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懷恩的真容,司機眼中再次閃過驚豔。
“我是陸懷恩,你或許聽過我的歌,也聽過我的名字。
我沒有惡意,只是我那個朋友受了傷,又跟我鬧了點彆扭,不肯上我的車。
他執意要攔車自己走,我不放心,想確認下你們的身份,以確保我朋友不會涉險。”陸懷恩這一笑,像是驟然吐芳的花,美得令人目眩。
司機連連點頭,戒備也在瞬間放下,回笑道:“聽過的聽過的,我買了不少你的歌唱磁帶,算得上是你的歌迷呢,你的朋友好像傷得很重?”
司機往林益陽那邊看了一眼,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流了好多血啊。”
陸懷恩目露心疼之色,嬌聲道:“我拗不過他,他不肯上我的車啊,可是陌生的人,我也不放心讓他上啊。司機同志,你就告訴你的名字嘛,或者把駕駛證件給我看一眼,我好放心啊。拜託拜託啦。”
司機遲疑了一下。
陸懷恩連忙趁熱打鐵道:“我又不是什麼壞人,我又不會害你……”
司機伸出手掏了掏了上衣口袋。
陸懷恩緊盯着他看。
“咳咳!”黑色桑塔納裡突然傳來幾聲乾咳的聲音。
正在掏駕駛證的司機打了個激靈,瞬間停下了所有動作,扭頭看向車那邊。
戴着金絲框眼鏡的年輕男子正一手捂脣,輕輕咳嗽,他的另一隻手隨意的塔在方向盤上,修長白淨的手指指尖在方向盤的皮套上輕輕敲打着。
司機臉色大變,再扭回頭的時候,又恢復了先前那副禮貌卻疏離的模樣。
陸懷恩不解地看向司機。
“怎麼了?”怎麼又不掏證件給她看了?
“沒事,麻煩陸同志挪下車,我們還要趕路。”司機道。
“到底怎麼了嘛?到底有什麼不能看的嘛?我都說了,我又不是壞人,看一眼怎麼了嘛?”陸懷恩的聲音嬌滴滴的,要是普通男人聽了這樣含嗔帶嬌的聲音,怕是恨不得她要什麼就給什麼了。
可是司機依舊公式公辦地道:“請陸同志挪一下車。”
“你也親眼看到我朋友傷勢有多重了,他不肯上我的車,我肯定不能把他扔這兒。你們的身份無法確認,我更不放心讓他們上你們的車。在達成共識之前,這車我拒絕挪。”陸懷恩道。
黑色桑塔納前後座之間的黑色簾子突然顫了顫,一隻白得發光的纖細手掌慢慢的拉開了那道黑布簾。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人立刻感覺到了,轉頭看向後座。
他的頭正好遮擋住兩座之間的空隙,也遮住了後座人的臉。
兩人開始交談,男人的聲音溫和如春風,十分好聽。
“阿笙……吵到你了?”
“唔……”慵懶的女音響起,緊接着就是打呵欠的聲音,後座的人似乎伸了個懶腰,“爲什麼車停在這前不着店後不着村的地方?”
男人就把原委說了一遍。
後座悉悉索索地響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幾天沒睡好,額頭上冒痘子了,我調點綠豆粉來敷個臉先。
哦,對了,要是我敷完臉他們還不肯挪車,就調頭換別條路走吧。”
“換路走?你,你們這是想見死不救麼?”女人的男人的交談沒有避人,陸懷恩能聽得清清楚楚,聽到女人的打算,陸懷恩怒了。
“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誰的朋友死活誰操心,關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