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的入院資料上填的是未婚,哪來的男人?小子,我臉上是不是寫着我好傻,可勁兒騙六個字?”鄭大頭呵了一聲,不無嘲諷地道。
林益陽鯁了一下,深深的眼裡閃過一抹訕訕然,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中氣十足地道:“我們是新婚夫妻,剛結婚不久,阿笙可能還沒適應她已爲人婦人身份,也可能是出於害羞才填了個未婚。
醫生你生得頭角崢嶸一團和氣,這瞪大眼睛看人的時候還有一種令人不寒而凜的威嚴感,那大眼珠子瞪人一眼就害怕,你說我哪敢當着你的面說謊,對不對?”
原本林益陽是想誇鄭大頭英俊帥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之類的,可是他看着鄭大頭那明顯不太合比例的大腦袋,和那張臉上一看就跟任何美感靠不上邊的五官,實在是說不出太違心的話。
可就算是這樣,鄭大頭聽了這些話之後卻相當的滿意,一張大餅臉笑得稀爛,跟開爛了的花兒一樣塌成一餅。
“小子,算你會說話。你真是阿笙男人?!可不許紅口白編瞎話啊。”鄭大頭高興歸高興,可卻還沒高興糊塗,憑着最後僅剩的理智再次求證道。
林益陽點頭如搗蒜,連聲道:“是是是,我就是她男人,刀劈不斷火燒不斷的關係,真得不能再真了。”
“那……”鄭大頭捏着報告一頭向林益陽的方向遞出。
林益陽扯了一下卻沒扯得動,定睛一看,原來鄭大頭把另一頭捏得死緊,一隻大胖爪子五根肥手指還恰好把檢查報告的結論部分捂住了。
“鄭醫生什麼意思?”林益陽眉頭一擰。
“嘿嘿,剛剛你說我長得啥樣來着?我聽着特別有水平……我這年紀也有點大了,記性不太好,你剛說完一會兒我就忘了,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這次我一聽用心記下來。”鄭大頭眨了眨眼,大餅臉因這個動作就跟被擠皺了的餅一樣顫了一下。
這個臭不要臉的……還想讓他再拍多一次馬屁啊……
林益陽心頭暗道,面上卻不顯,真摯無比地衝鄭大頭道:“鄭醫生這頭型生得相當奇特,這長相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令人一見就難忘記的……”
林益陽把那個醜字含在嘴裡不說,含混了過去,檢查報告終於扯了更多出來,但是有一部分依舊被鄭大頭死死捏住,林益陽觀察了一下,要是他用力扯勢必會把那剩下的部分扯破。
算了,既然都拍了兩回馬屁了,也不介意再多拍一點,把這臭不要臉的大腦袋拍高興了他才能過關。
林益陽長這麼大,真沒帶誇過人……
最後,報告到手,他一下了樓卻忍不住犯了噁心。
這諂媚小人也真不是人人能當的,要是功夫不到家,只怕說着說着就得被自己個兒給噁心死。
林益陽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這才低頭看向那份得之不易的檢查報告。
檢查報告的內容只有短短几行字,他卻看了足足有十來分鐘。
這檢查報告的內容好像不太完整……
與此同時,鄭大頭哼着歌拿出另一張內容詳盡全面的檢查報告愉快地簽上他的大名,然後放到了已出檢測報告的文件袋裡封存了起來。
“那個臭不要臉的小子,明明是在阿笙入院當天被武裝警察抓走那流氓貨,還好意思說是那姑娘男人,誰家男人當媳婦面抓走,那媳婦完全無動於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