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憐愛地摸摸方申慈的頭,“慈兒啊,如果兔兔的家人不願……如果你最後不能和兔兔在一塊,你……”
方仁都不願說出口,自家兒子在遇到兔兔後逐漸向好,再次拿起書本,認真練字,每每要去見兔兔的時候,那開心的樣兒讓人看了就歡喜,本以爲只是年紀小而已,長大了會逐漸改變,可當知道兔兔要搬去京城後,就閉門不出,比之前被人說是傻子時還要抑鬱。
當初傷心難過是發泄出來的,這回卻是深埋於心,方仁和項水芹看了都不忍,只期望明日去的時候,他們能答應,豁出去這張臉祈求,不知道成不成……
“明日,爹爹和你娘會上門去,你安心在家等。”方仁說道。
“嗯嗯。”方申慈點頭。沉鬱的臉色隱隱透出一絲喜色,“爹爹,我跟着一起……”
“你在家安心等着。”
“哦。”
第二天下晌,方仁和項水芹拎着賀禮去了青香齋。
餘老頭和餘何氏沒想到方大人會來,那是一個熱情,把人領進門,上了茶和糕點。
“恭喜,恭喜,餘大……餘掌櫃你們真是教養了一個好兒子。”方仁笑着作揖恭賀,本想說出口的大哥也咽回去了,自己兒子看上的是人孫女。 。叫大哥不成,差着輩兒呢,大叔現在實在是不好叫,還沒成的事,現在叫了不是讓對方心裡不舒坦嘛。
“謝謝方大人。”餘老頭起身笑着恭敬回禮。
“餘掌櫃你坐,你坐。”方仁熱情的請餘老頭坐下。
餘老頭有些疑惑,今日方大人的態度過於熱情了,當捷報送達的時候,方大人也對自己很敬重,而且已經恭賀過,但今日再次登門,態度總覺得帶了分討好,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餘小偉見了心裡有數,這是按捺不住了,畢竟自家馬上要搬去京城了,不過倒是沒想到,就一晚,方申慈就做好決定,方大人和方夫人還親自上門。。剛剛方大人言語中的一絲討好和忐忑餘小偉看出來了。
能讓一方父母官這樣,看來對自家的兔兔很是重視,餘小偉心中有些滿意。
“餘掌櫃,今日來除了恭賀小偉,還有一重大事情想跟你們說。”方仁看着餘老頭認真說道。
“什麼事?”餘老頭問道。
“不知能不能私下說,餘掌櫃和餘夫人,還有您大兒子和大兒媳,還有小偉。”方仁說道,兔兔的爺爺嬤嬤,爹孃肯定要在場,餘小偉是以後帶領餘家的人,他不能不叫。
餘老頭見方仁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點頭道好,領了方仁夫婦上二樓,在房間裡說。
一行人圍着圓桌就座。
方仁見一溜的人都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雖然自己是父母官,審了那麼多案子,爲那麼多老百姓做主,按理是不會怯場的,但以父親的身份,爲兒子說親事還是頭一遭。
這人家嬌養了那麼多年的小姑娘,被自家兒子看上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般提親都是找媒婆的,但自家兒子和兔兔的年紀還太小,而且今天是打着厚臉皮的打算來的,自己親自上門更顯誠意,先交換了信物,等年紀到了,就遣了媒婆上門,到時水到渠成。
“餘掌櫃,今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爲我家犬子來說親的。”方仁大義凜然般的說道,“本沒想現在提,但聽聞餘掌櫃你們全家都要進京去了,我這心就提起來了,迫不及待的就來了。”
方仁說完,餘老頭、餘何氏、餘大偉、劉花的神情格外的一致,那就是吃驚。
“方大人,你說的是我家……”餘老頭心裡有些數,說得應該是兔兔。但總要方仁明確才行。
方仁回神,疏忽了,說了一溜主角沒給點出來。
“是兔兔,餘芳苓。”方仁說道。
“方大人,這兔兔才十歲多一些,而且我記得慈兒也就十三吧。”餘何氏驚訝說道。
“餘夫人,你也知道我家兒子的情況。”項水芹低聲說道,“認識兔兔前,慈兒性子很沉悶、憂鬱,只有在家人面前纔會說笑,在外人面前基本閉口不言,怕被人說是……臨川縣內說慈兒是傻子的人不在少數。”
項水芹說起這段往事眼眶紅了。 。餘何氏幾人聽了也難受。
“本來我沒想給他說親事的,耽誤人家閨女,也怕到時真娶進門了,兒媳對慈兒不好,會欺負他。”
“可自從跟兔兔她們認識後,慈兒好了,性子變了,樂觀活潑了,連之前放棄的書都拿起來了,字也越寫越好,除了性子單純,跟常人無異的,我的慈兒不傻的。”
餘何氏幾人都點頭附和,方申慈來青香齋的時候,知禮、開朗,性子溫順,就是個可人疼的孩子。
“我本以爲慈兒對兔兔就是對好朋友的那種喜歡,同齡人之間的玩耍,畢竟年紀還小,那些也不懂的。”項水芹接着說道,“但昨日小偉來送禮的時候,說了你們全家都要去京城。。他一聽說兔兔也要跟着一起去,然後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的天塌下來了。”
“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說話,呆呆的,感覺回到以前,不比以前還嚴重,以前還會抱着我們問爲什麼,會哭,會發泄,但這回就自己一人承受,他小,不懂,也不知道怎麼表達。”
“所以相公就跟他談話了,本來一直不開的房門,因爲相公說了談兔兔的事,那門一下子就給打開了,慈兒紅着眼睛的問兔兔怎麼了。”項水芹有些哽咽,“他是很喜歡兔兔,比我們想的都要喜歡。”
餘何氏和劉花也都掖了掖眼角。
“今日跟他說了來給他提親,他知道成親就可以跟兔兔一直在一起,高興壞了。”項水芹露出笑容說道。
“希望你們能把兔兔嫁入我們方家,嫁給慈兒。”項水芹真誠說道,“慈兒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我也沒想今日就能知道答案,你們也問問兔兔的意思,是她的終身大事,要她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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