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欣寧在元俊偉和何琴琴之間來回看着。
“嫂子,我跟哥哥……我跟阿偉之間沒什麼的,我們跟一家人是一樣的。”何琴琴說道。
元俊偉一直看着何琴琴,可除了夢中的那些片段,其餘的都想不起來。
“琴琴,你跟阿偉不是親兄妹?”元欣寧呆愣問道,“那你……是阿偉的義妹?”
“嫂子,對不起,騙了你們,我是阿偉的童養媳。”何琴琴歉意的看着元欣寧說道。
“童養媳?”元欣寧重複着,“童養媳是什麼?”
元欣寧這等從小生長在高門大戶的,對於童養媳這個稱呼是陌生的。
“娘在我八歲的時候買下了我,讓我給阿偉做童養媳。”何琴琴解釋道,“那時候我們都小,說好等到了年紀成親,也不懂成親,嫁人,只知道以後就是住在一起了,所以就跟親人那般相處着。”
“成親?嫁人?”元欣寧覺得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可心裡就是越發糊塗了,不想明白話語的意思。
“跟未婚妻差不多吧。”何琴琴平淡說道。
“未婚妻?”元欣寧這個聽懂了,不想懂也懂了,“你是阿偉的未婚妻?那我……”
“嫂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跟哥……阿偉之間的關係就跟親兄妹一樣,所以阿偉纔會把我錯認成妹妹了。”
“當時我們剛見面,我知道阿偉和嫂子的感情非常好,而且我也是嫁過人的,這段過往也沒什麼意義,所以我就沒說了。”
“我本打算一輩子不說的,越跟現在的阿偉,還有嫂子相處,知道你們的性子,我怕你們知道了心裡會內疚,但現在婉顏的身世被發現,這事瞞不下去了。”何琴琴嘆氣道。
“婉顏的身世?”元欣寧低嚀道。
“婉顏是我的女兒。”何琴琴直視元欣寧說道。
“什麼!”元欣寧瞬間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何琴琴,“婉顏是你的女兒!”
元欣寧仔細看着何琴琴,又想起陳婉顏的樣貌,之前就覺得,倆人長得有些神似,但大千世界,長得像的不是沒有,元欣寧也沒在意,現在知道陳婉顏是何琴琴的女兒,越看越像,臉型,臉上半部分,真像。
“一開始我會賣身去鎮國公府,就是因爲我找到了我的女兒。”何琴琴解釋道。
“找?你的女兒爲什麼不是跟你在一起,會被柳大夫人養育。”元欣寧問道。
“因爲我的女兒被賣了。”何琴琴眼睛泛紅道,“可我卻一直被矇在鼓裡,把別人的孩子當作我的女兒養育了十幾年了。”
元欣寧滿臉的不敢置信。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元俊偉直視何琴琴問道,一臉的迫切,自己爲什麼會失憶,失憶之前發生了什麼,之前自己也派人去打聽了,打聽到的明明跟餘何氏和何琴琴說得相似,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娘知道真相。”
元欣寧震驚的看向元俊偉,娘知道?
何琴琴點點頭,“辰憶也知道。”
щщщ ⊕тtkan ⊕CO “什麼?”倆人驚詫道。
“我跟辰憶在臨川縣的時候就見過,當時我跟阿妹去臨川縣告官,遇到了彥彧和辰憶,彥彧和阿妹他們一家子,在河山鎮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們知道當年的事,也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才能孤身一人來京城找我的女兒,找到後順利進到鎮國公府,辰憶也是爲了照顧我,多照看了婉顏一些,我也沒想到倆孩子竟然看對了眼。”何琴琴笑着說道,“辰憶很好,婉顏嫁給他,我很放心。”
元欣寧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沒想到自家娘和兒子都知道的事,自己卻不知道,沒想到他們都會幫着一起瞞着自己,元欣寧有些害怕等等會知道的事,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娘一定不會選擇瞞着自己。
對了,當時娘和琴琴見面沒幾次,倆人的感情就很好,就算再投緣,也沒有感情一下子那麼深的,是娘心裡覺得愧疚,覺得有些對不住琴琴,纔會對琴琴那般好的?
難怪每次琴琴來信國公府,辰憶都很開心,也很敬重,每次琴琴去辰憶他們的院子一呆就是小半天,跟婉顏的感情也是日益深厚,原來是這樣。
“爲什麼告官?”元俊偉直問重點。
“當年你失蹤,是因爲被賣了,被繼母何美,還有她帶來的所謂兒子何遠,被他們倆人聯手賣了。”
“何美……何遠……”元俊偉重複着,這名字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娘死後,爹……何勁再娶了,娶了何美,何美帶着何遠嫁入何家,他們的到來,是我們噩夢的開始,阿妹的名聲被他們越傳越遭,何勁站在他們那邊,後來你和我無意中發現那倆人有姦情,才知道原來他們倆人根本不是母子,所以我們被迫害了。”
“我被何遠強了身子,你想帶着我去告官,但他們惡毒的用阿妹相要挾,我們只能妥協了。”
“好在沒多久阿妹出嫁了,趁着何美沒注意,讓何勁直接定下了親事,但阿妹的出嫁,意味着他們沒有要挾你我的把柄了,所以他們要賣了你,到時何家嶴只有我一個,他們就不怕了。”
元欣寧捂住嘴,直直看着何琴琴,心裡一陣心驚肉跳。
“當時我聽到他們的計劃,在你被他們藥暈後,我揹着你上山,想一起逃,但他們追上來了,我只能把你藏起來,然後我往另一邊去。”
“當然,我沒能逃掉,被抓回去了,你……那次在山上,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
“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了,但你一直沒出現,我以爲你逃掉了,原來也被他們找到了,賣掉了。”
“但有一天,何遠喝醉酒,我才知道,你半路逃掉了,不過你一直沒有再回何家嶴,後來我們再京城重新見到,我才知道,當年你失憶了,難怪沒有回來,不過你活着真好。”何琴琴笑着說道。
元俊偉心有些痛,但頭更痛,眉頭皺得死緊,一手撫着頭,“那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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