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總覺得身上的被子一點也不聽話,怎麼扯都扯不動。
扯不動就踢……
阿笙閉着眼睛伸着腿不停踢動,想把腳那頭的被子踢抻展一些然後好翻滾,結果踢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有一條沉重無比的像山一樣重的東西壓了下來,一下子把她的腿都壓住了。
阿笙的瞌睡蟲一下子就跑了一大半兒,睡得迷糊糊像漿糊一樣的腦子一下子像被人倒進了一碗冰塊似的,瞬間清醒了不少。
未伸直的手牴觸到的那一道有彈性的屏障,明顯是個人的胸膛。
阿笙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眼瞳慢慢瞪到最大,看着牀上突然出現的那個男人。
林益陽!
這廝怎麼又跟她睡一塊兒了?
阿笙眉心緊擰着湊近林益陽看了看。
這人生得極好,長着一副讓人一眼就難忘記的臉龐,眉眼長長,鼻高而直,脣如削薄過的,脣形卻很完美,比那些電影畫報上炙手可熱的明星還要有味道。
阿笙盯着林益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眼中露出一絲訝然。
林益陽睡着的時候,那對深如淵的眼中的凌厲和鋒芒都隨着閉上的眼皮而被關住,此時的他,面容安詳,脣角微揚,睡得像個涉世不深的孩子,美好而安靜。
沒有那天下午酒醉後的癲狂放肆,也沒有平時裡的彆扭冷峻。
阿笙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纔開始伸手使勁推搡他。
林益陽的腿壓着她的腿,一隻手還摟着她的腰,另一隻手臂枕在她的頸下,這個姿勢,就好像是她鑽進了他的懷裡般,太詭異了。
阿笙費了老大的勁兒,剛推開一點點,林益陽就閉着眼又挪回了原位,呼吸熱熱的灑在阿笙仰起的臉上,帶起一陣陣刺麻。
“林益陽!起來!回你自己家睡!”
“喂,你別裝了,趕緊起來……”
阿笙發現推不開又叫不應這人的時候,就使勁用指甲去掐林益陽的胳膊內側的軟肉,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那人卻依舊兩眼緊閉睡得深沉,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阿笙疑惑地收回手指,然後掐了自己一把,只用了掐林益陽十分之一的氣力就疼得差點叫出聲音。
這麼近的距離,阿笙聞不到一絲酒氣,那代表這人並不是喝醉了,應該是在清醒的意識下爬上牀的。
冷風吹着窗戶,發出噼啪的聲音,窗簾被吹得鼓了起來,沒被攔乾淨的風就吹到了牀這邊。
阿笙打了個哆嗦,倏地低下頭狠狠地咬向林益陽的肩膀。
她不斷加大力氣,牙齒也使勁撕扯那人硬梆梆的肌理—卻扯不動。
林益陽的肉太緊實了……
會不會是肩膀的肉太薄才被繃緊了,所以才咬不動?
阿笙鬆了口,視線在林益陽身上巡迴看了看,想挑個肉厚的地方下嘴咬。
咬臉?-不行不行,總覺得像是在親他。
咬脖子?—阿笙用力仰頭,這才發現腰和腿被壓實在了之後,她的嘴根本夠不着林益陽頸部,剛剛能咬到他肩膀已經是努力伸直自己脖子的結果……
所以咬臉咬脖子咬肩膀都不行的。
肩頸以下,那就是胸腹間……
不管了,照着肉厚些的地方咬!
阿笙一口咬了下去。
林益陽騰地睜了一下眼睛,面現痛色。
他很想大喊:放開我的胸肌。
想了想,又強忍着痛閉上了眼睛。
這裡是醫院,光這一層就住着幾十個病號,孤男寡女同在一張牀上,阿笙肯定不敢大喊大叫。
他又壓了她腿和腰,她能活動的範圍相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