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95 製毒家族
“韓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我向來不是愛說笑之人。”唐麥說着繼續道,“自古男女授受不親,你救了我二哥,我很感激你,但若是有事兒,你還是和我夫君談的好。”
唐麥將話說到這種程度,直接將韓斂的退路全都截斷,無論韓斂有何目的,都不能再纏着唐麥。
韓斂盯着唐麥的臉,眸光被深霾掩蓋,但很快,他就從唐麥這番讓他措手不及的話語中回過了神。
既然對方已經將話說清楚,他接近兩人只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若現在鬧翻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但無疑唐麥是第一個如此不給他面子,甚至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的人。
唐麥將話說完,站在原地不再言語,她很清楚,韓斂是一個有目的接近他們的人,現在想來場區的事,恐怕都是有預謀的,這樣的人,做不成朋友,但最好也不要發展爲敵人。
他既是有目的的,她將話挑明,他要是一個足夠理智的人,就肯定會選擇她留給他的唯一一條路。
韓斂最終選擇了妥協,將龍鏡澤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和楚漠陽、唐麥說了一遍,讓楚漠陽和唐麥都沒有猜到的是,那個對龍鏡澤下手的人,竟是雲大人家的公子。
雲大人和楚漠陽也算有幾分交情,甚至龍鏡澤失蹤,都是西水拿着楚漠陽的玉佩去找的雲大人,可誰又能想到,龍鏡澤竟然就被他家的公子關在他家的地牢裡,還差點兒死於非命。
韓斂之所以得知這件事,還藉助於他身後的那羣富家子弟,裡面有和雲大人公子相熟的,無意中得知了此事,知道韓斂也在尋找龍鏡澤,便將此事告訴了韓斂,韓斂這才帶人趕到了亂葬崗,將人救了回來。
正所謂殺人償命,她二哥被弄成這樣,就算是天韓國的大官之子,又如何?唐麥無論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要是那位雲大人對這件事還是知情的,那更是不可饒恕。
韓斂說完事情之後,便起身告辭離開,說改日再來拜訪,臨走前,餘光落在了唐麥的身上,但僅僅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能得到人自然是最好的,得不到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貿然出手。
送走韓斂,唐麥咬牙切齒的在大堂內沉默的坐了許久,她現在就想去找那個將她二哥害成這樣的人報仇。
“小麥。”楚漠陽走到唐麥的面前,伸手搭在了她憤怒的顫抖的肩膀上,“這件事交給爲夫處理,爲夫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唐麥被楚漠陽帶着安撫性的嗓子安撫了下來,擡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之所以忍着沒有去,就是擔心給楚漠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怕他左右爲難,畢竟她不清楚,楚漠陽和雲大人的交情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
此刻聽到楚漠陽的這番話,唐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不想給你惹麻煩,但那是我二哥,要是我這都能忍下去,那我還算是個人嗎?”
“爲夫明白。”
雲大人是天韓國的三朝元老,由於常年都是賭石大賽的主考官,在天韓國的門生遍佈天韓國每個城池,即便是攝政王會給他幾分薄面,否則,他的獨子也不會囂張到這種份上。
他的獨子到後面開始害怕,完全是因爲唐麥“翡翠王”的身份,這個身份,讓唐麥一句話,就可以讓天韓國的百姓用口水淹死他。
楚漠陽向來不是一個怕事的,這世上唯一能讓他害怕的也就只有唐麥,唐麥被人欺負,哪怕是殺了那欺負唐麥的人的全家,他都不會多眨一下眼睛。
憑他的勢力,殺一個人,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然而,當日,不知是誰將消息傳到了雲大人那兒,當日下午,雲大人就壓着他的獨生子前來楚漠陽府邸,向兩人請罪,只求兩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他的獨子一命。
唐麥瞧見那被雲大人壓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想起躺在牀上的龍鏡澤,她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給地上的人兩巴掌。
她二哥到底和他有什麼仇,他竟能下此狠手?
雲大人老淚縱橫的說了很多話,說他早年喪妻,一直忙於朝政,根本沒時間管孩子,這才導致獨子犯下如此大錯,只請楚漠陽和唐麥給他兒子一次機會。
誰沒有點兒辛酸史?
大多數官二代都有這毛病,但若是因爲忙於朝政就放任自己兒子爲非作歹,草菅人命,那這世上還有什麼律法和公道?
唐麥是看雲大人可憐,可雲大人的獨子卻不能因爲雲大人可憐,而減輕他的罪過。
雲大人的老淚縱橫沒有打動唐麥,唐麥只對着雲大人說了一句話,“雲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不會原諒他,我更不可能原諒他!這件事,您自己看着辦,若是您辦不好,我們朝廷上見!”
雲大人聽了這話,這是擺明了要他這唯一的兒子的命了,見唐麥如此決絕,他竟朝着唐麥就跪了下去,聲淚俱下道,“翡翠王,還請您饒小兒一命,老夫就這麼一個獨子,他若出了事,老夫愧對雲家老祖宗啊!”
“雲大人,我二哥也是家中獨子,也是從小被他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他現在變成這樣,你還叫我原諒你兒子,你覺得可能嗎?”
雲大人聽到唐麥的這番話,從地上站了起來,眼中帶了一絲冷意,“翡翠王,當真沒有回還的餘地了嗎?”
“雲大人,我敬重你的爲人,你今日既然帶着你兒子前來認錯,我們便一切遵照天韓國的律法來處理。其他的,我不予追究。”
這是唐麥最大的讓步,否則按她的爲人,即便是將此人五馬分屍都是輕的,她至少給他留了具全屍!
“楚公子,你也是此意?”雲大人將視線轉移到了楚漠陽的身上,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
楚漠陽看了他一眼,沒有一絲溫度道,“雲大人,在下勸你放棄不該有的想法,這是我們給你的最好的出路。若是你家公子出個門,被人莫名傷的就剩半條命,你會如何處理?”
對此事的處理不可能讓步,若是龍鏡澤現在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或許還能讓人磕個頭認個錯,就此揭過,可龍鏡澤現在就差沒死過去,唯一的半條命還在牀上吊着。
雲大人無話可說,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他親手殺了他的獨子,他絕對做不到,他扶起還跪在唐麥面前的兒子,看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
唐麥看着兩人離去,並沒有追出去,只是等兩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望向楚漠陽,“煦之,等我們有了孩子,我就放下一切,什麼事兒都不幹的把他送農村去,陪着他。”
她不清楚自己能否養好孩子,但真讓她把孩子養成這樣,她寧願沒生下過他。
有錢有勢,從小養在蜜罐裡的孩子,不見得就是好孩子,經歷的事情越多,她就越想等事情都結束,就回去種田,賺點零花錢就好,免得壓力太大,死得早,孩子還養不好。
楚漠陽沒想到唐麥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但想想也就瞭然了,“到時候,爲夫陪你一起去,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不理會這些事。”
“你不說,我也會拉着你一起去的。你要實在放不下,我允許你每年出去三趟。”
其實,唐麥不說,楚漠陽都有這種打算了,他從小就是在殺戮中長大的,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和他一樣,若他日,他們當真扶持二皇子登基爲帝,爲了讓二皇子放心,有些東西,總還是要放棄的。
楚漠陽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將唐麥身上的藥效解除,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找到唐柯,這些事結束後,穩定天龍國,他便再無其他顧慮了。
“煦之,你說,距離這天還有多久?我真的有些累了,我原本只是想讓我家人過上好日子,而現在,錢有了,家卻散的差不多了。”唐麥還是沒有對豆豆和果兒說出,連秀蘭可能早已經過世的事實。
風風雨雨,走過這十年,如今回想起來,不比前世的二十年走的輕鬆。
“很快就會到的。”楚漠陽看出唐麥臉上的疲憊,伸手撫平了她眉宇間的憂愁,有時候,他看着唐麥,心總會莫名的疼,那種感覺讓他恨不得替她處理好所有的事,讓她一生無憂。
不知是誰傳出去的消息,雲大人尚未處置他的獨子,石京上下就將雲大人獨子是傷害唐麥二哥的真兇的事,傳的滿城風雨。
很快雲大人的府邸就被一羣人層層包圍,要求雲大人交出他的獨子,要求將雲大人的獨子凌遲處死,以消“翡翠王”二哥受過的折磨和虐待。
雲大人閉門不見,石京百姓竟帶着人往裡衝,往府裡丟石頭和臭雞蛋,凡是和雲大人有關的人全都受到了牽連,一時間,德高望重的雲大人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等唐麥知道此事時,事情已經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整個雲府竟被人放火,一把燒了,雲府上下死傷無數,就連帶着獨子逃跑的雲大人和幾個侍衛都被人從半路攔截,雲大人獨子被暴動的百姓追上,活活打死在街上,只有雲大人在幾名侍衛的強拉和護送下,逃往了天韓國都城。
事情鬧到這地步,天韓國百姓如此瘋狂,也是唐麥不曾想到的,她最沒想到的是,她這個天韓國全民供認的“翡翠王”的身份,竟有如此大的號召力,能讓天韓國百姓腦殘到如此地步。
事情鬧到了如此程度,唐麥還能如何,逃走、放棄都不是她的作風,如今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天韓國都城,她們還是得去。
而云大人在逃往天韓國都城韓京之後,竟詭異的沒有任何動靜。
龍鏡澤受傷太過嚴重,唐麥沒有急着趕路,而是在石京又留了半個月,直到龍鏡澤的傷勢恢復到一定程度。
她本打算將楚漠陽送她的那一屋子的毛料賣到十億,但發生這些事之後,她再沒心情去賣什麼毛料,只是轉手讓北火負責,北火平時都待在宋府,但在商業上卻極有天賦,在唐麥將毛料交給她之後,她沒賣到十億,但也藉着唐麥的如日中天的名氣,將毛料賣到了五個億。
而韓斂,自從上次唐麥和他說清和楚漠陽的關係之後,他就像是失蹤了一般,再沒出現過。
唐麥和楚漠陽是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離開的石京,唐麥現在的身份,一旦被發現離開,肯定會引得全場百姓騷動,因此只能趁着天黑離開。
除了韓斂,天韓國還未有其他人知道唐麥是女兒身,以前女扮男裝是爲了方便,如今再以男裝出現反而成了麻煩,唐麥在思忖之下,決定換回女裝,而且是嫁爲人婦的裝扮,免得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北上終於在十一月份的時候,到達韓京,龍鏡澤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開始結痂,只等着唐麥到韓京,再繼續煉製去傷疤的藥物,給他用上。
自從發生那事,龍鏡澤即便再無聊,也沒有再囔着要出去走走,整個人像是褪去鉛華的花蕾,無形中成熟了不少。
到達天韓國都城韓京之前,楚漠陽就和這邊的人聯繫好,準備好住處,還和一個人取得了聯繫。
韓京,舟車勞頓的一行人終於到達此地的住處。
這一路上唐麥的心就沒有安定過,除了害怕被人認出來,搞得滿城風雨,還擔心那位雲大人會在中途使絆子,讓這一次出行變得困難重重,幸好,一路上都沒有出任何事。
楚漠陽發現,近期唐麥的病情嚴重了不少,不是情緒失控,而是變得有些疑神疑鬼的,甚至經常會在半夜驚醒,毫無徵兆的坐起來。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只能儘量的安撫,照顧唐麥的情緒,但長期以往,他害怕唐麥的身子會受不了,無疑找到能解除副作用的藥物,已經成了他的當務之急。
只是,能否找到,還是個未知數。
早在唐麥和楚漠陽到來時,唐麥的事就在韓京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人打着唐麥的名義,藉機彈劾攝政王,要求將唐麥找來,再通過賭石決定是否讓攝政王繼續攝政下去。
這事一出,整個天韓國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中,心裡想什麼的都有,整個國家都被分成了兩派。
而在唐麥和楚漠陽到達韓京的第二日,就有人前來拜訪,這兩人的出現,不但讓詭異莫測的局勢變得明朗,更給這次尋找之旅帶來了極大的轉機。
午後陽光正暖,十一月的天氣已不如七月那般悶熱,秋風中帶着絲絲暖意。
來人求見的時候,唐麥正在睡午覺,一向隨她心意的楚漠陽,竟破天荒的將她叫醒,還非要讓她一起出去見人,任由她睡眼惺忪的賴在牀上撒嬌、發脾氣都無濟於事。
唐麥第一次對楚漠陽發了起牀氣,可最終還是被楚漠陽拉了出去。
大堂內站着兩人,一名是一襲紫袍給人一種內斂溫潤的男子,站在男子身側的是一名身着華貴長裙的女子。
當唐麥強撐着睡意,跟着楚漠陽走出來,瞧見那名眸中帶笑,款步朝她走來一身華貴的女子的時候,一時間還未回過神來。
“麥兒,多年未見,這轉眼你都嫁爲人婦了。”
“花,花姨?!”
唐麥回過神,激動的朝花繡娘撲了過去,嘰嘰喳喳的和花繡娘說了一大堆話,從花繡娘離開,一直到現在,而最多的莫過於花繡娘爲何都不回去,就連她成親的時候都沒有回去。
其實唐麥成親,到場的人很多,但還有很多和唐麥關係很好的人都沒有出現,比如花繡娘、比如秦雙、比如龍林縣的那些人,一來路程遠,二來走不開,三來有沒得知消息的,畢竟唐麥的親事中間吵吵鬧鬧的出了不少意外。
唐麥拉着花繡娘敘舊,楚漠陽和當今天韓國的攝政王也在寒暄過後,就近期的事,相互通了氣。
現在朝廷內外都在傳“翡翠王”極有可能會代替攝政王的位置,就連攝政王一派的官員都擔心了起來,要求攝政王趁早出手,殺了“翡翠王”以絕後患。
攝政王在得知有人賭中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時,第一反應是驚喜,第二反應便是擔憂,擔憂的不是自己的地位,而是擔心這“翡翠王”不能管理的好整個天韓國,直到楚漠陽給他送去信,將“翡翠王”的身份告知他,他最後一點兒的憂慮瞬間煙消雲散。
他和楚漠陽相識十餘年,尤其在他流落天龍國的那段日子裡,兩人都是以命相托的,若是這樣過命的交情都信不過,那還有什麼人是值得信賴的?
楚漠陽送去的信中,還要求他幫忙打聽那個專門研製毒術的家族和尋找近兩年崛起的打探消息的組織。
因此,在楚漠陽和唐麥到此前,攝政王就已經開始着手替楚漠陽做這兩件事。
如今,他前來拜訪,就是來給楚漠陽送消息的。
當日,楚漠陽和唐麥留攝政王夫婦在府上用了飯,直到半夜,才送兩人回去,唐麥見到花繡娘,一掃陰霾,一整天都很高興。
晚上睡覺的時候,唐麥躺在牀上也不知是中午睡得太久,還是太興奮,拉着楚漠陽說了很多話,就是不睡覺,拉着楚漠陽就問,“煦之,你知道花姨會來,你爲何不早點兒告訴我啊,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啊。”
楚漠陽見唐麥今晚鐵定是睡不着了,乾脆和她說起正事,“小麥,那個研製毒術的家族答應在近期和我們見面。”
唐麥聞言,一下子坐了起來,滿是驚喜的道,“真的嗎?”
“恩。”
“大概是什麼時候?他們毒術的主要方向是什麼?有沒有能解你身上的毒的辦法?”唐麥激動的拉着楚漠陽問了起來,她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見他們,她以前也拜訪過那種神秘的家族,一般都是拒絕接見陌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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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就能知曉了。”楚漠陽說着,坐起身,望着唐麥道,“不過,在見他們之前,有件事,爲夫必須告訴你。”
楚漠陽嚴肅的表情,頓時讓唐麥有些不好的預感,心頭一跳,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來。
“這個製毒家族的現任家主是韓斂的外祖父。”
韓斂,當今天韓國七皇子,其母妃出生製毒世家,在天韓國幾位試圖謀反的皇子中,是最有可能取代當今只有八歲的小皇帝的人選。
一旦和這個家主扯上關係,就不得不和韓斂打交道,甚至對方會那麼輕易的接見他們,都和韓斂有一定的關係。
韓斂比楚漠陽他們要早回京,他無法從楚漠陽那裡打探到楚漠陽的身份,但回到韓京,這兒就是他的地盤,循着蛛絲馬跡總能找到線索,查到楚漠陽的事,更何況,楚漠陽還有讓攝政王幫忙打探他們家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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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更多了,看得人就變少了,昨晚半夜,姨媽造訪,寢室還停水,導致各種心情不好,我還是恢復萬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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