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突然捂住,滾燙的溫度自林益陽的手心傳遞到耳上,敏感的耳朵就麻了一陣,陸小芒渾身一顫,整個人都縮了一下。
“突然捂我耳朵幹什麼?”陸小芒大聲問。
林益陽皺眉不說話。
“我是你老大你忘記啦?我說的話你必須得照做,我問的問題你必須得回答我!不然我不給你當老大了,也不給你當媳婦了!”陸小芒道。
不當老大無所謂,不當媳婦這性質可嚴重了。
林益陽思索片刻,猶豫着告訴陸小芒:“嗯,後面有點少兒不宜的聲音,我不想讓你聽!”
後面?
陸小芒怔了怔。
林益陽的聽力有些駭人,住四樓連一樓哪間房裡的聲音都能聽出來,他說的後面,是指德叔家還是羅光學家?
聽說自羅光學他們三爺子那晚丟下葉桃先走之後,葉桃上工下工都盯着自家男人,片刻不離。
每次中午回來歇息,葉桃他們一家人都跑得最早,去得最遲的。這睡着睡着生了興趣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德叔的腿也在好轉之中,如果芳嬸在家……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擦槍走火演變成真刀真槍上陣也是很正常的……
“不聽就不聽,我也不想聽呢。行了,困了,我要睡了。”陸小芒躺回自己的枕頭上,兩眼一閉就要睡。
“我也要睡會兒。”林益陽三兩下蹬掉鞋子,滾了過來,和陸小芒睡在同一個枕頭上。
шшш¤ тTkan¤ ℃O 陸小芒是真的困極了,沾枕沒幾分鐘就呼呼睡過去了。
林益陽半睜着眼,細細地打最着身側小人兒。
鴉青色的眉,捲翹濃密的眼睫,小小的鼻子下是一張小小的嘴,嘴脣顏色不豐,顯得有些淺淡,可他卻覺得無論這眉眼還是脣色都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怎麼看也不會厭倦,越看越是喜歡。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裡透射進來,暖暖的打在少年俊美無儔臉龐上,給他平添了一層奪目的光,他那雙從來都是冷厲清冷甚至是兇殘的眼裡,慢慢的滲出一種溫柔和繾綣的碎芒,每一星一點的碎芒裡,都存放着一個他視若珍寶的小小人兒。
十五年的歲月之中,他當了接近十年的人獒,又學做了五年的人,他有時候做人太累,要管這個要管那個,不如做獸逍遙自在肆無忌憚………
現在,他似乎找到了做人的樂趣所在……
陪着她一起長大,守着她,護着她,只要她一長大,就把她變成自己的,叨回窩,不,是娶回家,那樣,就可以夜夜笙歌了……
不對,白天也可以的……反正他是不忌諱這個的……
林益陽把陸小芒摟進了懷裡,手腳相纏,把她困在他身前,這才慢慢地合上了眼。就算是睡着了,少年那脣角依舊是微微揚着的。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羅大樂跑來敲門。
“小芒,小芒,你回了嗎?今天你不在,老師問的時候我給你請了病假,我說你肚子疼,要是明天老師問起你要記得說肚子疼,不然就露餡了。”
“走開,我和媳婦兒睡覺的時候不喜歡人來打擾,你要敢再吵吵,我讓你永遠也張不了嘴你信不信?趕緊走!”林益陽把羅大樂轟跑了。
羅大樂悶悶不樂地出了院子,正好碰上羅保國要去放牛,羅大樂書包也沒回家放下就和羅保國一起去放牛去了,天黑之後纔回了自己家。
羅大樂剛走到自己家附近就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警惕地衝着空氣裡大喊:“誰?跟着我幹什麼?”
悉悉索索的聲音自不遠處的一棵樹後傳來。
一個人慢慢地走了出來,和羅大樂打了個照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