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趕往謝利梅爾,這信是我在車上匆匆忙忙寫就的,接下來我可能會很忙,也許會來不及給你寫信,不過,只要我一有空,我會第一時間給你寫信報平安。’
林益陽很快就看完了信,看完之後就沉默了。
這信通篇都在說事兒,一句想他的話都沒有。
突地,林益陽的目光落在郵戳上,整個人就怔了怔。
信是半個月前就發出的。
阿笙是坐飛機回去的,從華國到原聯衆國,現在的斯拉夫及中亞五國,不過十來個小時的飛行時長,機場離着謝利梅爾市只有幾小時車程,就算是一天一夜吧。
這信上還有特殊標誌,走的是外交專用渠道,這樣的信件一般都是趕的最及時的航班……
林益陽又看了看到達地的郵戳章上的日期,臉色倏地變得有些發白。
十二天前就到了國內的信件,哪怕組織要拆閱要審覈要走程序,也不應該走十天半月……
難道……是謝梅利爾出了大事?
上頭的人怕他鬧騰,所以才故意延遲了這麼久才把信拿來……
林益陽捏着信衝向門口,伸手砰砰地拍打着鋼門,一邊拍一邊大喊:“開門,開門!”
十分鐘後,林益陽被帶到了談話室。
談話室就是阿笙剛被抓來時呆的那間封閉的屋子,中間有一道玻璃牆,牆上開了氣孔,林益陽坐在那張焊死在地上的椅子上,手上拿了個像手電筒般大小的控制器,控制器上有一個紅色按鈕。
他緊握着那控制器,指節泛白。
一根手指慢慢地伸直,摸向紅色的按鈕。
“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我能滿足你的肯定滿足你,你別動那控制器。“坐在玻璃牆對面的椅子上那個珠圓下潤燙了頭的中年婦人一臉緊張地道。
“謝利梅爾那邊最近是不是有大事發生?”林益陽定定地看着婦人問道。
婦人猶豫了一下。
林益陽心頭一緊,手指徑直伸向紅色按鈕。
“是出事了!“婦人脫口道。
“什麼事?!說具體點兒。”林益陽的聲音冷冷的,尾音卻有點顫。
“二月四日,斯拉夫境內的謝利梅爾市郊區發生了大爆炸,一座佔地六十餘畝的城堡被夷爲平地,據我方情報人員傳回的消息,那座名爲黑爾的城堡正是烏拉的總部。”婦人只說了發生了大爆炸,卻絕口不提有沒有傷亡人員。
林益陽削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半晌沒吭聲,眼神卻不停變幻着,最後歸於一片死寂。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不用避重就輕,告訴我具體的傷亡人數,還有……爆炸發生的時候,阿笙……她在不在現場?”
婦人搖了搖頭,一頭蓬鬆的捲髮左右翻覆,染成焦黃色的發就像麥浪一樣翻滾了起來,一股子焦糊味就通過氣孔傳了過來。
“怎麼?不願意告訴我?”林益陽摩挲着控制器紅色按鈕的邊緣並把控制器舉高了些,做出要按下的姿勢。
“不是不告訴你,是我也不知道。爆炸發生後黑爾城堡方圓五百里範圍內都封鎖了,我們的情報人員進不去。”
林益陽痛苦地低下了頭。
就在這個時候,婦人所在那邊的房間門被人敲響,一個沉穩的男音響起:“謝主任,駐斯拉夫的大使館有電話進來。”
“我馬上就去接。”
“不是找你的,是找林益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