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琳癱在沙發上,半條命的沒了,任由蘇木涼晃着胳膊,她戳了戳陸雲清的胳膊,有氣無力的問道:“你跟羅葉兒怎麼回事?”
“沒事。”陸雲清眸子微晃,“說開了,所以互不糾纏。”
“哦,我還以爲你不捨得呢。”葉清琳擡手扇了扇風,“你們不來往是正確的,那個羅葉兒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還想勾搭我家曲玉,哼!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陸雲清滿臉無奈,“之前不是說了嘛,她跟曲玉是誤會,並沒有想跟曲玉發生什麼,只是找你定製個衣服而已,剛好你不在家,就去找曲玉了。”
“別解釋。”葉清琳翻了個白眼,“就算事實真是這樣,我也討厭她!”
陸雲清也沒多說,靠在沙發上,他看着還晃着葉清琳胳膊的蘇木涼,鬱悶道:“蘇木涼怎麼辦?”
“木涼……”葉清琳發愁的看着蘇木涼,“讓她醒醒酒吧,反正別讓她去找晟少,也不能讓她再喝酒了!”
陸雲清見蘇木涼縮在沙發上,臉蛋紅撲撲的,眼睛裡蘊滿了水汽 ,看起來非常惹人憐惜。
這還是陸雲清第一次見蘇木涼這樣,覺得非常有意思,他好奇道:“蘇木涼醉成這樣,喝了多少錢啊?”
“一杯香檳一杯紅酒。”葉清琳嘆了口氣,“她之前就給我說過很多次,說她沾酒即醉,今天她看到晟少跟那些女人相親,大概是心裡不舒服,所以就喝了酒,動作太快,我都來不及反應。”
“那晟少知道嗎?蘇木涼喝醉的事情。”
葉清琳搖搖頭,“應該不知道,當時我們離晟少比較遠,又靠近三樓樓梯,所以我直接把她往樓梯那邊拽的,不過,她剛剛大聲喊晟少了,我不知道晟少有沒有聽到。”
“應該聽到了。”陸雲清嘖嘖感嘆,“平時看起來那麼冷靜的一個人,喝完酒跟個小孩子一樣。”
葉清琳摸了摸蘇木涼的腦袋,眸子溫柔了些,“大概她一直都想像個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吧。”
蘇木涼聽到這話,主動靠在葉清琳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困了嗎?”葉清琳扭頭看着蘇木涼,將她鬢角的頭髮掖至耳後,然後就保持不動,讓蘇木涼靠着。
陸雲清看到了,忍不住吐槽道:“你剛剛那眼神簡直就像一個母親看着女兒一樣,要是曲玉知道了,估計會氣死。”
“他今天又沒來,根本就看不到好嗎,再說了,木涼是女的,他生什麼氣啊,莫名其妙!”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陸雲清拿起桌子上的葡 萄,扔一顆到嘴裡,咕囔道:“我先走了,晟少那邊應該還需要我,我順便給晟少說一下蘇木涼喝醉的事情,看他什麼反應。”
葉清琳皺皺眉,遲疑道:“我覺得,還是不要說了,總感覺晟少和喝醉的木涼在一起,會被累死,還有氣死。”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陸雲清吊兒郎當的站起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葉清琳扔給陸雲清一個白眼,罵道:“滾遠點!”
陸雲清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他下到二樓,去找夜遲晟。
夜遲晟還在那個位置,只是四個女人不見了,大廳那羣鶯鶯燕燕少了大半,氣氛也很古怪。
坐到夜遲晟面前,陸雲清給自己倒了杯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人都去哪兒了?你相親情況怎麼樣?”
夜遲晟喝了口紅酒,灰褐色的眸子幽幽盯着陸雲清,“她怎麼樣了?”
“啊?”陸雲清愣了一下,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夜遲晟說的是蘇木涼。
“蘇木涼現在在三包廂,她喝多了,正撒酒瘋呢。”
夜遲晟面色微變,“喝多了?誰讓她喝的酒?”
“你讓她喝的啊。”陸雲清攤攤手,“你非要當着她面去相親,她受不了刺激,就喝了兩杯酒,然後就醉了。”
夜遲晟聽到這話,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嘴角無法控制的往上翹,讓他整個人都少了幾分銳氣,柔和了許多。
“晟少,你要不要去找蘇木涼啊?”陸雲清問道。
夜遲晟沒有回答,直接起身往三樓走去。
陸雲清目送夜遲晟上樓,端起桌子上的紅酒,喝了一口。
包廂裡,葉清琳正在玩手機,蘇木涼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遲晟來的時候,葉清琳還驚了一下,暗罵陸雲清那張嘴就是捂不嚴。
面上,她又衝夜遲晟遞過去一個笑容,把蘇木涼攔在身後。
“她睡着了?”夜遲晟話是問葉清琳的,眼睛卻一直盯着蘇木涼。
葉清琳點點頭,“剛剛纔睡過去。”
夜遲晟彎下腰,攬住蘇木涼的肩頭,說道:“交給我吧。”
“那個……”葉清琳不放心的看着夜遲晟,“木涼喝醉的時候,不太老實……嗯,你注意一下……”
夜遲晟把蘇木涼懶腰抱起,回道:“我知道。”
葉清琳皺眉,心道:晟少知道?什麼時候知道,晟少也見過木涼喝醉的樣子嗎?
不等她想明白,夜遲晟就抱着蘇木涼離開了。
蘇木涼醒過來的時候,頭很沉很痛,想翻個身,卻碰到一個溫暖的身體。
迷迷糊糊看過去,她心臟猛地收緊,驚呼道:“夜遲晟!你,你怎麼在這裡!”
夜遲晟睜開眸子,見蘇木涼滿臉驚恐,淡淡道:“昨天你喝醉了,一直喊着冷,抱着我不肯撒手。”
蘇木涼這次是一點都記不得了,拿被子捂着臉,她羞得面紅耳赤,嘴裡抵賴,“我,我怎麼不記得,你別誣陷我!”
“你喝完酒什麼樣子,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夜遲晟坐起身,拿起旁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在身上。
蘇木涼咬着嘴脣,手卻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衣服都還在,下面也沒有異樣。
所以,這個傢伙真的沒有碰她麼。
思及此,她又懊惱不已,昨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她爲什麼要喝酒呢!
“別想了。”夜遲晟已經穿戴整齊了,見蘇木涼還在牀上坐着發呆,就點了點她的腦袋,“起牀吃飯。”
蘇木涼掀開杯子,穿上牀邊早就準備好的拖鞋,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左右看了看,問道:“這是哪兒?”
“我家。”夜遲晟走進衛生間 拿起未拆封的牙刷遞給蘇木涼。
蘇木涼接過來,腦袋還有些暈乎,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這才發現,臉上的妝已經卸掉了,因爲剛剛起牀的原因,她面頰還有些紅。
刷着牙,她用眼角餘光瞥着夜遲晟,含糊道:“夜先生,昨天我是怎麼被你帶回來的?”
夜遲晟沒吭聲,等刷完牙後,才扭臉看向蘇木涼,“你真想知道?”
蘇木涼心裡一疙瘩,默默低下頭,選擇裝死。
“小蠢貨。”夜遲晟哼笑一聲,語氣卻帶着濃濃的寵溺。
蘇木涼自覺保持沉默,刷完牙洗完臉,她眼睛瞅了一圈,最後拿起洗臉檯上的藍色小瓶,發現是沒用過的,就擰開蓋子,在裡面扣了點面霜,塗在臉上。
夜遲晟眸色微沉,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抿抿嘴角,什麼都沒說。
收拾完,蘇木涼理了理自己的柔順長髮,走出衛生間。
她身上現在只有一條單薄的禮裙,禦寒的外套不知道被扔哪兒了。
坐在沙發上,她縮了縮肩膀,儘管房間裡開足了暖氣,但她還是有些冷。
夜遲晟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蘇木涼瑟瑟發抖的模樣,他來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取出一件深灰色大衣,扔給蘇木涼。
“用我的面霜很順手,怎麼不知道自己拿件衣服穿?”夜遲晟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木涼尷尬的接過衣服,腹誹道:誰知道那是你的面霜啊!明明就是嶄新沒用過的好嗎!
但這件事終究是她不佔理,所以蘇木涼就老實巴交的低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夜遲晟斜了蘇木涼一眼,關上櫃門,隨口問道:“你手上現在有作品嗎?”