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說!別劃花我臉,別劃花我的臉!”唐歡歡哭叫着服了軟。
“車牌號,車型,下車人相貌特徵,這是最後一次問你!”林益陽面色沉凝,一字一頓道。
唐歡歡再不敢耍花招,老老實實把她當時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車是一輛黑色華沙牌出租車,車牌號是BJ-01—454,車上下來那兩個男人都很瘦,並不高,一個約一米六七,一個約一米七,兩人長相都很普通,但是眼窩要比我們略深些,而且腰間鼓鼓的,應該是有配槍。”
唐歡歡每說一句,林益陽的臉就黑上一分。
陸小芒要是真落入了隨身配槍這種級別的歹徒手中,生死就是一顆子彈的事……
比落在唐歡歡手中還危險百倍。
落在唐歡歡手中,陸小芒可能還有生機,落在至少兩人配槍且有車,隨時能轉換藏匿地點的人手中……
他不敢往下細想,生生掐住了思緒。
不管怎樣,他必須找到她!
心痛得無法呼吸,林益陽轉身就走,走到門外時才隨手把刀釘在門框與牆壁的縫隙中,揚長而去。
無論唐歡歡在身後如何嘶喊讓先放了她,他也置之不理。
哪怕唐歡歡沒傷害到陸小芒,可是她卻是打定主意想要傷害陸小芒的,並且陸小芒是在被唐歡歡追得無路可逃時衝過大街遇上那車的……
林益陽不可能對唐歡歡溫柔。
除去陸小芒外,沒有人值得他溫柔以待。
林益陽連夜驅車前往首都國營出租車公司,查找這輛牌照號爲BJ-01—454的出租車。
出租車公司的負責人查了所有登記在冊的出租車車牌號,都沒能找到對應的登記信息。
眼見那殺神般的少年又要露出震怒表情,負責人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戰戰兢兢解釋道:“華沙牌出租車在60年代從東歐進口的,是波蘭華沙生產的,通過易貨貿易的形式,我國引進了數千輛華沙200和華沙223轎車,它們主要供政府部門和軍隊高層領導使用,後來“紅旗”和“上海”自產轎車問世,這些車就被送到地方機關和國營出租車公司了。
因爲出租車公司很多這車,所以大家都認爲只要是這種車型都是出租車,其實並不全是的,有些機關單位也有這種車做代步車的,如果我們這兒登記的沒有,這車應該就是屬於某個機關單位的。”
某個機關單位?
林益陽慢慢握緊雙手。
首都的機關單位大的就有一百多個,再加上下屬單位,辦事處,至少有五百之數……
從五百個機單位之中排查一輛車,無疑於大海里撈針。
可這是唯一的線索了啊,再難也得去查啊。
這一夜,林益陽徹夜未眠,奔走在各大機關單位之間。
很多地方的人也都被他鬧得沒睡好,安靜的夜裡時常會響起少年的怒吼和呼喝,如同野獸般的咆哮聲。
不少人被打,也不少人被連夜從熱乎乎的牀上叫起來,逼着去查冊……
林益陽簡直把首都鬧翻了天。
無數電話打出,最終全轉到了林憲東手上。
林憲東知道找不到陸小芒,孫子就會持續這麼瘋下去,所以統一回復了對方一句:“他是我唯一的孫子,只要他沒無緣無故殺人放火,沒幹威脅到國家安全的事兒,我林憲東一力承擔。
如果可能的話,你們就通力協作,他不是不依不饒的人,做那麼多不過是爲求儘可能縮短時間,找到他想找的人。”
凌晨五點的時候,林益陽終於從一家地質繪測中心找到了這輛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