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圈套!
男人從一開始就不是衝着要賠償來的,他摘掉阿笙的帽子,還試圖摘掉她的眼鏡,就是想確認她的相貌,也是在逼她反抗,逼她把槍掏出來。
“快來人啊,抓敵特!”
“女敵特,有槍!”
“我的豬,女敵特撞死了我的豬……”
男人,老人,女人,三個人都開始嘶喊,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這裡是東直大街,離着東大街的公安分所只有兩百多米遠,就在五十米外,正好有一隊挎着槍正在巡邏的軍警。
聽到喊聲,十二名軍警蹬蹬地跑了過來,一邊路一邊用手勢交流着。
十二人呈扇形散開,包抄了過來。
站在阿笙面前的男人得意地笑了一下,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道:“格列格向你問好。”
阿笙清雪般的小臉沉了沉,狹長的眼尾顫了顫,烏黑的眼瞳裡寂靜一片,她定定地看着男人,嘴角噙起一絲嘲諷,當着男人的面把手裡的槍拆開了。
她的動作很快,大拇指一滑一推,彈夾就退了出來。
男人看了一眼,眼睛突地瞪得老大。
彈夾裡的子彈不是金屬全包彈,而是塑料的。
“烏拉向你致敬!”阿笙清聲道。
軍警已經圍了上來,十二條槍的槍口全部對準了阿笙。
有人厲喝道:“放下武器!”
阿笙把手槍和彈夾隨手往地上一扔。
站在她右邊那名軍警立馬伸腳把手槍踢遠了一些,踢出一米多遠後,他才伸手把手槍撿了起來。
“是把玩具手槍!”軍警道。
“對啊,這是我隔壁鄰居家小孩落在我家裡的玩具手槍,我剛剛也是實在是被逼急了纔想拿下這槍嚇嚇這三個碰瓷兒的。”阿笙小臉煞白,眼裡滿是驚懼,肩膀輕輕顫抖着,像是被嚇壞了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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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故意把豬從小衚衕裡趕出來,一開口就要我賠五百塊,我不肯,這個男的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很害怕,怕極了,所以纔拿出了玩具槍想把他們嚇走……”
“他扯掉了我的帽子,還想來扯我的衣服,我的扣子都被他扯掉了……”阿笙指着地上掉落的一粒紅色鈕釦和那頂沾了灰的黑絨線帽子讓軍警們看,兩滴晶瑩的淚珠應景地從阿笙眼角慢慢滑落下來,“我不是敵特……他,他對我耍流氓不成就想冤枉我……”
阿笙說完之後就抱着頭蹲了下去,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哭了兩聲之後,她突然又仰臉急急道:“還有……他還說什麼格列格……格列格是什麼你們聽說過嗎?”
格列格?!
軍警們相互交換了個眼色。
指着阿笙的十二杆槍齊唰唰轉了方向,對準了她對面穿着不合身西裝的男人。
男人從阿笙掉眼淚開始就愣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委屈痛哭的女人就是傳聞中鐵血冷戾的阿笙。
而就是這幾秒的怔愣,讓他失去了最好的辯解時機。
然後,當他想要開始自證清白的時候,阿笙突然湊近一名軍警說了句什麼,然後那名軍警便帶着阿笙回車上拿了一樣東西出來。
看到那東西的瞬間,西裝男的臉一下子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