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乎別人怎麼看他的媳婦,在乎別人怎麼想他的媳婦,在乎別人怎麼才藝他的媳婦。
他心疼田媛因爲自己要受到別人的注視,因爲自己,受到別人的猜疑。
那些人的眼裡都寫着一種情緒,像田媛這麼漂亮的女孩,不應該會站在他這樣毀了容的男人身邊,所以,不認識的人,都會在質疑,會猜疑兩人的感情。
田媛是他放在心尖上疼惜的女人,這樣,他還如何能不在意?
如果只是整容就能換她安逸幸福的站在他身邊,那又有何不可?爲了愛,一個大老爺們去整容,又有什麼覺得難爲情?
a城的冬,說來就來,這裡似乎是一個沒有秋的城市,夏商回部隊的時候是夏末初秋,轉眼一個月過去了,a城已經冷的讓所有人裹上了厚厚的毛衣。
因爲原本就過於消瘦,所以,即使是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肚子,田媛穿着厚重的外套一遮依舊看不出來。
“喂,大肚婆,你說你整天挺着這麼大個肚子站在花園裡又是澆花又是刨土的真的合適嗎?”
夏簡亦一開口有幾分欠扁,夏商回部隊以後,爲了田媛身邊有人照顧,田媛便搬回了夏家來住,也剛好和老爺子有個伴。
老爺子老了,別的愛好沒有,就是特別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夏家院子裡的花草幾乎是老爺子一顆顆擺弄出來的,田媛跟着老爺子以後,這愛好也跟着被傳染了。
夏簡亦幾次回家看到的都是田媛站在院子裡不是澆花就是在擺弄些別的事情,但見過田媛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樣子,夏簡亦越發覺得,女人懷孕是真的辛苦。
莫名的,看着這樣的田媛,夏簡亦就會突然想起,在那個夏夜,那個在車裡一臉絕望的問着自己,如果她懷了孩子他會不會娶她的女人。
此刻回想,夏簡亦特別想打自己兩巴掌,那時候的自己,是該多狠心能說出不會這兩個詞語。
他其實羨慕夏商,有這樣一個堅強死死抓着他不放的妻子,即使他不在,也會爲他一句話堅強死撐着的女人。
可現在,他也想如田媛一個,緊緊的去抓着一個人,只是可惜,他連這個人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他甚至連寧月玲的老家都去了,可得到的消息就是,寧月玲沒有回去過,沒有人知道寧月玲究竟在哪裡。
夏簡亦知道,寧月玲一定還在意大利,可是,意大利那麼大他根本無從下手去將她找回來。
這是繼小時候家亡之後唯一一次讓他覺得特別無力的時候,那個時候,至少還有一個夏家視他爲自家人,而現在,他卻無從下手讓打敗這種無力。
眼前這個田媛的性格有多倔通過夏商這事他都知道,要想好求好話的求田媛告訴他,那是不可能。
夏簡亦有些懊惱,難道,每一個人在學會愛之前,都要付出一個慘重的代價?
時光,是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成熟。
在此之前,夏簡亦始終沒有覺得在對寧月玲這件事情他有什麼錯,他始終認爲,寧月玲離開,是她的不對,她一走了之,是她的絕情。
可,現在,他恍然明白,如果不是有情,何來的絕情?她的絕情,根本是他給的狠心,是他一次次讓她絕望,所以逼得她爲了活下去才絕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