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裡,人來人往。
陸熠然這一回出差沒有走VIP通道,而是在機場大門處等着江雅楠來接機。
他是在自己的ipab上看到江雅楠和顧言承的吻照的,現在,ipab和他的手機都已經被摔碎在機場光亮的地板上。
何子湛從沒見過陸熠然這麼失態的時候,周身寒氣縈繞,眼神冷冽得瞧你一眼都能把人凍成冰條,何子湛不自覺地走離了他兩步。
陸熠然在江雅楠掛了他的電話後,又再撥了過去,對方已經關機,在砸了ipab後又把手機給砸了。
他額頭青筋突起,劍眉像是橫向着的兩把利劍,透着鋒利的光芒,俊美絕倫的臉上陰戾暗沉,眸子裡彷彿藏着刀劍一般,隨時殺人於無形。
何子湛真的很想走人啊,總裁大人這副表情實在太恐怖了。
陸熠然雙手緊握,鬆開又再握緊,似乎是在壓抑着怒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纔開口。
“走吧。”簡單的兩個字都透着一股烈火。
何子湛應了聲好的,立馬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來到機場外面,因爲沒有讓人來接機,要回去只能打車,陸熠然攔了一輛出租車,吩咐了一句。
“你不用跟着了。”然後就上車離開了,只留下何子湛一個人站在原地琢磨着總裁這副表情很不正常啊,不讓他跟着明顯是不回公司,總裁這是打算去哪裡?
陸熠然所坐的出租車正好經過江雅楠的車,只不過江雅楠趴在方向盤上,所以她沒有看到側而出租車裡的陸熠然。
而陸熠然,現在他眼裡只閃爍着江雅楠和顧言承的吻照,也沒有心思留意周圍,所以並沒有看到江雅楠的車。
陸熠然去的地方是顧言承的醫院,他來找顧言承的時候,顧言承並沒有在自己的辦公室,小護士把他請到顧言承的辦公室裡等着。
小護士自然是認得鼎鼎大名的陸熠然,跟財經節目上的相差太多了,臉俊美是很俊美,就是看着讓人滲得慌,周身的氣場比身處零下幾十度還要冷,小護士招待他在顧言承的辦公室後便一灰溜去找顧言承了。
大概十幾分鍾後顧言承纔過來。
顧言承的腳步有些急。
他清楚陸熠然的個性,可以想象得到陸熠然在看到他和江雅楠的吻照後會有多少憤怒,他急着來解釋。
一進門,就看到一臉怒意的陸熠然。
“熠……”
顧言承纔剛說了一句話,陸熠然的拳頭就揮了過來。
“顧言承,枉我當你是兄弟,趁我不在,挖我牆角,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陸熠然雖然是集團總裁,但是從小就練習各種拳法格鬥擊劍,鍛鍊身體的同時也可以防身,這一拳陸熠然是用盡了力氣的。
陸熠然本來人就高,看起來雖然清雋頎長但身體結實肌肉線條流暢有力,這一拳下來,顧言承整個人被打到跌趴在辦公桌上,臉上的骨頭好像都被打碎了一般,顧言承只覺半邊臉都快麻掉了,腦袋也是好一陣眩暈。
顧言承扶撐着想要站直身體,剛從桌子上站了起來,陸熠然拳頭又揮了過來,這一次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
一拳落在下頜處,嘴角出了血,一拳落在眼角處,眼角頓時變得紅腫起來,顧言承一張清秀俊美的臉頓時被破了相。他忍着痛。
“先聽我說…嗯…”
陸熠然身體的每一條血管彷彿都燃着怒火,雙眸赤紅,一路上憋着的怒意全部揮發出來,這兩拳下去絲毫沒有掐滅他的怒意,他抓起顧言承胸前的衣服,幾乎是將他提起來的。
顧言承並不是沒有反擊之力,他是和陸熠然一起長大的,包括陸星辰,三人自小都是混在一起的多,大家都是練過的,要真打起來,他和陸熠然對戰的話,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他不反擊,完全是因爲這事的確是他做得不對在先。
陸熠然認識江雅楠在先,江雅楠喜歡的又是陸熠然,這事怎麼看他都是個第三者,這頓揍是他自己活該,所以他不回手。
不過,幸好陸熠然也沒打算真的把他給打廢,用盡全力打了兩拳後,沒有再動手。
“說?有什麼好說的,照片都出來了,難道你還想說沒動我的女人?”陸熠然怒諷着問。
陸熠然是氣炸的了,這口氣如果下不去,依陸熠然的個性,這件事肯定沒完,指不定他和顧言承這自小到大的兄弟情就完結了。
顧言承不想惹怒他。
“照片裡面都是我的一廂情願,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照片會在這個時候被人爆出來,但事情不是你出差的這幾天發生的,當時,雅楠喝醉了,是我主動吻她的,她把我當成了你,所以……”顧言承快速交待清楚,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總之,她喜歡的人是你,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與她無關。”
本來,顧言承的前面那一番話陸熠然的怒火已經有所減弱,他最的一句與她無關的維護之意,瞬間又將他的火焰激燃起來,反而讓他更加懷疑顧言承前面那一句話的可信度。
同時,他這時才深深的體驗到顧言承對江雅楠的深情,原來比他以爲的要多很多。
陸熠然和顧言承兩人的性格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骨子裡同樣的孤傲,情緒一向不外露,表面看起來風度翩翩中又帶着一股冷感,而且兩人都是那種一旦真的對某種東西上心了,就會想盡辦法得到。
顧言承這是真正對江雅楠上了心。
陸熠然頓時有一種被雙重背叛的感覺。
他放開了顧言承,顧言承單手撐在桌面上,狠狠咳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更多了,一向挺拔的窄腰半彎着,陸熠然那兩拳可不是鬧着玩的。
“阿承,你老實告訴我,你和江雅楠是不是上過牀了?”陸熠然將怒意壓下,盯着顧言承沉聲問着,一向深邃的眸子透着嗜血般的光芒。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陸熠然剛問完這句話,辦公室敞開着的門口處站着一道高挑窈窕的倩影,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