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傳召進乾清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人恭敬叩首。
“平身。”元宗帝擺手道,念着鎮國公府太夫人年事已高,元宗帝讓人給看了座。
此時蔣魯和何琴琴不在乾清宮內,而是在乾清宮左手邊的昭仁殿內,元宗帝讓倆人候在那,並招了太醫爲何琴琴看額頭。
信國公四人都安靜的等候元宗帝說事,可元宗帝卻一直沉默着。
信國公元俊偉有些疑惑,擡頭看向元宗帝,沒想到就和元宗帝的眼神對上了。
“不知皇上召見臣,有何旨意?”元俊偉恭敬行禮問道。
元俊偉剛剛擡頭的一瞬間有疑惑,元宗帝看出來了,其他什麼都沒看出來,所以就直說了,“朕今日召你們四人前來,是關於陳婉顏的事。”
四人眼中都閃過驚詫,不過柳豔君的眼底多了一絲驚慌,不過好在她是低着頭的,所以元宗帝沒看出什麼來。
“皇上,不知臣妾的兒媳婉顏的什麼事?”元欣寧疑惑問道,難道是自己請郭太醫的事,皇上知道了,所以來過問,也不對啊,這等事那輪得到皇上過問,皇上纔不會管這麼多呢。
“林太夫人,柳大夫人。”元宗帝叫了鎮國公府太夫人和大夫人。
太夫人和柳豔君聞聲恭敬擡頭應到。
“朕聽說陳婉顏並不是鎮國公府的孩子。”元宗帝緩慢說道,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倆人的神色。
林太夫人畢竟經歷的多了,年紀和閱歷在那,臉上閃過驚詫,心裡則瞬間提起,皇上怎麼會知道的,這時候林太夫人也顧不上去看信國公和昌平郡主的神情,只敢流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
柳豔君做賊心虛,被元宗帝一問,臉色開始泛白,欺君之罪四字浮現腦海,當初之所爲是迫不得已,也沒想到會引起元宗帝的重視,但現在元宗帝親自問了,如果說謊,那就真是欺君之罪了,柳豔君還沒有這個膽子。
林太夫人已經感受到身後柳豔君略微打顫的雙腿,自己知情卻不報,那可是大罪,現在林太夫人的選擇是唯一的,那就是自己死不承認,柳豔君定然是會承認的,自己當不知情是對鎮國公府最好的選擇。
“皇上”林太夫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有些哽咽道,“婉顏可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孩子,是老身已逝長子陳威的嫡親女兒,威兒走得急,好在老大媳婦爲他留下了血脈。”
元宗帝看着跪在殿內的林太夫人,有些不忍心,示意太監扶了林太夫人起身。
有太監來扶,林太夫人心裡有些定了,自己做得對,就要一口咬死了。
“皇上,不知是誰要這般污衊婉顏,還請皇上爲鎮國公府作主啊。”林太夫人堅定的跪着懇求道。
“林太夫人請起身。”元宗帝都發話了,林太夫人在太監的攙扶下又落座了,但滿眼懇切的神情直視元宗帝。
“柳大夫人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元宗帝直直看着柳豔君說道。
柳豔君腿軟的支撐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地上微涼,瞬間驚醒了柳豔君,柳豔君立馬改坐爲跪,然後開始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林太夫人表現的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顫抖着手,指着柳豔君說道,“你你做什麼要求皇上饒命。”
“皇上,臣妾當初是真的沒有辦法,臣妾害怕婆母在承受了喪子之痛的同時,還要承受喪孫之痛,會撐不下去害怕關心相公的人更傷心欲絕臣妾也怕自己會支撐不下去,臣妾”柳豔君聲淚俱下道,“所以臣妾在回京的路上,路過一個小村子的時候,抱養了一個剛出生的女嬰,當親生孩子。”
“臣妾當時其實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跟着相公和孩子去了,多好,一家三口可以在地下團聚了,臣妾也試了,可懸掛在樑上的白綾不知爲什麼鬆了,留了臣妾一口氣。”
“臣妾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臣妾想着,是不是相公救了自己,是不是臣妾的孩子救了自己,臣妾痛哭過後,決定代替相公,以後的日子一心孝敬婆母,等時間到了,在下去跟相公和孩子團聚。”
“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任何欺瞞,爲了讓婆母多一點希望,臣妾抱養了婉顏,臣妾經過深思熟慮,抱養了一個女嬰,畢竟不是相公的血脈,一個女兒,只要以後給準備份體面的嫁妝就可以了,婉顏的嫁妝大部分都是臣妾當初的嫁妝。”
“臣妾也沒想到,當時的事,皇上會如此關心,不然是萬不該那般做的,臣妾錯了,皇上要懲罰,臣妾一力承擔,婆母,還有鎮國公府的其他人都是不知道婉顏身世的,只有臣妾一人知曉。”柳豔君擡頭直視元宗帝,大義凜然道。
元宗帝聽了心裡倒不是很生氣,從柳豔君抱養的是女兒這件事上,就說明現在柳豔君說的話一大部分的真心的,如果當初柳豔君抱養了男娃,現在鎮國公的爵位可能還是大房的。
林太夫人已經淚流滿面了,心底有些嘆息,自己在知道陳婉顏不是陳威親生的時候,能留下了她的命,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她是個姑娘,看着柳豔君現在這般的行爲,聽着她這般直言的話語,林太夫人有些觸動。
柳豔君應該是愛自己的威兒的吧,不然以她那時候花般的年紀,以柳府的門第,以柳府對柳豔君的疼寵,當時再嫁不是難事的,可她爲自己的威兒一直守着鎮國公府,她是愛威兒的吧。
“娘”柳豔君衝着林太夫人磕頭,“娘,兒媳對不住您,騙了您這麼久。”
林太夫人眼淚止不住,有感動,更多一些的是傷心,原來當初威兒的遺腹子是個男孩啊,如果活着,現在也十九了,“你你何苦啊。”
元俊偉和元欣寧在一旁滿臉的震驚,原來婉顏竟不是鎮國公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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