傢伙交給我,你穩定市場,隨時準備就好。”
兩日後,龍寂巖的案子審理的前一日,莫老神醫來到了京城,隨行而來的還有李掌櫃夫婦以及一個妙齡少女。
當楚漠陽進門,告訴唐麥,師傅和李掌櫃夫婦都來了京城,就在大堂內,心中免不得激動,換上衣物,就朝大堂走去。
一瞧見坐在大堂內的許久不見的三人,唐麥抑制不住情緒加快了步伐,看得楚漠陽心裡一陣膽顫,生怕她跑的快了,不小心摔了跤,“師傅,李伯伯,李嬸嬸,你們還好嗎?”
“麥兒,好久不見了啊,變漂亮了呢。”
唐麥聞言,不好意思的笑道,“李嬸嬸,我哪有變漂亮,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
“你這丫頭還是那麼會說話,麥兒啊,來,拿着,這是嬸嬸和你伯伯送你的新婚禮物,當初你成親,家裡出了點兒事,沒能來,真的很抱歉。”李夫人說着,就將一隻手鐲拿了出來,套在了唐麥的手腕上。
唐麥一看這手鐲,就她去年學的那些賭石知識上判斷,這至少也是個糯種翡翠製作而成的,少說也是要一百兩銀子的。
一百兩,對現在的她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李掌櫃夫婦,那還是一筆大數目,唐麥看到了他們的心意,無法不接受,只能從其他的地方回報兩人的對她的心意。
“李嬸嬸,李伯伯,沒關係的。你們現在來了也是一樣的,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我雖然在京城,但你們家出了事兒,我若能幫得上忙,我定要趕回去的,你們幫了我那麼多,有困難都不告訴我,我真是對不起你們。”
“麥兒,你可別這麼說,只是小事,都處理好了。”李夫人說着,將站在她們身側的妙齡少女叫了過來,對唐麥道,“麥兒,介紹你認識下,這是彩兒,是你信哥哥指腹爲婚的未婚妻。”
唐麥的視線落在李彩兒的身上,兩個麻花辮垂落在胸前,臉上帶着羞澀的笑意,看得唐麥眼皮子一跳,下意識的朝身後的楚漠陽望了過去。
唐麥沒那麼好的記性,只是因爲這個李彩兒曾經讓戰場上,讓她誤以爲是楚漠陽喜歡的人,和她的這個造型,才讓她一眼,就想起了眼前的人是何人。
楚漠陽和她說過,這女人還曾經冒充是當年救了他的人,他纔將人帶回了軍營,甚至連信哥哥的金鎖,都被楚漠陽誤以爲是眼前的人的,而給了她。
李彩兒並沒有認出唐麥,畢竟當年的唐麥是男裝打扮,而楚漠陽如今更是成日戴着面具,能看見他容貌的人,幾乎沒有。
李夫人見唐麥突然回頭看身後身材高大的男子,之後又眼神怪異的看着李彩兒,卻不說話,不由得開口道,“麥兒,發生何事了?”
唐麥回過神,搖了搖頭道,“李嬸嬸,沒事兒。”
李夫人見唐麥回過神,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麥兒,你信哥哥現在就在京城,你可有見過他?”
“信哥哥在京城?”唐麥略有詫異,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抓着李夫人就道,“信哥哥去年是不是參加科舉考試了?”
“是呢。”李夫人提到這事,臉上也帶了些許的自豪,“當年雖捨不得送他離家,但如今也算是有所成就,光宗耀祖了。你信哥哥本想接我們來京城的,但是我們啊,都在龍林縣住習慣了,這次來,也是正好遇上莫老神醫,你也知道你信哥哥也到成親的年紀了,我們就想着到京城,將他和彩兒的婚事給辦了。”
唐麥越聽臉色越難看,走到楚漠陽的面前,抓着他的手,有些焦急的道,“煦之,完蛋了,我把這件事給忘了。”她居然忘了,忘了李信會考中文武雙狀元,還成爲龍寂巖左右手的事。
“把何事忘了?”楚漠陽見唐麥心緒有些激動,按着她的肩膀,安撫道,“別急,慢慢說。”
唐麥沒辦法說,她總不能將她重生,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說出來,她現在只希望,現在的李信還沒有幫龍寂巖辦事,否則,她和李信站在對立面,到時候,還如何面對李掌櫃夫婦還有李藍。
“煦之,我今早上忘記吃藥了。”
楚漠陽,“……”
莫老神醫見唐麥和李夫人聊得開心也沒打擾,只是這會兒一聽唐麥提起藥,頓時走上前,摸着鬍子哼哼了兩聲道,“楚小子,乖徒兒,你們這是都看不到爲師呢?說到藥,這一年來,爲師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爲師的師伯,研製出了對付副作用的辦法。”
“什麼副作用?”唐麥還有些不明白,但楚漠陽一聽這話,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拽着莫老神醫消失在了大堂內,只留下了一句話,“小麥,你在這兒陪李伯李嬸,爲夫去去就來。”
唐麥見楚漠陽居然走了,有些抱歉的道,“那個,李伯伯,李嬸嬸,我還沒給你們介紹,剛纔那個,是我夫君。他可能有事兒。”
“那便是你夫君?”李夫人聞言,想起剛看到的人的模樣和那讓她有些膽顫的氣場,再看唐麥這麼小的身軀,有些擔心道,“他對你可好?”
“他對我很好的。”
李夫人聞言鬆了口氣,“如此便好。你娘失蹤的事,李嬸嬸也聽說了,你放心,這些時日,李嬸嬸都會京城,你有事兒就來找你李伯伯和嬸嬸。”
“恩,我一定會的。”唐麥認真點頭道,餘光不經意的落在站在一旁的李彩兒的身上,信哥哥的未婚妻,希望是真的,也希望她是真心對信哥哥的。
唐麥在大堂內又和李掌櫃夫婦聊了一會兒,留人吃了午飯,直到傍晚,瞧着天色漸暗,才送三人到門口,和李夫人說好,改日上門拜訪。
按理說,楚漠陽如今還在爲黃鶯兒的事憤怒,還在和唐麥冷戰的傳言並未消散,唐麥不該將楚漠陽在這兒的事告訴李掌櫃夫婦的,但面對李掌櫃夫婦,在這件事已經接近尾聲時,唐麥不想再讓楚漠陽背黑鍋,再讓她身邊的人聽到那些負面的消息,對楚漠陽有壞印象了。
現在,唯一讓唐麥擔心的就是李信,她確實是忘了,否則去年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那麼早的。
唐麥回了屋,楚漠陽並不在,她又去了府上特意替莫老神醫準備的藥房,總算找到了兩人。
“煦之,師傅,你們在做什麼?”唐麥的到來,順利的讓兩人停止了話題。
楚漠陽走上前就道,“師傅研製了一種新藥物,我們正在討論在服下此種藥物後,可能對人體帶來的傷害。”
“還有這種藥物?”唐麥最近懷孕,除了她肯定是對孩子無害的藥物,其他的她一律不接近,聞言便道,“煦之,你何時對這些感興趣了?”
“還不是擔心你這傻丫頭。”楚漠陽半真半假的說道,有時看唐麥如此信賴自己的模樣,真想將一切都說出來,但現在小麥懷着孩子,不能受刺激,一切都等將她養好了再說吧。
“我說,楚小子,乖徒兒,你們要恩愛,別再老頭我這把老骨頭面前,要恩愛,出去出去。”
“師傅,你剛回來,你就趕我們出去,你都不想我們的嗎?”
“哼,誰要想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好了,快出去吧,爲師還要研製藥物,打擾了爲師,爲師和你們沒完。”
唐麥和楚漠陽被莫老神醫趕了出去,唐麥笑道,“師傅這老毛病不知何時能改,一研製起藥來就六親不認的。”不過,還真挺想念的。
楚漠陽聞言道,“你這丫頭還說別人,你自己還不是,一弄起你的那些東西來,一忙就是一整日。”
“你又不准我出去,那我待在屋裡,肯定得找些事做啊。不然,我會被悶死的。”
“明日是龍寂巖的案子提審的日子,可有興趣出去走走?”
唐麥聞言,驚喜道,“你真讓我出去?”
楚漠陽見唐麥如此開心,有些無奈道,“你又不是犯人,若非擔心你的身子和孩子,爲夫爲何不讓你出去?”
如今,莫老神醫將藥物帶回來,只要確定安全,對孩子和大人都沒傷害,讓唐麥服下,讓她能控制住情緒,再養好身子,他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煦之,明日主審龍寂巖這件案子的是何人?有辦法將其判罪嗎?”
“這件案子本來是你爹要求主審的,但被爲夫中途攔截了,如今主審此案的是吏部尚書,此人還算耿直,暫時還沒有加入任何黨派,若是按正常程序,龍寂巖脫不了罪。”
“那個黃鶯兒呢?她現在在何處?”
“地牢內。”
“我能否過去看看?”
楚漠陽見唐麥望着自己,想到冰蟾的手段,蹙眉道,“你最近經常孕吐,還是別去爲好。”
唐麥見楚漠陽蹙眉,也能想到哪黃鶯兒現在的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好,我不去了,我們回房去吧。今兒個早點兒睡,明早去看熱鬧去。”
唐麥今晚睡得早,可有些人就睡不着了。
單府內,燈火輝煌。
三日時間,單傑並未找到替龍寂巖開脫的辦法,其實有個理由可以開脫,那就是龍寂巖沒有作案動機,可問題是黃鶯兒現在在楚漠陽的手中,明日,楚漠陽若是拿出個動機,那這案子便嚴重了。
因爲是皇子犯法,擄虐的還是厲王嫡長子最寵愛的小妾,因此外界都在關注着此事,一旦出現問題,誰也彌補不了可能造成的損失。
偏偏龍寂巖現在在宗人府內,他們根本就見不到人。
單傑正蹙眉冥想之際,一名身着薄紗的女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恭敬而諂媚的笑道,“少爺,該休息了。”
“滾!”單傑反手就將靠近他的人扇了出去,瞧見她的裝扮和臉,更是一陣厭惡,“賤人!”
“是啊,傑哥哥,麥兒就是賤人呢。”倒在地上的人爬起來,媚笑着朝單傑爬了過去。
單傑走上前,撈起人,直接將人丟在牀上,附身壓了上去,再沒想明日龍寂巖的事兒。
與此同時,宋府,書房。
宋青霜跪在宋懷清面前哭的聲淚俱下,只求宋懷清能將龍寂巖救出來,還發誓這一切肯定都是唐麥那個小賤人搞的鬼,龍寂巖根本就不可能幹出這種事。
宋懷清被宋青霜哭的一個頭兩個大,他如何不明白,龍寂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出現這樣的錯誤,可問題是,人確實是從十三皇子府搜出來的,更有人指證,是龍寂巖吩咐將人擄過去的。
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他在這三日也想過辦法,找到指證的人,殺人滅口,但那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眼看着,明日這案子就要審理了,要是找不到新的證據,龍寂巖就算能活着出來,也定是爭不過太子和二皇子的。
如今皇上的病情日益嚴重,隨時有駕崩的可能,事情棘手的他都有些頭疼。
“爹,你不能不管啊,寂郎若是出了事兒,女兒也不活了,難道你想看着女兒守活寡嗎?這一切,還不都是唐麥那個小賤人害得,若不是她,女兒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啊?”
“好了,別哭了,爲父明日定會盡力的。”
“爹,你不能只是盡力啊,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人救出來!要是寂郎出了事,我就是死,我也要拉着唐麥那個小賤人一起下地獄!”
“霜兒,你當爲父不想嗎?”宋懷清提到唐麥,想起這些年的事,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爲父現在只能當年沒有逼着連秀蘭喝下墮胎藥,才搞了這麼個禍害出來。”
宋青霜聽到這兒,突然抓着宋懷清道,“爹,要不,你現在再去找找皇上吧,向皇上求求情,寂郎是皇子,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皇上肯定不忍心讓他就這麼被那個小賤人毀了的。”
宋懷清見宋青霜如此懇求自己,想到這一年,龍寂巖不嫌棄宋青霜在出嫁前就失了清白,待他這個岳父也尊重,若是龍寂巖登了基,他這個當岳父的定然是第一個受益的,嘆了口氣道,“罷了,霜兒你起來吧,爲父再進一趟宮就是了。”
這晚,除了這兩處過得不安生,其他地方,也有徹夜未眠的,龍寂巖的事關乎到太多人的富貴和安危,也關係到很多人以後的選擇和道路,一夜難眠,在所難免。
宗人府辦案案子,辦理的都是皇親貴族子弟的,因此一般人並不能進去其中旁聽,能進去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待唐麥在龍鏡澤的陪同下,出現在宗人府前,那兒已經站了至少百人的隊伍,這些人或老或少,都是關注着這場案子的人。
楚漠陽是當事人,對外和唐麥還在冷戰中,這件案子也是爲了小妾,纔將龍寂巖告到宗人府的,自然不能陪着唐麥。
他不能陪,自然只能找龍鏡澤陪着,龍鏡澤在得知唐麥想來這兒旁聽時,是一百個不答應,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唐麥的懇求,帶着她來了。
“丫頭,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龍鏡澤只要想到唐麥會看到楚漠陽爲了別的女人,和人對薄公堂,讓唐麥難受,就忍不住想拉唐麥回去。
“二哥,我就是想看看,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別擔心,你要是不陪我,留我一個人在這兒,不是更不安全?”
“丫頭,你真的放下了嗎?要是放下了,要不,跟他和離吧,那種男人也沒什麼好要的,再不濟,你還有二哥。”
“二哥。”唐麥四下看了眼,低聲對着龍鏡澤道,“看人只看表面,是不對的。”
龍鏡澤正不明白唐麥的話,一擡頭就瞧見一白衣錦袍的身影朝自己走來,上前一步就打招呼道,“誠瑾,你也來了?”
唐麥見龍鏡澤和別人打招呼,擡頭就朝那人望了過去,這時就聽旁邊有人對着那人叫道,“狀元爺,您怎麼也有空來呢?”
狀元爺?
唐麥看着站在自己不遠處,背對着自己,即便是背影都顯得格外俊逸瀟灑的年輕男子,怎麼也無法將此人和小時候那個胖的跟個球似的李信聯繫到一起。
可是,如此年輕的狀元爺,除了李信,還能有誰?
“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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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一,女強腹黑寵文:這是一個腹黑女撲倒陰險男的故事,亦是一個天才兒子賣娘求財的故事。
片段一:某日,鬼王抓住某女,指着身旁的小包子,咬牙切齒道:“他是我兒子?”
“不是?”某女裝傻。
“我記得五年前,你在上面……”鬼王邪笑道,“或者你還想我回憶更多的細節?”
某女一張臉爆紅,心道: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