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
對於這種無稽之談,陸嶼是壓根就不信的。
他接受的是最正統的教育,是物理化學雙料奇才,妥妥的唯物主義者,他能相信依靠科技依靠研究製造出毀天滅地的武器也不會相信什麼開天眼的說法。
“滾滾滾,滾回你的老窩去,別跟這兒跟我瞎叨叨,要我說啊,別管你們葉家傳承了多少代,有多少武將,給各朝各代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這些豐功偉績我通通不清楚,但我最清楚的一點就是你們這一大家子都是信封建迷信的傢伙。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會信你所說的這些有的沒的,趁我沒想炸人前趕緊滾,一會兒要是我改變主意了說不定連你也炸!”
陸嶼連推帶搡的把葉蚧轟走了。
葉蚧出了羅成功家院子之後他還不放心,一直轟,直到把人轟出村子才作罷。
本家跟羅家的嫌隙開始就是因爲一次無心之失,然後那些葉家戰死之人的親屬就把這三百多條人命歸咎於羅成功爺爺不小心點了先祖遺像,所以纔有了那麼一個慘烈的結局。
實際上,一萬多已經連續守城,武器彈藥都短缺的兵丁,如何能抵得過兩萬精兵強將,配備着多國最先進武器甚至擁有多門大炮的敵軍的碾壓?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都是拿人命血肉填的。
只是那些失去了親人的葉家人,好像覺得把這錯背到別人身上會減輕不少傷痛……
也是,失去理智的人,無法面對現實,總是需要找一個渲泄口的。
而不巧的是羅家先人成了那個渲泄口,被逼遷居易姓,一代一代被打壓報復。
這些都是因爲沾了些迷信的說法纔會變得這麼瘋狂……
迷信的葉家人已經制造出了羅家世代的悲劇,又製造出了羅家人對本家人的仇恨,同根生的一族人互相傷害,沒完沒了。
現在,這迷信的葉家人又搞出什麼天眼的說法,想讓他拱手把女兒讓出去……
“當老子是白癡麼?想都不要想,哼!”轟走哇葉蚧後,陸嶼又衝着葉蚧消失的方向狠狠呸了一聲。
“不要臉,臊皮子,當老子是瓜娃子哦。”
一直抄着一口地道京腔的陸嶼回到羅成功的院子之後,立馬換上了一口蜀腔。
羅成功半蹲在院子一角,手裡捏着一支拇指粗細的竹節充當煙桿,卷好的菸葉塞在竹筒另一頭,已經燒了一小半兒了。
煙霧繚繞中,羅成功慢慢掀起因蒼老和經年愁苦耷拉下去的眼皮子瞟了陸嶼一眼。
“陸嶼?”一股濃濃的煙味直衝陸嶼面門而來,陸嶼非常肯定羅成功這是故意往他臉上吐的煙子。
“哎,丈老頭兒,是我是我,來,來,我幫你捲菸嘛。”在羅成功面前,陸嶼乖得像只被順好毛的家貓,笑嘻嘻地湊到羅成功面前就蹲了下來,蹲了個最矮的窪地,仰望着羅成功,伸手殷勤無比地撿起菸葉子放膝蓋上就搓捲起來。
竹筒裡的菸葉已經燃燒得差不多了,羅成功把菸灰隨意地抖落了下來,然後順手用竹筒就往陸嶼額頭上敲了兩下。
“哦,真是你啊,你不是死了麼?死了這麼些年突然又還魂了,想起你還有一個老不死的丈老頭來了哇?”
“一直想着,從來沒忘記過您老人家呢,只是之前半死不活,朝不保夕,又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敢回。”陸嶼把卷好的菸葉塞進那竹洞中,討好地看着羅成功,“我一治好就回來看您來了呀。”
“按你的尿性,你這話得扣掉一半水份,你怕不是專程來看我這老不死的,是捎帶腳的來的吧?瞧你剛剛搞葉蚧那牛逼哄哄的樣兒哦,是不是故意整給我這老不死看的,想給我來盤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